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李敏月在一旁同內院管事李左核對林福南下要帶的衣裳物件,聞言無奈地望過去。
“藥材再多放一些,府裡的良醫也跟阿福一道南下,你去跟他再說說,看還需要什麼藥材。”
“還有大毛衣裳也多備幾件,這大冬天上路,冷得很。”
“侍女怎麼就隻帶朱槿和含笑,把景明院的侍女都帶上,沒人伺候怎麼行。”
“揚州的宅子已經差人去修整了,等到了應該能住人。”
林福想說不用這麼麻煩,帶這麼多東西,她這是赴任還是搬家啊。
不過被老夫人一眼看過來,她決定閉嘴。
自打知道林福自請去揚州,老太太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在任命下來後,更是無論林福怎麼逗,一個笑臉都奉欠了。
用老夫人的話說是:“你一個女郎,在京中當當官也就罷了,還自請外放,你這都圖的什麼啊?!”
林福每每被這樣問,都隻笑不答。
“侯爺,五姑娘,宮裡來人了。”大總管林忠匆匆來報。
林尊、林福立刻去正堂,裡頭坐著六人,為首的是常雲生的徒弟寇朝恩。
“寇公公,有失遠迎,見諒。”林尊拱了拱手,不動聲色地掃過另外氣質精悍的五人,從未見過。
“不敢當。”寇朝恩站起來向林尊林福行了禮,說:“我等是奉命同林長史一道去揚州的。”
林尊看了一眼林福,而後朝寇朝恩拱手:“那小女就有勞寇公公照應了。”
“林侯這可是折煞小的的,”寇朝恩連連擺手,“是我等幾個粗人有勞林長史照應才是。”
林福笑著道:“寇公公,幾位壯士,不如先在鄙府安頓下,三日後咱們出發,趕在河水結冰之前乘船南下。”
“小的也是這樣想的。林長史今後叫我元因就行。”寇朝恩又一一給林福介紹了其他五人,他們六人將會充作林福的親事帳內衛,由林福支配。
林尊讓林忠將這六人請去客院安頓,等人走了,便對女兒輕聲說:“察事監的。”
“猜到了。”林福點頭,想了想,說:“我進宮一趟,跟陛下謝恩。”
林尊咽下歎氣,揮揮手:“去吧。”
林福換了身常服,頂著寒風騎馬出去,在興安門前遞了魚符給監門衛勘驗,然後一路走過長長宮道,到紫宸殿前。
紫宸殿的門緊閉著,秦崧筆直的站在殿門外,一動不動,沉默如山石。
常雲生很無奈,過來勸:“大王,大家身子不適,您是知道的,早就吩咐了,誰都不見。您若是不……看著天陰了,稍後恐有雨雪,您就先回吧。”
秦崧動動眼珠瞟了常雲生一眼,不說話,隻繼續盯著殿門,一定要見到皇帝。
自從門下發了任命詔書後,他就天天來覲見,皇帝隻第一天見了他,貌似父子倆談得不好,皇帝把他給趕了出去,之後就宣稱身子不適,不見秦崧了。
“大王,您……”常雲生還要勸,忽然看到由內侍引路而來的林福,喚了聲:“林長史來了。”聲音都帶著欣喜。
秦崧微微一動,猛然轉頭,與丹陛下的林福對視著,看著她一步步登上丹陛,眸子顫動。
待林福走近了,他才出聲:“你……”
隻一聲就哽住了。
“請魏王安。”林福拱手行禮。
秦崧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嗓子發緊,幾乎是一字一頓問:“你,何時出發?”
林福看著一臉憔悴的秦崧,眼眶熱了一下,她努力揚起笑,說道:“下官三日後出發,今日進宮來向陛下辭行。”
“三日後,我去灞橋送你。”秦崧鬆開拳頭,看了一眼紫宸殿殿門,說:“你今日來得不巧,父皇他身子不適,誰都不見。”
“啊?”林福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給自己引路的內侍,不是說陛下無事……然後朝常雲生看去。
常雲生腦殼痛——我的大王誒,您怎麼是這麼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秦崧負手,俯視常雲生——看你怎麼辦!
兩人對峙了許久,常雲生是進退兩難。
終於,紫宸殿的門打開了,一個小內侍出來,低聲說:“王爺,林長史,陛下說了,身子不適,誰也不見,您二人便出宮吧。”
林福驚訝:“我也不見?”
小內侍點頭。
林福轉頭看秦崧,秦崧一臉“跟我沒關係”的無辜。
這表情也……太可愛了吧!
被可愛到的林福努力收斂心神。
皇帝不見,林福也不可能守在門前,再說她也沒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守門,遂對小內侍點點頭,然後對著緊閉的殿門叉手行了大禮。
“王爺同下官一道走嗎?”禮畢,林福問秦崧。
秦崧瞅了死也不開的殿門,說:“我同你一道。”
兩人並肩下了丹陛,常雲生長舒一口氣,抹抹額上的汗,這大冷天的急出一身汗,他們這些伺候人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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