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不回答,安想更大聲地嘶吼:“你是不是把我兒子吃了!!”
瘋子聽不懂,露出獠牙又一次衝撞過來。
安想死死攥著拳頭,正準備一拳揮過去,一道高大的影子突然出現為她擋住攻擊,之後瞬間將瘋子撂倒在樹坑裡。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等看清那人的臉,安想再也控製不住恐懼,揉著眼睛直接哭了出來。
“喂,監管局嗎?我這邊發現了不久前傷人的那隻混血,你們馬上派人過來。”
“對,地點是三號舊街。”
他通完電話又去給了瘋子一記重擊,確定他沒有攻擊能力後才來到安想跟前。
“你還好嗎?”
安想顫抖著指向那隻吸血鬼,哽咽的哭腔裡滿是無助與痛苦,“澤哥,我、我兒子被他吃了……”她的眼淚止也不止不住,安想過於難受,直接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那聲澤哥讓安彥澤神色一晃,隨即轉身蹲在昏迷不醒的瘋子跟前,他手指施力扒拉開瘋子嘴唇,湊上去嗅了嗅。
“隻有動物血的味道,你兒子應該沒有被吃。”
“真……真的嗎?”她抬起頭,眼睛哭到紅腫,眼神中仍有著懷疑。
“真的,我先扶你到我車裡坐一下,監管局的人待會兒就能過來。”
安彥澤邊說邊攙扶起安想,看她渾身狼狽,又道,“舊街這邊亂得很,自從錦繡花園那邊的新街蓋起來,一些混混都把這裡當成了聚集地,就算神經病不出沒,也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你單獨出現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安彥澤也是湊巧開車路過,要不是瞥見安想眼熟,八成也不會停下來。
他把後車門敞開,讓安想坐在裡麵,雙腿放在馬路台階上。
“我看看你的腳。”安彥澤身形半蹲,小心翼翼地卷起安想左邊的褲腿。
腳踝腫得很厲害,他輕輕摸了摸傷口四周,鬆了口氣說:“還好沒傷到骨頭,我現在叫輛車送你去醫院。”
安想搖搖頭,她已經來不及去醫院了,比起這些輕傷,更重要的是安子墨的下落。
馬上就是深夜,時間拖得越晚,安子墨的處境也越危險。
“澤……安先生。”安想硬是將那聲澤哥咽了回去,“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好。”安彥澤毫不吝嗇的把手機遞給他。
她握著手機想打給裴以舟,卻發現根本沒記住裴以舟電話。
安想獨自對著那亮起的屏幕傻眼幾秒,驟然想起安彥澤似乎和裴以舟認識,說不定還有他的聯係方式。
“安先生,你知道裴以舟的電話嗎?”
安彥澤愣了一下,點頭:“不過他可能不接。”
“為什麼?”
安彥澤苦笑:“上次派對那事兒過後,安若明去裴以舟那邊鬨了一場,之後裴家與我們終止所有合作,就連我也被遷怒了。”
安若明做事向來不顧慮後果,他的衝動為公司帶來巨大損失,安彥澤作為他的親生哥哥自然也逃脫不了乾係,被裴以舟遷怒一說,還引來安家長輩的一頓責罵。
“不過我可以給他發個短信,說不定會看。”
安彥澤在一乾聯係人中翻找到裴以舟的聯係方式,重新把手機遞給她,“你來寫,記得把名字也寫上。”
安想點點頭,仔仔細細地編寫著短信。
此時監管局的過來抓人,安彥澤和安想作為事件當事人一同過去說明情況。監管人員見安想受驚不小,又受了傷,立馬提出送她去醫院的請求,安想婉言拒絕,緊接著電話進來——
“安想?”
是裴以舟。
她背過手,握緊手機強忍著委屈問:“怎麼樣,子墨回去了嗎?”
“回來了。”裴以舟稍作停頓,“你哭了?”
“你先……你先彆管我。”安想吃力地坐在馬路牙子上,伸開左腿以此緩解疼痛,“墨墨怎麼回去的?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我的人找到他時,他正在一家餐廳吃飯。”
餐廳吃飯……
這個回答讓她的火氣蹭蹭上漲。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馬上回去。”
安想平靜掛斷電話,一瘸一拐地走到安彥澤跟前,“謝謝你幫我,這是我小店的地址,下次你來,我可以免費請你吃飯。”安想從那被咬碎的包包裡取出一張奶茶店名片,和手機一起塞到安彥澤掌心。
“我先回去啦,再見。”
此時一輛空車剛好路過,她攔截下來,彎腰坐了進去。
等車影遠去,安彥澤才垂眸看向那張名片。
——安想。
他皺著眉,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