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老父親林尊強刷存在感,把自己有些些中年發福的身軀強插.入林福和秦崧之間,鬱悶臉瞬變欣慰臉,說道:“回來了就好。”
望著東平侯背影的秦崧:“……”
林福上下打量了一下老父親,說:“阿爹,你胖了。”
正想說“你瘦了”的老父親林尊:“……”
林昉抿嘴偏頭偷笑,被李敏月輕拍了一個手臂。
一家人都見過之後,林福對一旁的吳王楚王二人拱手:“下官見過吳王、楚王,二位王爺百忙之中還特意來接清河公主,此兄妹情深實在讓下官感動。”
聞言,秦峻和秦峰臉上笑容淡了一些,秦峻道:“幾年未見,林賢祐依然能說會道。”
林福笑道:“吳王依然一針見血,下官佩服,下官不打擾二位王爺與清河公主敘舊了。”
一旁麵無表情聽父王說話的秦韻聽到林福的話,瞟了秦峻秦峰一眼,忽然笑得像朵花一樣,走到二人身旁說:“沒想到吳王兄和楚王兄竟能如此愛護姊妹,特意來接我,我好感動。來來來,我跟你們好好說說我在揚州的生活。”說著一定要把兩人請上自己那輛超浮誇馬車上,不上就是不誠心來接她。
秦峻秦峰笑容徹底沒了,麵無表情被請上秦韻的馬車,那馬車不僅外麵浮誇,裡麵的裝飾也浮誇得厲害,生怕彆人不知道這是揚州首富的車一樣。
秦韻對林福挑了下眉,林福回了一個眨眼,默契十足。
龐子友並沒想過會有人給自己接風。察事聽子見不得光,像他這樣在朝廷上有個名正言順的職事官已經是非常好了,這麼多年在朝廷走動他從不與任何人深交,沒有一個朋友;而父母親人早就在當年大水中化作黃土,否則年幼的他也不會自己把自己賣進了察事監,一路訓練捶打,艱苦長大。
因此在看到常雲生、聽他說是在接自己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精細到每根眉毛的表情管理也破功了,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常雲生:“……”
龐子友:“……”
常雲生:“……”
龐子友:“……”
常監令沉默了許久,原本準備的一些誇獎的鼓勵的欣慰的話統統化作了一句:“回來了就好,歸家去吧。”
龐子友瞬間表情恢複正常,叉手拜道:“多謝陛下,多謝常公公。”
常雲生拍拍他的肩,不再多說什麼。
應鳳岐那頭來接他的族人他僅認識那麼一兩個,跟著他上京的老仆已經哭成個淚人了,直說郎君你受苦了回來了就好雲雲,應鳳岐一把拉住他,說:“先彆忙著哭,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老仆說:“都是宗子安排來京城,說是讓郎君你照顧一二。”
應鳳岐:“呸!什麼阿貓阿狗都讓我照顧,讓他們哪兒來回哪兒去。”
不少族人臉色立刻變了,頗為忿忿。
老仆說:“不行啊郎君,郎主說了,到底都是應氏一族的,能照顧就照顧一下。”
應鳳岐炸毛:“不!拒絕!誰說要照顧誰自己照顧去!”
老仆拉著他低聲勸,等應鳳岐臉色稍霽再說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郎君,郎主傳信來說給你訂了一門親,是宗婦娘家的那位雷表妹。”
應鳳岐瞪大眼,顫聲問:“難道是那個矯揉造作動不動就嚶嚶嚶的雷一嬌?”
老仆點頭,仔細看能看到他眼中充滿了同情。
應鳳岐如遭雷擊,靈魂出竅了。
“賢祐兄,”他以靈魂出竅之姿“飄”到林福跟前,說:“你什麼時候回揚州,儘快吧,帶上我。”
林尊皺眉——“賢祐兄”是個什麼奇怪的稱呼,難聽死了。
秦崧也皺眉——阿福才回來他就讓她儘快回揚州,什麼意思!
晏陳好奇心旺盛地湊過來問怎麼了,應鳳岐瞅他一眼,吧啦吧啦全說了,換來他同情的眼神。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節哀。”晏陳拍拍應鳳岐。
“我不!讓我娶雷一嬌,我寧願出家當和尚!”應鳳岐反應激烈,“我現在就去跟吏部說,揚州司馬不空出來了麼,我現在就外放揚州司馬。”
眾人:“……”
“走了走了,進城進城。”林福招呼了一聲,再多跟應鳳岐這個製杖多說一句話,也會被傳染製杖的。
一行人進城的聲勢還挺大,朱雀大街上不少百姓讓道後,問這是怎麼了。
“清河公主和林諫議回京了。”
望日來慈恩寺上香的女眷們瞧見了這動靜,聽到“清河公主”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人低聲說了句:“就是長平縣主。”她們頓時恍然,一個個團扇遮著的嘴角三分嘲諷、三分嫌惡和四分嫉妒。
緊接著,她們就都被清河公主的馬車閃瞎眼。
真是……好嫉妒,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隊伍一路往城東走,邊走邊少一部分人,到了勝業坊,東平侯府就到了,與襄武郡王一家道彆後,林家一家人回家。
臨進門前林尊特意看了一眼魏王,就看他會不會厚臉皮跟著一起進來。這一路上魏王可是一直騎馬走在阿福身旁,混在他們中間活似他也是東平侯府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