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尊斷然拒絕:“揚州水深,你這是……你彆胡來,為父定然不會讓你外放的!”
林福把涼掉的茶倒了,再給父親倒了一杯熱茶,“阿爹,朝廷要顧及民議,雖不能真因這種流言將我革職,但彈劾我一個私德不修也是可以的,阿爹,你也會被彈劾教子不嚴。而且牽扯到諸位皇子,即使我無意,陛下也不能不多思。陛下啟用我,並不是想看我變成一個……紅顏禍水?”
“不許胡說!”林尊斥道。
林福還笑得出來:“哈哈哈……”
林尊很不爽:“你與皇子……那都是幕後之人惡意為之,與你有什麼關係!陛下如此英明,自當體諒你的苦處。”
“阿爹,我覺得吧……楚王似乎對我有企圖。”林福說著話,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林尊虎目圓睜:“真的假的?”
林福說:“他對我隱晦地示好過幾次,真不是我自戀,他就跟孔雀開屏一樣。萬一要是楚王借此流言跟陛下請旨賜婚可怎麼辦?”
林尊頓時也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齜牙咧嘴:“他去年讓他母族傳你和吳王苟且,他怎麼還好意思對你示好,腦子……”沒問題吧?!
即使是自己家,也不好罵皇子。
“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林福攤手,欲言又止“而且……”
“而且什麼?”
林福思忖著,究竟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林尊急死了。
林福下定決心,就湊近了父親,和他咬耳朵:“阿爹,跟你說哦,我傾慕魏王,非卿不嫁的那種。”
林尊驚了,傻了,靈魂出竅了。
他呆呆看著女兒,都找不到自己的舌頭了。
“你、你說傾、傾慕誰?誰?那、那個……”他用口型比出“魏王”兩個字。
林福用力點頭:“對,就是他。”
林尊:“啊……”
林福已經暴了一個雷了,不介意再暴一個。
林尊就聽自家閨女說:“而且陛下應該是知道的。”
林尊:“啊…………”
東平侯的靈魂徹底飛出皮囊、飛出雲霄、飛向九天之外,自由不羈地翱翔。
“所以,假如楚王抽個風開個屏,麻煩就大了。”林福拍拍老爹的肩膀,滿臉沉痛。
林尊的靈魂還在九天之外自由不羈地翱翔,根本沒空給自家閨女回應。
與此同時,進宮去的秦崧得了準許,剛踏進紫宸殿就聽到一道聲音鏗鏘說:“父皇,兒傾慕東平侯嫡女,欲聘她為妻,望父皇成全。”
秦崧整個人都炸了,瞪著麵對皇帝背對自己磕頭的老四,眼神恐怖,仿佛欲擇人而噬。
皇帝淡淡說:“你不是讓你舅母到處說林福與老三有私情麼。”
父皇果然知道此事。秦峰心頭一顫,忙道:“父皇,此事是無聊婦人搬弄是非,舅母她有錯,兒被蒙在鼓裡,並不知舅母竟做如此錯事。兒傾慕林福,又如何會胡言她與三兄有私情。”
皇帝便道:“老三,你怎麼說?”
秦峻說:“父皇,兒欣賞林員外,敬佩她為國為民不為私。兒願娶林員外為妻,平息朝野上下的不利流言。”
秦崧再度炸了,瞪向秦峻,若眼神能殺人,秦峻怕是要死一百遍了。
“父皇。”秦崧快步走到兩個弟弟身邊,向皇帝行禮:“請父皇安。”
“榮保來了,所為何事?”皇帝看著兒子。
秦崧眼角掃過兩個弟弟,此時不能再說林福,否則就是害了她。
他腦筋急轉,然後看了秦峻一眼,對皇帝道:“父皇,兒為河南牧一事而來。頭前父皇問兒誰能勝任河南牧一職,兒有一人選可請父皇斟酌。”
“是誰?”皇帝揚了聲調。
秦崧說:“三弟可勝任。”
秦峻和秦峰同時歘地看向秦崧,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秦崧又說:“河南府尹是個能吏,三弟不必離京赴任,遙領河南牧即可。”
秦峻和秦峰同時滿臉複雜。
皇帝定定看了三個兒子片刻,才微微頷首:“朕會仔細斟酌,你們都退下吧。”
三人行禮後,魚貫而出。
下了紫宸殿丹陛,秦峰按捺不住,對兩位兄長微嘲道:“沒想到大兄與三兄關係如此好。”
秦峻反嘲回去:“都是自家兄弟,難道四弟覺得與我們關係不好?”
秦峰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緊成拳:“就不知太子作何感想。”
秦崧淡淡道:“太子為君,我等兄弟為臣。為臣者最忌諱窺探君心,四弟謹言慎行才好。”
秦峰一對二,落入下風,不欲多糾纏,敷衍地執了個兄弟禮甩袖就走。
老四走了,秦峻熱情邀請秦崧過府一敘,可後者非常冷淡。
“我尚有要事在身,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說完,乜了老三一眼,也甩袖走了。
秦峻的喜悅無人分享,但無妨,他可以去跟他母後分享,腳步一轉就往坤德殿而去,就好像河南牧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樣。
紫宸殿外三兄弟的這點兒官司不可能瞞過皇帝,皇帝思索良久,吩咐常雲生:“去將林福叫來。”
“喏。”常雲生應了,親自出宮去東平侯府宣召林福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節加個更,祝小夥伴們節日快樂(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