鄭姚下意識的伸手,掉落的酒杯穩穩的落入了她的手中,琥珀色的酒液輕輕搖晃,竟然半滴都沒有灑落出來。
一旁的啟元忍不住一怔。
順手將酒杯放到桌子上,鄭姚眼含擔憂:“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徐安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剛剛那一瞬間,這裡仿佛被刺了一下,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真的很奇怪。
不過徐安娜並不想掃興,很快就又強撐笑臉同其他人玩兒了起來。
過了半分鐘,心慌的不行,實在是靜不下心來,沒辦法,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抱歉,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徐安娜歉意的朝眾人笑笑,抓起手機就去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注意到她狀態不對,鄭姚蹙了蹙眉,一邊抿了口酒,一邊時刻關注著對方。
很快,一雙手伸到了她麵前。
下一秒,看到上麵完整的開心果果仁,不隻是鄭姚愣住了,就連啟元自己也愣住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沒事兒乾,順手就剝了……
反應過來後啟元一臉窘迫,他想退,卻反被鄭姚抓住了手腕。
“剝都剝好了,丟掉也是浪費,給我吧。”
說著,鄭姚兩根手指從他手心裡撚了一顆果仁兒仿佛口中。
白到發膩的指尖不經意間輕輕劃過男人的手心,啟元頓時有些坐立難安。
後知後覺的,他才反應過來。
咦?怎麼她碰自己的時候,自己不覺得厭煩和排斥呢?
之前那兩回也是,真的好奇怪。
就在啟元坐在那裡苦思冥想是為什麼的時候,鄭姚一個接著一個,將果仁統統都吃光了。
那邊徐安娜劃開手機屏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跟她媽打電話。
沒辦法,誰叫平日裡她跟她媽的關係最為親近呢?
聽到對麵女人的聲音依舊是那麼輕鬆和中氣十足,徐安娜頓時就鬆了口氣。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果然什麼第六感,都是假的,哪兒有那麼玄乎。
徐安娜笑了起來,這才隨口問道:“對了媽,我爸呢?沒在家嗎?”
“哦你說你爸啊,他最近不是出國談生意去了麼?”徐媽媽答道。
電話很快掛斷,徐安娜想了想,反正已經打一個了,那就順便再打一個好了。
與此同時,就在徐總冷汗淋漓,準備低頭妥協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是誰?怎麼在這個時候?
一開始徐總還有點激動,萬一,萬一自己還能得救呢?
但等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時,徐總突然變得更加絕望了,心中最後那一點隱秘的期待也徹底落了空。
是自己女兒。
不是他說,這丫頭每次聯係他,基本都沒有二事兒,不是要錢,就是要錢。
徐總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女兒說要去旅遊來著,估計又是遊到一半,發現口袋裡的錢不夠了,所以來打電話找自己的吧。
可是眼下這個情況,自己能不能活都是一回事,更彆說給她打錢了。
抽雪茄的男人壓根沒給徐總這個機會,很快就讓保鏢將他的手機給收走了。
保鏢拿著手機過來,男人隨意的掃了一眼屏保上麵的照片,不由得點評道:“女兒長得不錯,很漂亮。”
徐總的臉頓時憋的更紅了。
男人想了想,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下一秒,一個青春活潑的女聲從聽筒裡麵傳了出來:“爹地,你在乾嘛呢?”
“安……唔唔唔!”徐總剛想說話,下一秒,就被眼疾手快的保鏢堵住了嘴巴。
“算你走運。”若是這電話再晚來一會兒,這子彈非得洞穿他的腦袋不可。
畢竟男人可不是個多麼有耐心的人。
男人抽了口雪茄,悠哉遊哉道:“你好。”
徐安娜聞言愣住,這個聲音,還有這個語調,不是她爸欸。
花語這麼蹩腳,像個外國人。
不過徐安娜倒也沒想那麼多,隻是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誰?”
“我啊?我是你爹地的合作夥伴,他來B國談生意的事情,相信已經跟你說過了。”年輕的女孩子聲音就是好聽,怎麼聽都聽不膩,讓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變好了許多。
注意到男人眼中的玩味,徐總不由得掙紮的更厲害了。
這混蛋想做什麼!
男人倒是也沒有其他的壞心思,他就是覺得在眼前這個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己同他女兒談笑風生,事後若是他女兒知道了,會是什麼感覺。
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隻是男人沒想到的是,對麵的女孩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聽隻聽這邊話音剛落下,那邊女孩略顯驚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咦?B國?我爹地現在也在B國麼?”
糟糕,說漏嘴了。
徐安娜此刻想要掩飾,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一旁的鄭姚見狀,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