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世子的情話(1 / 2)

“我知道,我做事笨手笨腳,不過腦子,什麼都不知道就跑去找你,害的你和父皇在百官麵前下不來台。”

漸漸回過神的小姨子,眼眶微紅,低垂著頭,聲如蚊訥:“明明沒什麼本事,還總是趾高氣昂,刁蠻任性.這樣的我,本就該被你嫌棄。”

說著說著,兩行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

“殿下怎麼會這麼想”

任平生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少女,心中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伸出雙手,輕撫她白皙光滑的臉頰,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

隻是。

少女的淚水好似永遠也流不儘,拭去以後,又落下幾滴,始終濕漉漉的。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真如此。

任平生心中輕歎一聲,伸手捧起柳雲夢精致的臉頰,眼眸似水,話語溫柔:“在臣的心裡,殿下是世上最可愛的女孩,臣恨不能將殿下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又怎麼會嫌棄殿下。”

身處深宮,何時聽過這樣露骨的表白。

柳雲夢如花般嬌美的臉龐流露一抹恍惚,怔怔地看著咫尺之遙的任平生,一滴淚珠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整個人顯得楚楚動人。

屋裡,淡淡的梔子花香混合著血腥氣逐漸彌漫。

她呼吸逐漸急促,一顆心撲通撲通猛跳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一會。

她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悸動,顧不得屋裡還有宮女,伸手攬住任平生的脖頸,昂起腦袋,微微用力,湊了上去。

看著眼前嬌美又楚楚動人的臉蛋,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以及略顯豔麗的唇瓣,任平生心跳同樣加速了幾分。

但是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以及皇帝曖昧不明的態度。

理性還是戰勝了感性,再次伸手,摁住她的肩膀。

“明明就是嫌棄.嗚嗚”

第二次被拒,柳雲夢好看的桃花眸蒙上一層水霧,委屈巴巴的啜泣起來。

任平生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沉默幾秒,緩緩開口,語氣溫和:“給臣一些時間。”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柳雲夢露出茫然之色,緊跟著問道:“什麼時間?”

“爭取與殿下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時間。”

難道我們現在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嗎?

聽見這話,柳雲夢心中冒出這樣的念頭。

“我們……”

她粉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麼,看見任平生富含深意的眼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光明正大是要得到父皇的認可嗎?

可是。

這怎麼可能,他畢竟是常安的夫君啊!

“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真的能做到嗎?”

柳雲夢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副畫麵。

金燦燦的霞光下,自己身穿華美精致的鳳冠霞帔,在無數人豔羨的目光中,等待任平生的親迎。

明明知道這樣的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還是忍不住去想。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眸子漸漸迷離。

不一會。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柳雲夢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抬眸看向任平生,精致的臉蛋露出堅定之色,好似宣讀什麼重要的誓言,語氣鄭重,一字一頓道:“我等伱。”

任平生眼眸微動,心中湧過暖流,伸手輕撫她的腦袋,手指從青絲間劃過,開口道:“臣要參加今年夏苗,這幾日,臣打算抽出時間磨練武技,所以.”

話還沒說完,就見柳雲夢撅撅嘴,露出不悅之色,小聲埋怨:“父皇知道你要參加夏苗,還把你打成這樣。”

任平生壓低聲音:“臣確實沒有大礙。”

柳雲夢抬眸看向他,一臉鄭重,輕聲道:“就算沒有大礙,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去問父皇求治療外傷的丹藥,你吃了以後再回府。”

說完,頓了頓,又道:“這幾日,我不打擾你練武,但你必須好好養傷。”

對皮外傷而言。

養傷和練武並不衝突。

任平生眉間露出笑意,拱拱手,一本正經的道:“臣一定乖乖聽話,不辜負殿下的細心叮囑。”

見他一臉認真,好似把自己的話當成聖旨,柳雲夢撲哧一笑,悲傷和擔憂的情緒消散不少。

就在此時。

門緩緩推開。

一名宮女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另一名宮女,雙手捧著全新的衣裳,衣裳上躺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殿下,這是聖上賜給世子的衣裳和丹藥。”

“放在這吧。”

“是。”

兩名宮女將東西放在了桌上。

柳雲夢自己動手拉來太師椅,放在任平生的身後,輕聲道:“坐著休息會。”

“多謝殿下。”

任平生沒有矯情,順勢坐了下去。

柳雲夢看了他一眼,從衣櫃裡取出乾淨的手絹,放在溫水中浸濕。

走到任平生的跟前,微微彎腰,伸出纖細的玉手,輕輕拽了拽他腰間的絲絛。

“.”

任平生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她要乾嘛,就聽一旁的宮女道:“殿下,這種事情還是奴婢來吧”

“不必。”

聽見宮女的話,柳雲夢放下手裡的絲絛,直起腰,俏臉微紅,故作漠然道:“你們出去,本宮自己來。”

“這”

宮女們麵麵相覷,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殿下,您是千金之軀,這種伺候人的活,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青兒站了出來,開口勸說。

柳雲夢看向她,風輕雲淡的擺擺手:“本宮可以。”

青兒還想再勸,見自家殿下一臉堅定,猶豫了一下,又把話咽了回去,行禮道:“是,殿下。”

說完,給其他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其他宮女見狀,無可奈何,隻能行禮:“奴婢告退。”

幾人走出屋子,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世子畢竟是有婦之夫,就算殿下與他情投意合,也不該如此,更何況等會還要為世子更衣,到時候,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這倒無妨,隻要我們不說,又有誰知道殿下和世子共處一室,關鍵是等會要清理血跡,包紮傷口,殿下千金之軀,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有我等幫忙,能應付得來嘛。”

“.”

幾人嘰嘰喳喳議論了一會。

忽然有人道:“話說回來,世子模樣如此俊俏,也不知身材如何,是否健壯.”

話音落下。

眾人齊齊望向她,眼神都有點兒奇怪。

青兒揶揄道:“怪不得剛才遲遲不肯離開,原來是惦記著偷看世子。”

旁邊有人緊跟著調侃:“說什麼為殿下分憂,原來隻是圖世子的身子,嘖嘖”

被調侃的宮女,俏麗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忙不迭地擺手:“我沒有,我不是,你們彆胡說。”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

“我”

俏麗宮女紅著臉,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

剛開口,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幾人,眉梢一挑:“你們是不是心虛了?”

話音落下。

幾名宮女眼神躲閃了一下,撇撇嘴道:“我們有什麼好心虛的。”

“哼!心虛什麼,你們自己清楚,不就是貪圖世子的身子.

我沒說你們,你們還倒打一耙,呸!”

俏麗侍女哼了一聲,雙手叉腰。

其餘幾名宮女清秀的臉蛋浮現淡淡的紅暈,全都沉默下來。

不一會。

青兒忽然開口,轉移話題:“你們說殿下能一個人堅持多久?”

立刻有人道:“我猜最多一炷香,殿下就該喊我們進去幫忙了。”

“要我看,一炷香都用不到。”

“.”

屋外鶯鶯燕燕,頗為熱鬨。

屋裡卻是略顯冷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就算什麼都沒發生。

仍舊會讓人忍不住想起話本裡的某些情節。

小姨子站在任平生的跟前,精致的臉蛋暈染一抹紅暈,心跳莫名加速起來。

“柳雲夢,你可以的!”

她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摒棄雜念,伸出纖細的玉手,再次拽住任平生腰間的絲絛,輕輕往外拉扯。

幽香撲在鼻尖。

任平生呼吸略顯散亂。

明明在鎮北王府的時候也有丫鬟伺候他更衣。

怎麼那個時候就沒有半點兒旖旎的意味。

“看來所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得是情投意合,才能有這種氣氛。”

任平生一陣胡思亂想。

下一秒。

柳雲夢將他腰間的絲絛扯了下來,身子微微向前,彎下腰,輕輕拽住他身上的錦袍,扯開一些,露出血跡斑斑的胸口。

看著駭人的血痕。

小姨子心中一顫,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桃花眸中滿是心疼。

如果說原先還有點兒彆的心思。

現在看見這些傷口,心中就隻剩下一個念頭,快點兒為他清理好傷口,上藥包紮。

“可能有點兒疼,你忍一忍。”

小姨子說著,將被溫水浸潤的手絹拿起,擰去一些水分,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傷口附近的血跡。

她就這麼近身挨著,玉手輕撫,有淡淡的幽香,發梢拂過臉頰,癢癢的,連帶著心也癢癢的。

這一刻。

任平生心中再次升起悸動。

怪不得前世看的那些總說什麼,心中無女人,練功自然神。

麵對小姨子這樣容貌絕世傾城,性格活潑可愛,又一心惦念自己的女孩,誰能克製自己?

就算斷了煩惱根,也會忍不住為之心動吧。

能克製的住還好,要是一不留神沉淪在溫柔鄉中,哪來的心思繼續磨練武技,恨不得夜夜笙歌才對。

“殿下,要不彆摸了?”任平生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緩緩開口。

“?”

柳雲夢微微發愣,心想,我什麼時候摸你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說自己為他擦拭傷口的事。

“沒有.摸。”

柳雲夢俏臉微紅,喃喃細語:“在給你清理血跡,之後才好塗藥包紮。”

少女眉梢間不經意流露的那一抹嬌羞,仿佛能將一切擊的粉碎。

任平生心中一漾,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製內心翻滾的情緒,閉上雙眼,聲音低沉:

“來吧。”

柳雲夢見他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哪裡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忍不住撲哧一笑,如百花綻放般明媚動人。

一連被拒絕兩次,她還以為任平生不喜歡自己這種類型的女孩,內心一度無比沮喪,現在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裡不是沒有一點兒吸引力,心情頓時峰回路轉,喜上眉梢。

“疼的話就喊出來,不要忍著”

小姨子輕聲叮囑了一句,微微彎腰,用手絹為他擦拭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胸口的血跡全被清理乾淨。

盆中的清水被染成紅色,濃鬱的血腥氣彌漫屋子。

柳雲夢端起水盆,用身子頂開房門,走出屋子,吩咐宮女道:“再多打幾盆溫水,多準備幾塊乾淨的手絹。”

宮女們沒想到一向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殿下,竟然堅持到了現在,眸中流露出一抹驚詫,心中不由感歎:果然,男女之間的感情是無窮大的,大到足以改變一個人。

感歎完了,躬身行禮:“是,殿下。”

小半個時辰後。

柳雲夢為任平生清理了前胸後背的血跡,塗了治療外傷的藥,用細布包紮了傷口。

自始至終,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中間。

她額頭上的汗水,落在任平生的臉上。

任平生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如花兒般嬌美的臉蛋,全神貫注的為他包紮傷口,連自己的發絲被汗水打濕都沒有絲毫察覺。

那一刻,他下定決心。

如果自己沒能在夏苗中奪得三甲,皇帝又執意要讓小姨子嫁人,大不了就帶著她私奔,或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飯,實在不行就逃回北境。

總而言之,辦法多的是,就看皇帝如何反應。

“想什麼呢?”

柳雲夢伸手將被汗水打濕,淩亂貼在額頭的發梢捋到一邊,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道。

“臣在想,臣前世做了多少好事,老天讓臣今世與殿下相識。”任平生嘴角勾起笑容,語氣柔和。

在這個男女矜持的年代,這樣的告白在民間也算得上熾熱,更何況是在幾乎接觸不到任何異性的宮裡。

柳雲夢俏臉暈染紅暈,就連玲瓏剔透的耳垂都變得通紅,呼吸散亂急促了幾秒,微微垂首,呢喃自語:“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沉默幾秒,她鼓起勇氣,抬眸看向任平生,眼眸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平生.”

剛一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

“奴婢奉陛下的旨意,來送世子出宮。”說話的不是永安宮的宮女。

又是這樣。

每次當自己鼓起勇氣,打算向任平生告白,總是會有人打斷。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控製一切……真是討厭!

柳雲夢看向門口的位置,氣鼓鼓的嘟起了嘴。

雖說自己對任平生的心意已經不需要再通過告白表現出來,但總覺得,沒有告白,就始終隻是曖昧不清。

氣氛被破壞,強行告白,又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

想了想,柳雲夢還是選擇放棄,隻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話音落下。

門外的宮女似乎預見到他倆還要閒聊許久,開口催促道:“雲和殿下,陛下的旨意是讓奴婢在一炷香的時間裡送世子出宮,還請殿下見諒”

“.”

柳雲夢撅了撅嘴,心情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