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太太看著陰著臉不說話的兒子,知道長平縣主說的是真的,不禁悲從中來,再度放聲大哭。
四叔公不滿道:“老大媳婦,要哭回你自己院裡哭去,我們這兒還有正事要說。”
譚老太太才不管這些,繼續哭,繼續鬨,喊著:“你們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公爹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欺辱他的嫡長孫,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
白池舟深吸一口氣,緩下臉色走到秦韻身邊,柔聲道:“縣主,你若對我有不滿,咱們可以私下裡說,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們是夫妻嘛,有什麼說不得的,非要鬨得族老們都不安生呢。”
“我和你私下裡沒有什麼話說。”秦韻懶得再看白池舟,在仆役搬來的椅子上坐好,邊理著裙擺邊對二叔公說:“二叔公,我瞧著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開始吧。”
二叔公就用力跺了跺拐杖,用蒼老嘶啞的聲音大聲說:“揚州白氏大郎池舟,行事悖逆,愧對列祖列宗,不堪為家主,收回家主印信,罰去祠堂思過一月,家主之職暫由……”
“等一下。”白池舟出聲打斷二叔公,“你們說我行事悖逆,我如何悖逆了?!”
這一瞬間就猶如捅了馬蜂窩,跟著秦韻一道來的族人們紛紛下場討伐,定要將白池舟的罪名坐實了。
“隻是外人無中生有的說辭,你們就想以此定我的罪,還要拿走家主印信,做夢!”白池舟目光銳利掃視剛才聲討他的族人,“白氏能有今天靠得可是我大宗,你們還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都該謝我父親和我。無論我做什麼,哪有你們置喙的餘地!”
許多被他目光掃到的族人都低下頭避開來。
他接著又麵向二叔公,說:“二叔公,人老了就好生在家裡養著,跑來跑去萬一不小心,咱們族裡可不就又得辦白喜事了。”
“你、你……”二叔公被氣得急促喘氣兒,仿佛要背過氣去。
最後,他再度將目光落在秦韻身上,輕笑一聲:“縣主,難不成你以為叫來白氏族中的這些廢物,就能奈何得了我?現在我告訴你,廢物就是廢物,再多也是廢物。”
“白池舟,你不要大言不慚。”先頭扶著二叔公的青年指著白池舟大聲斥責:“你說彆人是廢物,你自己又多能乾,還不是靠著賣屁股給須永壽!”
聽到這種粗鄙不堪的話,秦韻蹙了蹙眉。白池舟有一點沒說錯,揚州白氏族裡廢物太多了。
“白源思,我看你是忘了,去年你與人在暖玉樓爭風吃醋打死人,是誰給你擺平的這件事。”白池舟陰冷地盯著白源思,廢物青年下意識退了一步。
二叔公再跺了跺拐杖,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這裡來,用拐杖指著白池舟說:“不管怎麼樣,如今你聲名狼藉,行事悖逆,不敬尊長,有辱門楣,罰你在祠堂麵對列祖列宗思過一月,你可有話說。”
“有。”白池舟大聲道:“我沒錯,我不會去思過。你們想趁機奪權,告訴你們,彆做夢了。”
二叔公說:“你今個兒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來人,將不孝子白池舟給捆去祠堂。”
白池舟大喝:“我看誰敢動手。”
隨著他一聲大喝,四周忽然冒出一群手持兵甲的家丁將白氏族人團團圍住,那刀全是開了刃開了血槽的。
長平縣主的護衛立刻拔刀,將縣主護衛在中間。
白氏族人們亂作一團,告饒的告饒,斥罵的斥罵,講理的講理。
白池舟看著這些人不為所動,抬起手就要下令。
忽然——
“我敢!”
秦韻站起來,護在她身旁最外圍離白池舟最近的幾個護衛猛然撲出,在白池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就讓他製住,另外有護衛配合無間拿出繩子,把白池舟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息功夫之前還威風八麵的白池舟一下子就被捆成個粽子,成了階下囚。
管家一聲令下,外圍持刀的家丁們就要攻來救下郎主。
然而秦韻半點兒不給他們機會,拿出一隻玉哨吹響,不多時嘩啦湧出一群手執陌刀的彪悍壯漢,整齊有素地把持刀家丁給圍住,幾招就繳了他們的械,全部捆了起來。
“秦!韻!”白池舟睚眥欲裂,大吼:“你是有備而來!”
秦韻緩緩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傻,本縣主都把白氏族老和早就看你不爽的族人都叫來了,難道還不是有備而來。不過你也不差嘛,在自己家裡藏了這麼多兵甲,你想乾什麼啊!”
白池舟雙目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盯著秦韻。
“雖然沒出乎本縣主預料,但有句話你說得對,你們揚州白氏都是些廢物。”秦韻一雙美目掃過在場的白氏族人。
有人不忿此言,但卻不敢與秦韻對視。
去白池舟的書房和住的院子搜查的侍女仆婦護衛陸續回來,帶回來一大堆印章之類的東西,她接過來看了一眼,
微笑著說:“我說過,這個家由我說了算,爾等皆是我臣,都給我乖乖聽話,懂了嗎?”
白氏族人們你看我我看他,比較慫的已經點頭如搗蒜了。
“把白池舟關祠堂裡,好生看管著,彆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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