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三年沒來犬山,這裡仿佛是更換了三百代一般會睜眼說瞎話了。
這就是半妖治下的城池?
……
五條蓮是個狼滅!
說打就打半點不含糊,他沒有因為緣一是個孩子而看輕他,恰恰相反,正是知道緣一的特殊,他才格外慎重。
從對戰的第一時間起,五條蓮的術式就沒停過。
他開啟了“無限”。
無限是六眼的術式之一,即為在人體全身籠罩起一層生物力場。該力場薄如蟬翼,像人體輝光般不為人眼所見,可它依然存在,並為主人隔離一切傷害。
所有的攻擊、力量和生物,在接近“無限”後便會放緩速度。猶如時間被拉長,恍若距離被拉大,明明雙方近在咫尺,卻仿佛如天地遙遠。
術式無限,是絕不可觸及。
一如現在,緣一的刀“鏗”一聲砸在“無限”上,距離五條蓮的掌心僅差毫厘,偏偏怎麼也砍不進去。
往複三次,緣一明白了:“難怪兄長沒有傷到你。”
隔著一層無限,對咒術陌生、還未開啟通透世界的殺生丸確實無法解析出無限的怪異。但兄長追著砍了五條蓮一路,約莫試探到了幾分門道。
之後留下來找他練刀,是想確認些什麼吧?
果然,他和兄長都是在實戰中成長飛快的類型。
緣一反手撥轉日輪刀,一擊踹上無限,借力躍上高空。待雙方相距足夠多時,五條蓮的術式被他收入眼底,正以層層勘破的形式被通透世界解析。
誠然,術式繼承譬如大妖妖化,主要與血脈相關。
簡言之,就像他與殺生丸,他是半妖就無法妖化,殺生丸是純血就能化作巨犬。同理,不是六眼血脈就用不出這種術式,這是根植在血脈之中的優勢。
可是,正如他能看清殺生丸妖化時的血肉、骨骼和妖力的流動,他也能看懂五條蓮的咒力、經絡和力場的波動。
“無限”近乎是完美的術式。
遺憾的是,它遇上了通透世界。
“呼……”火光燃起,緣一旋轉著從高空舞出火龍,讓火焰旋轉成自身的力場。刀鋒陡厲,他的妖氣與五條蓮的無限撞在一起,力場與力場的對撞,撕開一條窄窄的縫隙。
隻一線,隻一線!
那就是破綻了。
忽而刀鋒劃落,像是切開一層薄膜似的分裂無限。在五條蓮驚訝的視線中,緣一當機立斷用術式侵蝕術式,他雖不會無限,卻能模仿術式能量的運轉。
哪怕隻是取巧,製約敵人也隻要一瞬即可。
五條蓮勾唇,不慌不忙。他屈起手指,結出印記:“領域展開·無量……”
說時遲那時快,緣一棄刀握拳,大力砸上了五條蓮的鼻子!
隻聽“砰”一聲響,五條蓮頗為懵逼地往後仰頭,掛下兩條紅色的血痕,再懵逼地看向緣一。
他萬萬沒想到——
犬夜叉居然打他英俊帥氣的臉!
緣一沒多話,他知曉人類術士的身體恢複程度比一般人快不少,但還不至於在一天內恢複。所以趁你病要你命,你敢覬覦我的母親,我就把你打成豬頭。
他直接送了五條蓮一對熊貓眼。
五條蓮:……
好端端一術士,愣是忘記了領域展開,也扔掉了家主修養。
在意識到就算挨了犬夜叉的打,見到姬君也無法給她留下帥氣的印象後。五條蓮化作了一個幼稚鬼,三下五除二捏住緣一後頸肉,開始跟他互掐!
“你打哪裡都可以,為什麼要打我的臉?它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種委屈!”
五條蓮舉著小狗勾,瘋狂晃蕩他。奈何緣一腿短手短,在半空裡委實打不了他。
“因為你下作。”這一刻,緣一與他兄長的腦回路同步了。
五條蓮:……
他表示自己還能更下作一點:“也好,打在我臉上,她可以看得更仔細些。接下來,我會讓她看到一張醜陋的臉變得越來越風雅迷人,或許她會在照顧我的過程中離不開我,啊,這個法子不錯。”
緣一:……
旁觀的殺生丸:……
“說起來,犬夜叉。”五條蓮晃了晃小狗勾,“你的父親……嗯,無意冒犯,隻是我想問問——他當初是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才讓她答應了啊?”
緣一不語,他的腦子裡晃過冥加的那句話“十六夜夫人喜歡狗啊”。
狗狗狗……
鑒於兄長的氣味未散,緣一沒有說得直白,隻道:“我的父親是強大的犬妖。”
強大的犬妖?
強大的話他有了,“犬妖”二字……總感覺這孩子在暗示什麼?
是在暗示他要好好做一隻狗嗎?
嗨呀,這多簡單啊!
“那這樣吧——汪汪汪!像嗎?”五條蓮,“實在不行的話,你們教教我吧!”
緣一和殺生丸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有些事,狗也看不下去了。人不能,至少不應當,但下作的五條似乎跟他的術式一樣,是個極其“無下限”的人。
……
五條蓮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他滿心以為會等來姬君的親切問候,卻不料等來了千春婆婆的一碗苦藥。
千春婆婆:“五條大人,姬君與您弟弟相談甚歡。姬君對城主與你相鬥一事向你弟弟致歉了,你弟弟說沒有關係,隻道大人雖然年紀大了,但脾氣還像個孩子一樣,總是欺負小孩子呢。所以,姬君暫時不過來了,城主讓我來照顧你。”
五條蓮:……
等等,流!流你在乾什麼啊!流!
你為什麼要代我說“沒關係”?弟弟,你真是我的親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