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娘娘這些日子養得極好,膚色白裡透紅,紅裡透粉,臉蛋上也有些肉了,更美上了三分呢。”華容不遺餘力地諂媚道。
敬則則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的確是好看了一點兒。”
這真不是敬則則自戀,慈寧宮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有些詫異來著。都聽說她生病了,還撤了牌子,雖說這牌子撤不撤都無所謂,反正皇帝也不進後宮,但病得撤牌子就說明很嚴重了。
東太後還動用過太後的權利看過敬則則的脈案,乃是“血虧之症”。此時見她卻是唇紅齒白,膚光瑩玉,一副瓊漿玉液,龍肝鳳髓滋養出來的容光,連麵相都顯得有福氣多了。
以往東太後總覺得敬則則太瘦,容貌倒是上乘,可就是淡弱了些,男子也許就喜歡這中楚楚孱孱之美,但她卻更喜歡有福氣的長相。
有福氣的敬則則這會兒是逢人就笑,笑得十分甜美,她本來就生得偏靈秀清甜,這眉眼彎彎的就實打實成了甜姐兒。
慈寧宮請安氣氛一向很和美,祝新惠不敢在這兒挑刺,劉如珍也就更不敢了。再說了,皇帝如今也不進後宮,她們爭得烏雞眼兒似的也沒什麼意思。
敬則則要起身告退時,卻聽東太後道:“敬昭儀,留下來陪哀家打會兒牌吧,盼了許久你可算是養好身子骨了。”
敬則則自然從命,不管喜歡不喜歡,太後發了話就容不得人反駁。隻是她沒想到的是羅致容生病缺席,東太後新找的牌搭子會是丁樂香。
丁樂香自從生了公主後,養了好幾個月都沒走出宮門,跟敬則則也沒什麼來往。敬則則倒是想過去看她,卻又怕丁樂香產生誤會。
丁樂香在敬則則對麵坐定,看她時有些不好意思。
敬則則則是朝丁樂香甜甜地笑了笑,她知道丁樂香的心結,但當時沒辦法跟她解釋。
丁樂香是怕敬則則膝下無子卻是她的恩人,而她又懷了孕,敬則則很可能會抱走她的孩子撫養,這才選擇疏遠了明光宮。
敬則則一開始不知道這一點,心裡還有些埋怨丁樂香,後來才曉得內情的。也不知道是誰給丁樂香灌輸的那中想法來離間她們。但這中事她去解釋跟沒解釋一樣,還有可能讓丁樂香更擔心,所以她也就由得丁樂香疏遠。現如今都過了好幾個月了,丁樂香生的又是公主
,想來是沒什麼心結了。畢竟高位嬪妃就是要抱養孩子,那也隻會選皇子,畢竟抱養公主算什麼呀?
開始打牌時,敬則則才發現丁樂香也是打牌高手,精於算牌,瞧模樣頗有些像她以前一般,隻能贏不能輸似的。
敬則則隻要略想想就知道丁樂香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過。生了公主也沒得皇帝的歡心,如今皇帝又不進後宮,她自己也沒有娘家幫襯,還得緊著公主的用度。
如此一來敬則則自然就不好贏丁樂香了,再說她最近手頭也寬裕,也就懶得再費神算牌,因此一場打下來,她卻成了東太後之外輸得最多的人。
東太後笑道:“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以前你打牌可不是這樣的?”
敬則則當然不能說自己是有錢了,所以膨脹了,隻不好意思地道:“是手風不順。”
然而她一走,慈寧宮的宮女就把她的老底兒給揭了。“敬昭儀有一把牌明明能贏的,卻自己把順子拆了,然後讓宣婕妤贏了。”
“她自己手頭也不鬆快,這是窮大方。”東太後不鹹不淡地點評了一句。
“她不是定西侯府的千金麼,怎麼會窮?”傅青素問道。
“定西侯是個老狐狸,她女兒擺出這麼一副窮樣子來,皇帝自然就更相信老狐狸清廉了。可這世上啊哪有清廉的武官呢?”東太後道。
傅青素蹙眉,“太後您是說定西侯他……”
東太後搖了搖頭,“水至清則無魚,定西侯這人麼也算是好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得皇帝重用。明光宮是有個好爹,隻可惜了你青素。”
傅青素的父親若是還在,東太後相信這繼後之位定然鐵板釘釘是她的。
“青素你還是趕緊要個孩子吧?哪怕沒有彆的想法,但這宮裡的女人沒有孩子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總該知道吧?”東太後道,“以前以為讓阿容進宮能幫幫你,結果現在她卻鬨成這樣,哎。”
傅青素聞言隻是笑笑。她從來不覺得東太後讓阿容進宮是在幫她,哪有幫人是塞人進來搶夫婿的。傅青素知道東太後隻是覺得阿容跟她更親近,她真正想讓其上位的是阿容,因為將來更方便控製阿容而已。
“青素,哀家知道你素來心高氣傲,這是好事,皇帝喜歡的就是你這中性子,但是過剛易折,自古都是柔能克剛,你自己想想哀家的話吧。現如今皇帝對你還有情,所以這一次阿容出這樣的事情,他依舊頂著福壽宮的壓力沒有拿走你的鳳印,可將來呢會一直這樣麼?一旦鳳印被拿走,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入主昭陽宮了。”東太後道,“你真的要把皇帝妻子的位置讓給彆人麼?”
不得不說東太後太會打蛇的七寸了。傅青素可能不在乎後位的尊榮,但卻在乎“妻子”這兩個字的含義。
“四皇子如今養在你膝下就算是你的孩子了。他本是嫡出,將來若是你得封後位,他還是嫡出,然而若是彆人上了位,那四皇子就不是唯一的嫡子了。”東太後循循善誘道,“孝仁的孝期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屆時朝中群臣肯定要上書皇帝讓他立繼後的,你天生就有優勢,如今朝中許多的大臣都是你爹當初的弟子或者同年。可這並不能保證你就能封後,畢竟長樂宮那位連生了兩個皇子,又是皇帝的表妹,背後還有福壽宮撐腰。”
“太後說的臣妾都明白,你也說了四皇子養在我膝下就算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能不能生都無所謂。”傅青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