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原來如此。
“殺生丸,聽到這個安排,怨恨你的父親嗎?”淩月閒閒道,“哦呀,他偏疼犬夜叉更甚於你呢!但是,犬夜叉比你討喜多了,我偏疼他也甚於你呢。”
非常明顯的挑撥離間。
緣一:……
雖然兄長沒動手,但他的天靈蓋已隱隱作痛。
“冥道而已,你以為我殺生丸會在乎?”殺生丸輕嗤,“但冥道如今是我的東西,半妖想要,就讓他擊敗我來奪取。”
正好打一架分勝負,他等得起。
緣一實誠道:“請問死神鬼還活著嗎?我可以去找他重新奪取一遍嗎?”
還是再奪一遍吧,他不想跟兄長打架。無論輸贏,他的頭比較重要。
淩月和殺生丸:……
“啪!”
……
死神鬼還活著,但不知在哪裡苟著。
思及這又是一位“愛苟人士”,緣一和殺生丸暫時放棄了尋找他的想法。
有這時間乾嘛不好,何必非要找“苟”?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也不一定能殺死,還不如等對方浪上門再一刀斃之。
他們真的想開了。
鑒於緣一狗規矩學得差不多了,兩兄弟便離開了西王宮再度遊曆。他們又用十年踏遍了大島的大部分領地,而在緣一百歲時,狗兄弟決定分道揚鑣。
緣一有了少年的模樣,體味和嗅覺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白犬的鼻子最是敏感,當緣一開始進入抽條的成長期後,殺生丸發現弟弟的味道變衝了,緣一覺得殺生丸的味道變濃了。
談不上難聞,就是熏鼻子……
緣一是半妖、人類時還好,當他滿月變成全妖,跟兄長碰麵已有了點劍拔弩張的氛圍。為腦袋瓜著想,緣一與殺生丸同行至此,終還是分彆。
朔夜。
殺生丸:“你之後去哪裡?”
“出海看看。”緣一紮著高馬尾,輕笑,“我尚未見過大島之外的世界,兄長真不與我同行嗎?”
殺生丸隻是背過身:“彆被雜碎乾掉了。”
緣一明白,這是對他的叮囑。
“嗯。”緣一目送他,“兄長,我會經常回來的。”
殺生丸的背影沒入林間,而緣一駐足許久才離開此地。晚風輕拂,吹散了大妖與劍士的氣味,卻吹不散血緣之間的羈絆。
緣一帶著獄門疆,僅坐一艘木舟便出了海。
殺生丸步入武藏平原,恢複一貫的冷漠,緩步走過曾經的路。
許久不至,武藏平原就像如今的人類世界,也起了戰火。
妖怪與人類差不離,總是爭地盤、搶食物,而武藏之地的妖怪首領幾經易主,真是一代不必一代,現如今,居然是一群雜碎河童和一個百歲尼姑妖在爭鬥嗎?
河童們長得很醜,還散發著一股帶水的沼澤氣,並不好聞。但尼姑化作的妖怪怨念很重,氣味更加刺鼻。
殺生丸走著直線,而那兩方不長眼的雜碎乾起架了,剛巧擋在他前進的路上。
作為永不繞路的霸道狗,當尼姑妖和河童菜雞互啄,一把逮住河童的首領準備吃掉時,殺生丸不耐煩了。
他已經走到這裡,它們居然還不離開,是沒有腦子嗎?
“讓開。”他冷聲道。
尼姑妖充耳不聞,河童倒是看向了他。如此,殺生丸明了,比起河童,尼姑妖要更無視他一點。
大妖再無猶豫,甩手長鞭驟發。
少了個跟班的他心情並不怎樣,今日行路還受到雜碎“挑釁”,當真是怒了:“我讓你滾開沒聽見嗎?”
唰!
長鞭斬斷尼姑妖的胳膊,當場將它劈成碎片。而河童的首領落在地上,正呆呆地看著他。
他抬步走去。
在這時,河童的首領猛地反應過來,做出了極明智的決定。他扯著嗓子大喊:“開路!開路!給這位大人開路!”
他吼醒了發愣的河童,而它們立刻匍匐在地,為殺生丸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殺生丸平靜地走過,殊不知身後的河童首領跟了上來。
噠噠噠、噠噠噠……
猶似小孩的腳步聲。
“邪見大人!你要去哪?”
“從今天起,你們忘了我吧。”河童首領追在殺生丸身後,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近乎幾步一叩首。
“大人!在下邪見,請您收在下為家臣吧!”
“大人!在下邪見,請您……”
殺生丸走了很久很久,後方的河童也跟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不知為何走到了存放西國“鑰匙”的瀑布邊。
人頭杖……
【兄長,它長得好醜,我不想要。】幼崽嫌棄道。
殺生丸探手,從瀑布掩映中提出人頭杖,扔給了後方的邪見:“拿去用吧。”
邪見忙不迭接過,又驚又喜:“請問大人該怎麼稱呼?”
“殺生丸。”
“殺生丸大人!”
【神明大人!】幼崽歪頭笑。
殺生丸隨意挑了個方向走,不置一詞。
“誒?殺生丸大人,你等等邪見!”矮小的河童忙不迭跟上,奈何殺生丸腿長,他跟得極為艱難。
噠噠噠、噠噠噠……
猶似百年前的深夜,三頭身的孩子撥開林木而來,踩著木屐跟在他身後。不過,幼崽不會說等等他,作為白犬後嗣,他不僅跟上了他的步伐,還成長得極為出色。
身為兄長,其實他一直為有這樣的弟弟而驕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