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或是妖獸等活物皮毛?”
明嫣琢磨著這句話, 忽然,貓兒眼狡黠一眨,心裡有了主意。
她現在的修為已臻洞虛。
隔千裡外取物,亦或者如楚玄清一樣將物體變形, 都完全不成問題。
剛複活的時候那隻被她捏在手心裡的小鳥就是證據。
狗男人不就是想要毛茸茸嗎?
簡單!
明嫣仙子人美心善, 這就滿足他。
說著,明嫣一伸手, 打了個輕輕響指。
下一刻她的掌心裡多了隻毛茸茸的小動物。然後她一臉無辜地靠近楚玄清, 擔憂道:“可憐的夫君,你沒事吧,看你都冷成什麼樣子了, 快, 趕快把我剛剛抓到的小靈獸抱在懷裡, 很快你就不冷了啊!”
說完也不管楚玄清樂不樂意, 徑直就將手心裡的小動物塞給楚玄清。
微閉著雙眼的楚玄清隻感到手心裡忽然一熱,觸感毛茸茸的,且因為懼怕他的氣息,渾身都在顫抖。
楚玄清下意識睜開眼。
他滯住, 竟是隻靈鼠。
明嫣適時道:“夫君,你可千萬不能丟掉啊,身體最重要, 這隻火靈鼠十分符合你的體質要求,活物, 又有毛皮, 還是靈獸, 簡直太適合你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它是火屬性, 身上特彆暖和。”
楚玄清握著靈鼠的手指微微發顫,他黑眸微暗,強自按下立刻就把這隻靈獸捏死的衝動,淡定道:“太小。”
這理由充分極了。
畢竟這麼小一隻鼠,就算毛皮再暖和。
也就夠暖個手而已。
說完他不動聲色,要將這隻所謂的‘火靈鼠’丟掉。
可明嫣眼疾手快按住了他:“彆介啊夫君,你不是有可以變大變小的仙術嗎,太小了變大就可以。”
“或者你這會兒沒力氣,我來!”
不等楚玄清再找到理由反駁,明嫣摩拳擦掌,當即就要替夫君排憂解難。
楚玄清終於忍耐不住:“嫣嫣。”
明嫣輕哼了一聲,嘟著小嘴巴:“這可全都是夫君你自己說得,我處處替夫君著想,怎麼,難道你是騙我的呀?”
楚玄清知道他這是再也裝不下去了。
可小道侶這幅得意忘形傲嬌的小樣子,卻像一支羽毛一樣,瘋狂在他的心頭搔癢。
他想也不想,徑直扔掉了那隻可憐的火靈鼠,然後猛地一拉,便將明嫣拉到了自己懷裡,親了下去。
蜜糖一般的滋味開始在他唇邊化開。
“唔,你……”
明嫣被吻得七葷八素,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起來。
她心裡想,這人怎麼這麼玩不起呢。
說不過她就親她。
耍賴皮!
但很快,隨著這個吻逐漸加深,明嫣不自覺沉浸在其中。這個吻和複活以後那個充滿霸道占有欲的吻又有所區彆,是溫柔的,寵溺的,還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縱容。
明嫣感覺自己就好像很多言情裡描寫的那樣,躺在了軟綿綿的雲朵之上,雲朵隨風而動,風中滿是甜蜜的氣息。
……
一吻畢。
兩人都有些動情。
明嫣躺在楚玄清的懷裡,輕輕喘氣平整呼吸,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楚玄清黑色的長發。
回過神來以後,她智商忽然就高了不少。
她複盤想:不對啊?
為什麼在剛剛的對局中,狗男人顯得這麼弱,最後還不得不用耍賴的方式終結比賽。已知他能親她這麼久不喘粗氣,身體肯定沒啥大問題就是在裝。
那他為何……
明嫣的腦海中閃出一個不可能的念頭:
難道說,天不怕地不怕,無所不能的狗男人,竟然怕老鼠?
在這個解釋前提下,一切仿佛都說得通了。
而且方才,她注意到,他親自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手裡的火靈鼠給丟掉了,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這不就是怕老鼠的表現麼!
雖然按照道理來說,楚玄清這種渡劫大佬是不會怕老鼠的。
可柯南告訴我們,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後,再看似不合理的答案,都是真相。
明·福爾摩斯·嫣再度上線,她蹭地一下坐直了身體:
“夫君,你怕老鼠,對嗎?”
正閉眼調息的楚玄清一怔,很快他釋然:“不是怕。”這世間,除了明嫣,還沒有什麼可以讓楚玄清怕的東西。
“那是?”
“厭惡。”楚玄清意簡言賅。
明嫣眨眨眼,下意識問:“為什麼?”
她問這個問題倒也不是無聊沒話找話,而是和狗男人相處這麼多年,她了解他。楚玄清極少有情緒波動,喜歡的情緒厭惡的情緒,在他身上都很難找到。
能讓楚玄清說出厭惡兩個字,那必定是有淵源的。
楚玄清淡淡道:“沒什麼,隻是年幼的時候,發生過一些摩擦。”
說是摩擦,其實說白了,就是和老鼠搶飯吃。
他從小死了親生娘親,父親楚飛賀在他三歲那年帶著他入贅皇宮。後母公主討厭這個前妻所生的孩子,不僅將他趕到了後院的柴房居住,並且常常不給他飯吃。
雖然楚玄清天生體質特殊,不吃飯也死不了,可小孩子總歸是會餓。
一餓,他就到處找食物吃。
柴房陰冷,喜生老鼠,那些在皇宮裡偷米麵吃的老鼠長得膘肥體壯。
楚玄清於是常常就和它們搶吃的,有時候餓極了,也會抓老鼠烤來吃。
後來他不再為口腹之欲發愁了。
卻落下了個厭惡老鼠的毛病。
明嫣聽完這件事,心疼地無以複加。
雖然楚玄清現在提起這樁往事,語氣很淡,他現在修為如此高深,又有她這個道侶在身邊陪伴,可童年的陰影留下終歸是留下了。
明嫣給他道歉:“對不起夫君,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我錯了,你要我做什麼彌補都行。”
雖說是無心之舉,可她畢竟害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