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嬪和馬嬪坐了會兒便走了,等離開清涼殿遠了,劉嬪才笑道:“咱們這位賢妃娘娘怎麼會得了個‘賢’字呢?”
馬嬪笑了笑,“她犯不著給自己添堵,便是換了你我二人,難道劉姐姐能接受那些個新人?”
劉嬪口是心非地道:“怎麼就不能了?皇上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如今又不能承寵,賣個好兒給彆人難道不好?”
“她犯得著賣好麼?”馬嬪反問。祝賢妃就是不賣好其他人也隻會攀著她,捧著她。畢竟她靠著西太後和皇帝兩座大靠山。
劉嬪撇了撇嘴不再開口。
馬嬪接著道:“劉姐姐,我們順道去東宮太後娘娘那兒坐坐吧?”
劉嬪搖了搖頭,“哎呀,我可是累了呢,妹妹想去的話咱們就在這兒分開吧。”劉嬪覺得馬嬪就是吃飽了沒事兒乾,做什麼去燒東宮太後的冷灶。皇帝擺明了跟東太後就是隻有點兒麵子情。她們指望不上東太後,東太後反而還得指望她們呢。
馬嬪走進碧淨堂的時候,卻見敬則則也在,頗有些驚訝。
敬則則朝馬嬪笑了笑,讓後者頗有驚豔之感。
馬嬪感覺這位敬昭儀還真如那日皇後所說,被遺棄在避暑山莊後不僅沒有憔悴落寞,氣色反倒越發地好了。五官比兩年前也長開了些,更具女人的韻味了,處在花蕾將開未開最美得勾人的歲月裡,也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回心轉意。
當年宮中發生的事兒,馬嬪也是知情的,為那件事還死了個她們入宮前最受寵的淑妃。原本景和帝或許還會念著舊情留淑妃一命,就因為這位敬昭儀跟皇帝賭氣,結果皇帝一怒之下殺了淑妃。
誰能想就是這麼個人,如今卻也得處處想法子複寵。
“太後娘娘,那我可就把人領回去了哦。”敬則則起身朝東太後行了禮。她今兒來是因為安和鳴走了的事兒,秀起堂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個管事太監,這才求到了東太後此處來的。
東太後笑著點了點頭。
待敬則則走後,馬嬪才道:“太後娘娘,先才敬昭儀是領什麼人啊?”
“她宮裡的安和鳴不是另攀高枝了麼?所以就求到了哀家跟前。”東太後道。
馬嬪笑道:“敬昭儀可真是聰明,知道太後娘娘這兒□□的人放到哪兒都能獨當一麵,這才求到您這兒來的。”
東太後歎息一聲,“哎,這宮裡的女人都不容易。”
馬嬪聞言也是紅了眼圈,後宮女人的眼淚其實也沒那麼容易留下來,但她必須得湊趣兒啊。
東太後道:“潔愨最近怎麼樣?怎麼沒帶過來一起呢?”潔愨便是馬嬪生的五公主。
馬嬪道:“先才臣妾同劉嬪姐姐一道去了清涼殿,所以就沒帶著潔愨。”
“哦,賢妃氣色可還好?”東太後道。
“臣妾們壓根兒就沒見著賢妃娘娘。”馬嬪回道。
東太後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不讚同祝新惠的做法,卻也沒說出來。“她即便是不見你,你也要多去清涼殿走走,哀家看皇後的身子越發弱了,將來隻怕還是賢妃上去。”
馬嬪的眼圈又紅了,“娘娘疼愛臣妾,才跟臣妾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隻那賢妃心眼兒卻是小了些。”東太後道,“以前原以為秀起堂那位能有希望的,結果上好的局麵被她糟蹋成了這樣。”東太後當然不希望祝新惠當皇後,那樣自己就更沒站腳的地方了。以前那西太後算什麼呀,不過是看著自己臉色吃飯的人,誰知三十年河西四十年河東,人家生了個好兒子,就擠得自己沒地兒站了。
“太後娘娘,秀起堂就再沒希望了麼?”馬嬪問。
東太後道:“都搬到秀起堂去了,你覺得還能有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