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村長走了之後,馬紅梅也走了出來,把手上的水,順手往衣服上拍了一下之後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把李大哥的自行車借過來,咱們一起騎車走。”
樂冬點頭道:“那行,要不一會兒去廢品站找書本,要是多的話,怕是就沒法馱你了,你再騎一輛車,咱們還能多馱點兒東西。”
二人到了縣城又補了一些缺少的東西之後,就到了廢品收購站,正好趕上六嫂子的哥哥值班兒,所以,很順利的就進了廢品站內。
樂冬看得出來,這裡的東西都是被人規製過的,書本全在書本處,是不可能出現什麼違禁的書籍,因為凡是線裝的書本之類的,都是單獨堆在緊裡麵,等著燒毀的。
本來,樂冬雖然覺得可惜,卻也不想惹麻煩,誰知在她上廁所的時候,竟然聽到六嫂子的哥哥跟人交代:“裡麵挑書的是俺們村的,給小學找上課的課本啥的,介紹信已經蓋完戳了。”
另一個女人聲音道:“啊,行,我過會兒過稱之後,就給記上。”
六嫂子的哥哥又道:“裡麵那些書,我上午要燒來著,忙活忘了,晚上小肖要是再不燒,我就明兒晚上值班兒的時候燒。”
女人道:“我當什麼事兒呢,左右晚上小肖也沒啥事兒,就是看著點把火的事兒,晚上我晚走一會兒,讓他燒完了收拾利索我再走,你就放心吧。”
樂冬聽後,乾脆進空間把一間小吃的屋子空出來,這也就幸虧是空間內時間對於外界是幾乎靜止的,不然,非得被當做失蹤人口報案去。
出了空間,樂冬先是到了馬紅梅那邊兒,看看天色,拿出糧票跟錢對馬紅梅說道:“紅梅,你去飯店買三碗麵條吧,要牛肉麵。”
馬紅梅將錢票都推回去,然後說道:“這一碗牛肉麵才三毛五,犯得著還得你出錢?你要是願意,咱們以後搭夥,夥食費一家一半兒,就是我沒有副食票,你要是願意,我就拿彆的票折價跟你頂上?”
樂冬知道馬紅梅不是個願意占便宜的,所以想了一下之後道:“你要是願意跟我吃飯,就拿糧食啥的過來吧,倒也用不著斤斤計較的折價什麼的,就是以後你得洗碗。”
馬紅梅笑道:“那太好了,我回頭就把糧票和錢給你,糧食就隻能等下個月了,這個月的不好跟知青院的那些人再算清楚了。”
“跟你說實話,要不是老娘壓根不會生火做飯,老早就想單獨租個房子出來了,跟這些人在一起可憋屈死我了,明明是占了你的便宜,不領情、不道謝也就算了,還一副應該應分的德行。”
知青院兒的屋子裡,每個屋都是住四個人,然後將每個月分到的粗糧都放在一起,又一人交五毛錢,買夠一個月的鹽、醬油和肥油,再輪班兒去撿柴火什麼的。
至於你分到的細糧,這個是你個人說的算,或是一比三的比例換成粗糧填肚子,或是直接吃點兒細糧改善夥食,這都是隨你的,但是,做細糧的時候,柴火得自己去撿,不能用共用的。
彆的人呢,彆管做的好壞,但是人家一準兒是能做熟,可是輪到馬紅梅,那是天生沒有開這根弦兒,用了半年的時間,這才學會了點火燒水。
但是做飯,這個就彆想了,做飯做到一半兒火滅了,這還是好的,起碼還能補救,但是通常都是直接讓糧食不能吃了,這不是禍害糧食嗎?
最後大家一商量,馬紅梅每個月多給五斤糧食,就用不著她做飯了,五斤糧食,一般人還真就舍不得,不過馬紅梅倒是並不在意這點兒東西,大不了就當做自己沒有那二斤細糧補助就是了。
可是,就是這樣,那些人還總是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真是把馬紅梅惡心壞了,但是,這貨自己是真的沒辦法活下來,總不能天天到縣城吃東西,或者請個村裡做飯的吧?
真要是這麼做了,那就是變相的說自己是資本家大小姐了,那是自己找死了。
但是,越想越憋氣的馬紅梅,乾脆連著兩天到國營大飯店要了肉菜改善夥食,也是這時候被鄭誌軍給瞄上的。
之所以樂冬知道,那是因為,那時候鄭誌軍跟原主說了好幾次,馬紅梅進國營飯店,還點了肉菜,真不會過日子。
原主是不明白,人家去國營飯店跟他們有啥關係,敗不敗家跟他們更沒關係啊,所以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樂冬卻知道,這鄭誌軍其實是暗示讓原主請他去吃飯,而原主卻隻是想著,自己父母什麼時候能從戰場上回來,她好帶著鄭誌軍回家,順道給他補補身子。
想到這兒,樂冬其實也理解鄭誌軍為啥選擇馬紅梅了,實在是原主這情商實在堪憂,但樂冬卻很慶幸原主的低智商,要不她接手的時候,真不知道得怎麼踹了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