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冬自然是早就知道王春海的情況,李中華早就說過,他是因為他父親娶了小老婆,小老婆害死了他母親,他手裡的證據卻被他父親發現毀掉,這才跑了出來的。
說起這王父其實挺叫人不恥的,原是剃頭匠王萬喜手底下的一個小學徒工,這王萬喜就一個閨女,沒有兒子,乾脆就給自己女兒找了個上門女婿,也就是小學徒工王大富。
小夥子長得周正,本身又姓王,還會來事兒,王萬喜就把自己這鋪子給了女婿王大富,又留個心眼兒。
王萬喜找了幾個有頭有臉兒的人給作證人,自己的東西最後隻能傳給女兒生下的後人,王大富要是有個歪門心思,那就得淨身出戶。
王大富在王萬喜活著的時候,那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但把老爺子送走之後,他這膽子就開始大了起來,甚至還去參加了革、委會。
當然,就他這樣的,過去也隻能是個跑腿兒的狗腿子,可誰知道他竟然憑借著那張嘴哄騙勾搭了革、委會的一個乾士的妹子。
正好當時還有個口號是反對包辦婚姻,更何況他們這婚姻還帶有封建大家長的色彩,革委會的乾士就是一百個不願意自己妹妹跟這種人來往,那也敵不過妹子肚裡的野種,隻能替妹妹出頭。
這剃頭匠雖然是屬於下九流,但並不屬於挨鬥的群體,王家也隻是這麼個不大的宅子,並沒有什麼值得查抄的違、禁、品。
那乾士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王春海的母親對王大富也沒有要死要活的那份愛情,王母很痛快的答應雙方離婚,但這家是王家祖宅,王大富需要按照約定淨身出戶。
這要求並不過分,乾士同意,但是王大富那對兒奸夫□□不乾啊,他知道王萬喜留下了不少東西,肯定還在這宅子裡。
乾士對妹妹和王萬喜的貪婪很是厭惡,乾脆也不管他們了,誰知,王大富竟然喪心病狂的跟那女人一起將耗子藥灌進了王春海母親的肚裡,把王母藥死了。
王春海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大富和那女人四處翻找,意識到了什麼,王春海跑進屋子,沒想到正趕上王母還有一口氣兒,跟他說了兩句之後,這才咽氣。
王春海強忍著心痛,拿起桌邊的證據,還有王母臨死前用血偷偷寫下的王大富藥死的我的床單想要報官。
可是,王春海的哭聲已經驚動了王大富,怎麼可能讓王春海把這證物帶走,甚至這時候王大富對王春海也起了殺心。
王春海被王大富一刀砍傷了胳膊,最後隻能勉強跑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毀了證據,這沒了證據,再加上那乾士到底是女人的親哥哥,王春海求告無門,甚至是有家不能歸。
告狀的時候,甚至差點兒被反咬,最後隻能在公安局裡當眾斷親,然後背著自己母親的屍骨跑了。
被李中華師父撿到的時候,王春海已經高燒感染,差點兒活不過來,最後還是為了報仇這才咬牙挺過來的。
當樂冬聽到公安同誌問女人,為什麼說王春海是殺人凶手的時候,女人一時間語塞了,隻能支支吾吾地說著,他是因為恨自己取代了他母親的位置。
公安同誌自然得問有什麼證據,這時,樂冬對王春海招招手,然後耳語了幾句,就看王春海眼睛越來越亮。
王春海道:“她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我這可有證據,請公安同誌幫我立案,我這一告王大富亂搞男女關係,二告這對兒奸、夫淫、婦謀財害命。”
王大富夫婦當即嚇得都顧不上自己女兒遭遇不測的事情了,王大富趕緊嗬斥道:“你彆胡說八道,你娘是自己想不開喝藥死的,當初的仵作都確定了,公安局也結案了。”
公安同誌皺眉問道是怎麼回事兒,王春海當即把當年的事情都抖了出來,最後,王春海道:“公安同誌,我娘的屍骨就在我外公的墳旁邊埋著,請公安同誌跟我一起去找到我娘的屍骨,為她沉冤昭雪。”
這時候國家剛剛恢複秩序,公安剛剛開始從革、委會收複權利,這遇到現行的革、委會的人徇私枉法,自然是於公於私都得去辦。
王大富當即傻眼,抖著手指指著王春海,卻因為一旁的公安同誌說不出話,那女人更是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突然,那女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直接目露凶光地跳起來,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衝過來掐住樂冬的脖子。
女人瘋狂的道:“我讓你個小騷B使壞,我整死你個小養漢老婆!”
最先反應過來的馬紅梅馬上去掰女人的手,但是她一個小姑娘哪裡敵得過發瘋的粗胖婦人,眼看著樂冬的嘴唇都開始發紫了,馬紅梅嚇得當即開始哭罵:“瘋子,你個瘋婆子趕緊鬆手啊!”
白羽當機立斷讓**捏開女人的手,就聽嘎巴兩聲,伴隨著女人的慘叫,女人的兩隻手不自然的慫拉著,自然也就放開了樂冬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