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敬則則還真是不懂男人,他們天生就有破壞欲,這是寫在他們骨子裡的劣根性,讀聖賢書就是為了抑製這種惡,但床笫之間又哪裡來的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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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空間,漆黑的床帳,能把人的卑鄙、下流、無恥激發到極致。
“皇上不去打拳麼?”
“在你身上練也是一樣的。”
敬則則雖然沒有挨打,但結果好似也差不多,骨頭被拆了,肉被吃了,傷痕累累。
敬則則倒在軟枕上,再也不想起來,心想就是太後這會兒帶人來拿她,她也能抵死不起來。
身體累到了極致,皇帝不在,她的腦子終於清醒了。
皇帝忽然熱情起來這是要做什麼?她爹好似沒什麼剩餘價值可以被壓榨了,所以當不是宮外的事兒,那皇帝忽然對她火熱起來,是因為昨晚真的在擔心她?
他心裡真的有她?
敬則則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合理的解釋,隻能咬咬自己的嘴唇。一顆冰涼的心一個晚上就隱隱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她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敬則則想,算了,罷了,她也不要跟皇帝計較了吧?他畢竟是孝子呢,那樣的作為她並沒有資格去指責他,若是換了自己說不定比他更過分呢。
人生一輩子那麼短暫,是不是應該賭一把?賭輸了的話……
輸了的話想死都死不了。宮妃自戕那是要連累家人全部誅殺的,所以即便被打入冷宮也得活著,也就難怪冷宮裡至今還活著先帝的一個妃子,人瘋了,煞是可憐。
沈沉處理完一波政事,回到內殿用早膳時,敬則則還睡得昏天黑地。沈沉坐在床畔看了一會兒,她臉色好了許多,也有些肉了,白裡透粉,盈盈潤潤的,看著就愛人。
他清了清微微發癢的嗓子將敬則則抱了起來,“起來吃了早膳再睡吧。”
敬則則的睫毛顫了顫,沒睡醒不想起來。一起來就要麵對諸多的煩惱,她寧願睡死。
沈沉也沒急著催她,索性脫了鞋子,摟著敬則則悠閒地靠坐在床上。
“則則,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這一次是朕最後一次容忍你的任性了。”
閉著眼睛的敬則則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角,打算還是裝死得好。
誰知皇帝下一句卻問,“你想當皇後?理由呢?”
敬則則的眼睛被炸開了,驚恐地看向皇帝,她沒聽錯吧?他哪隻耳朵聽到自己要當皇後了?
但這種話否認沒有意義。
“沒錯,就是想。”敬則則一點兒也不慫地道。
“理由呢?”沈沉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道。
“這還要理由啊?就像每個人都想當皇帝一樣,這宮裡是個女的就想當皇後。不信你去問龔姑姑,她年輕時肯定也做過這種夢。”
沈沉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明光宮龔鐵蘭的樣子,然後掐了一把敬則則的腰,疼得她差點兒彈起來。
“不許玩笑。”
“臣妾沒有玩笑。”
“所以朕若是不給你皇後做,你就要一直跟朕鬥下去?”沈沉看著敬則則的眼睛道。
敬則則想了想,“皇上,若是先皇最後沒立你為皇太子,你會怎樣?”敬則則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問題,但其實也已經回答了。
“朕自然會恪儘職守,難不成因為做不成皇帝朕就得反了?”沈沉沒好氣地問敬則則。
“臣妾也沒反啊。”敬則則道。
“夫為妻綱,你這還叫沒有反?”沈沉問。
估計是昨晚的溫暖給了敬則則勇氣,她看著皇帝的眼睛道:“臣妾從沒覺得自己是皇上的妻,也沒將皇上視作過夫。”
沈沉鬆抽出了摟住敬則則的手臂,臉色陰沉欲雪。
“皇上就是主子,叫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敬則則垂眸道,“皇上不叫,奴婢就偷偷懶。”
沈沉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克製住握拳頭的衝動,“朕,從沒這樣想過。”
敬則則抬眼看向皇帝,“皇上,您待皇後娘娘是不一樣的。臣妾在這裡宮裡誰也不怎麼瞧得上,也沒認真嫉妒過誰,以前的酸言醋語也就是一種情趣。”
“可是臣妾心裡卻認認真真地在嫉妒皇後娘娘,哪怕她既善良又賢惠,哪怕臣妾盼著她能長命百歲好阻了貴妃的路,但心裡偶爾也會想她若不是皇後該多好。”敬則則有些苦澀地道。
“朕待皇後其實並不好。”沈沉低聲道。
“是啊。”敬則則笑了笑,“可至少皇上你知道你待她不好,但麵對我們這些人時,皇上心裡想的是不是,朕已經待你們仁至義儘了,你們竟然還不知足?”
沈沉沒說話,至少在很久以前的某個時刻他心裡曾這麼指責敬則則的。
“這就是妻子和奴婢的區彆。”敬則則道,“皇上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但你的言行其實已經說明一切了。”
沈沉沒說話,聰明人隻要彆人一點就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