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六、七、八也跪成了兩排,痛哭流涕地認錯,其中尤以林嘉芩哭得最慘。
事關婚事,林嘉芩再不敢任性了,老老實實認錯。
家中已</p經在與武陵公府上來往商量她與公府嫡長孫的婚事,雙方都有意,但不算東平侯府,她的父親隻是一個五品諫議大夫,與二品郡公府結親,她算是高攀了,最後肯定是要請老夫人出麵定下此事。
否則,就算婚事成了,武陵公府看她恐怕就會像他們看大伯娘一樣,她在公府裡哪裡還能抬得起頭來。
林嘉芩怕了,林嘉蕙更怕。
她今後的前程全都係於此,過慣了富貴日子,誰能忍受得了吃糠咽菜。若不是指望著嫁一個如意郎君,她何必委曲求全四處討好,連府中仆役的臉色都要看。
林嘉芸也是有苦說不出,就怕自己被帶累了,哭的情真意切。
六、七、八三個年級小一些的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又不太知道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淒慘,反正三個大的在哭,她們跟著哭就對了。
林福聽著這震天的哭聲十分無語。
她陳述了那麼一大段真知灼見的大道理,都能直接拿到世界糧食會議上發表演講了,這些人無動於衷,毫無悔過之心。
老太太一說起婚事來,她們就緊張得連連道歉了。
格局就不能大一點兒?
就不能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好氣啊!
老夫人聽滿意了她們的道歉,才淡淡道:“行了,哭得我頭疼。”
眾人瞬間收聲,不敢再哭出聲來,一抽一抽的。
“這件事,是二姑娘毀了阿福的院子,”老夫人將此事定了性,“怎麼賠怎麼罰就看阿福的決定吧。”
林嘉芩不敢反對,怯生生看向林福,小聲說:“五妹妹,這次是姐姐做得不對,希望你能原諒姐姐這次,姐姐認罰。”
“認罰?隨便我怎麼罰都行?”林福問。
林嘉芩想說“當然不行”,但對上老太太的眼神,她不敢說,隻能哭著道:“你怎麼罰都行。”
林福點點頭,又對其他幾人說:“那你們呢?”
三到八五臉懵逼,不知此間還有自己什麼事。
林嘉蕙作為代表,問:“我們怎麼了?”
林福:“你的侍女給林嘉芩的侍女提供的消息,所以,你是她的從犯,從罪當罰。”
林嘉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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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有意見憋著,沒讓你說話!”
林嘉蕙委屈地看向聶氏。
聶氏心疼,要為愛女出頭,老夫人淡淡道:“有意見憋著,聽阿福說。”
聶氏:“……”
林福接著點了其他四個:“你們也當罰。”
八姑娘不服道:“我們又沒有拔你的花草,也沒有通風報信,你憑什麼罰我們?”
林福霸道地說:“就憑你們看了熱鬨,你們是林嘉芩的姐妹。怎麼,你們這姐妹之情是紙糊的?草紙姐妹花?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
八姑娘鼓著臉不敢說話。
所有的反對之聲都沒了,林福滿意了,說道:“今天呢,我就教你們什麼叫做‘一損俱損’,從明天開始,你們幾個,全都去雲蒼閣小花園裡耕地種麥,直到這一茬麥子收獲為止。”
六位姑娘齊齊驚呼:“讓我們耕地種麥?不可能!”
林福:“為什麼不可能。當今聖上尚春耕時節親自下地耕作,皇太子親自扶犁,文武百官皆勞作。你們一介白身,安敢挑三揀四。”
八姑娘哭唧唧說:“可是、可是我們不會耕作呀……”
林福:“不會就學。瞧瞧你們,連種個田都不會,還敢大放厥詞,臉呢?”
六位姑娘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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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痛哭,這次哭得最真情實感。
林福轉頭笑眯眯對老太太說:“阿婆,我這樣的處罰怎麼樣?既罰了她們,又能讓她們學會一門技能,還能教會她們各種人生道理,比如:同氣連枝、心懷感恩、民生多艱。一舉數得,寓教於樂。”
老夫人:“……”
說了那麼多,實際上就是想把小花園拿來種麥吧!
罷了,種就種,連當今聖上都搬出來了,再不讓她種,誰知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