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想要過去掐死樓下的老人，結果老人把被他一直薅著脖領的壯實老人摔了出來，然後道：“馬黑子，你自己說，我說沒說一句假話，記得說話的時候衝著燈說，彆說了假話最後出門卡死你！”
馬爺爺也就是馬黑子低著腦袋，坐在雪堆裡一聲不吭，但這也明顯是默認了，四周的議論聲不斷，那老婆子有些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馬爸爸有些發懵地問馬媽媽道：“肖瀟，這事兒你咋知道的？”
馬媽媽沒搭理他，倒是樓下的老人開口罵道：“小凡子你個不孝的玩意兒，認賊做母自己還覺著自己挺孝順是吧？”
“早上我見到我外甥媳婦兒，知道你乾的這些缺心眼兒的事兒的時候，差點兒想直接過來抽你兩巴掌！”
馬爸爸咽了咽口水，然後問道：“您，您是舅舅？小時候給我糖吃，讓我騎大馬的舅舅？”
老人一撇嘴：“呸！你個王八羔子，連你舅老子都不認識，老子真是白疼你了！”想到了什麼，對著馬黑子就是一腳道：“都是你這根兒不好！”
馬黑子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到底還是沒出聲，老人更生氣地道：“瞅瞅，這窩囊勁兒跟你一個德行！”
看著跟□□桶似的舅舅，馬爸爸一縮脖，心說話，窩囊就窩囊，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人一看就是個說一不二的裂性子，對於馬爸爸沒剛性的性子哪裡看得上，但也知道這些年沒有親媽護著，一個孩子想要活的硬氣也是難。
於是這口氣又對著馬黑子發作了：“馬黑子，我告訴你，明天痛快兒帶著你兒子跟那賤人從老子的祖宅滾出去！”
馬黑子這才開口道：“從軍啊，這眼看著過年了，你讓我們一家上哪兒找房子去啊？再說，老二兒媳婦兒坐月子呢，這折騰孩子也受不了啊，你再寬限我一段時間，出了正月我們就搬出去成嗎？”
沒等陳從軍說同意與否，那老婆子嗷的一聲站起來道：“那是我家，我們都住了好幾十年了，憑什麼我們搬出去？”
本來還有些不忍的陳從軍，當即冷笑道：“憑什麼？就憑那是陳家祖宅，就憑老子手裡的房屋地契，就憑老子如今平反官複原職！”
說著，又踢了一腳馬黑子道：“滾！趕緊的，三天內不給老子滾出去，老子直接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越說越氣，陳從軍身後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趕緊扶著他道：“首長，您心臟不好，可彆生氣啊，這些人賴著不走，咱們直接讓派出所的公安同誌過來把人帶出去就是了。”
馬黑子對著老婆子嗬斥道：“你給老子閉嘴！”又對著臉色鐵青的陳從軍道：“從軍啊，當年是我乾了對不起美珍的事兒，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也犯不著跟我這樣的生氣，我這就出去找房子，明天天黑之前肯定把房子倒出來。”
說完，直接對著哭嚎地老婆子道：“趕緊給我出來，要不以後你愛上哪上哪去，彆來找我！”
老婆子當即閉嘴，一咕嚕爬了起來，不愧是原本的紅牌兒，那眼淚真是收放自如，正要往外走的時候，一直跟在老婆子身後沒出聲的男人拉著老婆子的袖子小聲道：“娘，外邊兒可說了，今天要是不給錢，就要剁了我的手。”
老婆子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兒的原因，當即轉頭道：“老大，你痛快兒給我二百塊錢，不管咋的，我都是你繼母，你就該給我養老！”
馬爸爸這時候也已經回過味兒來了，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娘親是怎麼死的，隻以為自己生而克母，讓自己母親難產而亡，這繼母再不好，進門之後總也是給了自己一口飯吃，自己給養老錢也是應該的。
但如今知道自己母親是怎麼死的，自己要是還供養著仇人，那自己何止是窩囊？於是，馬爸爸冷聲道：“他是被剁手還是剁腳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有，從今天開始，我爹的養老錢我自然是按月出的，但是你這兒跟我就沒什麼關係了，早年不知道，給你的就當是我這些年眼瞎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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