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察覺不妥,即刻集合朝詭異處尋去,殊不知這一尋找再沒命回去。
鎹鴉帶回了斷刀和染血的衣角,並告知產屋敷真,那片山域有很大的問題:“沒有、沒有氣味!”瘋狂撲翅膀,“沒有、沒有妖氣!”
此去的六位劍士,沒一個活著回來。
產屋敷真思量片刻,直接給緣一送去了消息。他有預感,他們一族的宿命或許會終結在那塊地方。
“但願如此。”他喃喃道。
與此同時,蠻荒之野,嶽山人不妖壁的核心之中,消失的劍士們一半被吊在高處,神智很不清醒。另一半被喂了無慘的鮮血,正痛苦地翻滾在地,忍受著化鬼的過程。
“休想!你們休想!”半麵鬼臉的劍士發狠地撞牆,“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變成惡鬼!”
“咚咚咚!”他的頭顱破了再愈合,愈合再破裂,循環往複。最終他絕望地發現,哪怕隻是半身化鬼,他想死也死不了。
“不、不……”
“嗬嗬嗬,死不了不是很好嗎?”一名頭頂縫合線的男子笑道,“不要抗拒,很快你就失去人類時的記憶,擁有強大的惡鬼之力,真正地變成我們的人。”
“呸!你休想!啊啊啊,殺了我!”
劍士掙紮地翻滾,雙目逐漸變得赤紅。大概是修行了呼吸法的緣故,他對無慘的血液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可再強的抵抗力,也架不住鮮血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灌入。
他快受不了了!
“這個似乎很強,不知道適不適合做宿儺大人的容器?”是少年的聲音,黑暗中倚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頂著一頭白發,發中帶著一抹紅。
正是換了軀殼的裡梅。
他還很體弱,平日能做的事便是給無慘送些屍體做吃食。在為腦花找了個容器後,他們便窩在不妖壁之內,一邊蟄伏,一邊挑揀容器。
腦花瞥了他一眼,用密語說著隻有術士才懂的話:“惡鬼照不了太陽,不適合。要是宿儺剛出來,曬了太陽就灰飛煙滅,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給無慘製造擁躉,再把他扔在這裡。鬼殺隊已經找來,估計那對兄弟也快了。”
不拿無慘當擋箭牌,他們無法順利離開。
“隻有儘心儘力地給他製造擁躉,那蠢貨才不會懷疑我們的態度。”腦花冷笑,“有他在,足夠我們做很多事了,你拿到獄門疆的鑰匙了嗎?”
“拿到了。”
獄門疆“裡”是一個同獄門疆類似的四方體。
不同的是,它作為鑰匙存在,不僅可以打開獄門疆,還能開個偏門進入其中,隨意撈取內部的東西。
他們之前失策了,滿以為半妖力微,隻消出手就能奪取獄門疆,根本不需要鑰匙。
鬼知道半妖那麼能打,還有個大妖兄長。
所幸不晚,隻要有了鑰匙,被半妖藏起來的五根手指遲早會落入他們手裡。甚至,他們可以製造一係列事端,促使咒術師們將剩下的手指也放入獄門疆中。
“按計劃行事。”
“自然。”
而後,給無慘製造完擁躉,兩名邪術士趁著夜色離開了呆了數年的地方。
臨走前,他們隨身帶走了不少不妖壁遮掩氣息,卻忽略了最致命的一點——鬼王無慘與眾鬼之間有微妙的聯係。
邪術士的離開瞞過了無慘,卻瞞不過新生的惡鬼。
夜深沉,慘遭“背叛”的無慘明白這兒不是苟命的好地方了,他拋下“擁躉”做炮灰,連忙也挖了大塊不妖壁,連夜朝兩名邪術士的方向追去。
一拍兩散?
呸!他死也要拖著那倆!
要是他被發現了,他們兩個也彆想好過,休想把他一個留給兩隻狗!
……
緣一接到消息時,正在指導隼鬥和瀧的刀術。
他的兄長靠在樹下歇息,而藤犬兄弟自覺刀術有了進步,難得上門求教,緣一自然要幫。隻是他沒想到,有關鬼王的消息來得這麼快。
他收刀看信,眉頭緊蹙。
隼鬥:“大人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或許我和瀧可以幫忙。”
“沒什麼,隻是獵物太會躲了。”緣一道,“我有好幾年聞不到他的氣味了,完全找不到他在哪裡?”
“人類也在尋找他,不過……”緣一收起信,“失蹤了劍士,又遞出了消息,以我對獵物的了解,那個狡猾的家夥應該早換了地方。”
絕不可能呆在原地等他找上門。
他曾找了無慘六十年未果,如今投生成半妖,沒想到還是找不出他在哪。鬼王的苟命能力之強,著實讓他歎為觀止。
“獵物太會躲嗎?”瀧咧嘴一笑,“大人沒必要擔憂,犬族的大妖不少。”
緣一微怔。
瀧撓頭:“我的意思是……”他瞅了瞅殺生丸,小小聲,“大人,很多犬妖認可你的實力,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大可以向他們求助。”
“你才十歲而已,還是被本族承認的半妖,幼崽向自己的長輩們求助不是丟臉的事。”
“隻要大人想,很多犬妖都等著回來……咳咳,不是,都願意幫小輩一個忙。我們不會插手你與獵物決鬥的事,僅僅是幫你找出獵物在哪。”
狗糧乾貨依然很香,可吃完梳毛不是更舒服嗎?
犬夜叉高明的梳毛技術,真是犬族一絕,而且他的手法溫柔、做事細致,他們麾下的小妖無法比擬。
想想都氣,為什麼半妖不是他們的弟弟?
哦,他哥是殺生丸?
行吧,那沒事了。
緣一歪頭:“能委托犬族找獵物?”摸摸日輪刀,“那就……拜托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