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隻是一年,顧元白不急,他有些昏昏欲睡:“安置吧。”
明代錦衣衛,清朝鑾儀衛,顧元白也想組一支明麵上的精英隊伍,隻聽他的話,身強體壯的甲兵。他腦海中的各種想法層出不窮,監察處和明麵上的精英隊伍可以相輔相成,也相互監督。他甚至給這支隊伍想好了名字,就叫做東翎衛,是他手中眼利爪尖的雄鷹,可惜,想得再多,終究還是缺少革命的本錢。
顧元白不知道在自己死前能做到哪一步,但要是他什麼也不做,卻又格外難受。
田福生滅了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到了殿外時,同著侍衛長頷首,壓低聲音道:“聖上今日累著了。”
侍衛長姓張,名為張緒,長得英武不凡不說,還才高八鬥,這是聖上親自從禁軍中挑出來的侍衛長,張緒感激聖上的賞識之恩,下定決定要守衛好聖上的安全,對聖上忠心耿耿,可謂是一心一意。
侍衛長歎了一口氣,心疼道:“聖上今日開心。”
田福生忍不住跟著點點頭,“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
小的還得巴巴地求著聖上去看,要是聖上能開心,小的就算折了腰,也得上場踢個蹴鞠給聖上看。”
侍衛長沉默了一會兒,他對麵站崗的侍衛們忙給他擠眉弄眼,侍衛長扭捏一會,道:“咱們這些兄弟們也是踢蹴鞠的一把好手。”
其中還有不少人還是因為聖上喜歡所以專門去練的,各個都是好手,耍得花裡胡哨,奪人眼球的很。
田福生噗嗤一聲笑了,臉上開出了菊花,“張侍衛既然這麼說,小的就記住了,等回頭聖上問起,小的就同聖上說了這事,到時候小的也能沾了聖上的光,看各位侍衛大人的身手了。”
幾人正說著笑,田福生聽到牆角有幾句喵叫聲響起,他麵色不變的小跑過去,片刻後滿臉喜意地走了回來,“張侍衛,有名醫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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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處的人傳來消息,有一遊醫從淮南進了京,這個遊醫醫術高明,隻是生平不治權貴。田福生將這消息告訴顧元白時,顧元白卻沒有喜意,他微眯著眼,身上還穿著上朝時厚重的龍袍。
這些龍袍繁瑣,他的臉上也因為重物的拖累有了些紅潤之色,似無暇美琅之姝美,眉目之間的神色卻稍顯疲憊。
今日上朝,有不少人都參了薛將軍的兒子一把,薛遠縱馬鬨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顧元白很不爽。
這個未來的攝政王,也太過是囂張了些。
他罰了薛將軍三月俸祿,並責令其好好管教兒子。就因為想起來薛遠這個書中的男主角,現在的心情又不好了起來。
但名醫該看還是得看,顧元白讓人給他換上一身靛青常服,帶著幾個人低調的出了宮。
其實顧元白心中沒有多少希望,宮中的禦醫就是天下最好的醫生,他們都沒辦法,這位遊醫還能比得過他的禦醫?
“公子,就在這兒了。”侍衛長指了指眼前的木門。
顧元白嘴角噙笑,讓他上前敲門,不過片刻,就有一個小童過來開了門,從門縫中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是來治病的?”
侍衛長道:“沒錯。”
小童道:“那是給誰治病的?”
顧元白從侍衛身後走了出來,一身青衣襯得他身長如竹,他對著小童微微一笑,“正是在下了。”
小童張大著嘴巴看著他,傻乎乎地問道:“神仙也會得病嗎?”
“神仙會不會得病我不知道,”顧元白笑道,“但我卻是一身病體的。”
小童將顧元白引了進去,屋中不乏其他來看病的人,各個身著粗布衣裳,麵黃手粗,好奇地看著這一行人。
侍衛們的精神氣十足,通身氣勢已不似尋常人,更不要說顧元白,他被小心護在中央,腳步悠然十足,即便臉色蒼白,也擋不住通身逼人貴氣。
遊醫看了他們一眼,心中知曉這些人必定不是普通人,但他卻沒說透,而是默不作聲地示意顧元白坐下。顧元白伸出了手,一小截手腕露出,名醫把了一刻鐘的脈,眉頭越皺越深。
等移開手的時候,乾脆利落道:“治不了,隻能用補藥吊著。”
隨侍的人臉色黑沉,顧元白長歎一口氣,讓人留下錢財,起身離開。
他倒是不怎麼難受。
聖上隨意走著,慢慢走到了河邊,他低頭往下一看,水麵映著的麵容有桃花之色,這具身體哪裡都不好,唯獨這一張臉格外出眾,但顧元白並不喜歡。
他看了片刻,朝後伸出手,侍人送上手帕,顧元白擦了擦手腕和手,見一旁的樹上有母鳥喂食小鳥,他出神的看了一瞬,手中的帕子就被風帶著吹到了河裡。
“浪費了朕的一條好帕子,”顧元白感歎一句,“走吧,回宮。”
水麵平平靜靜,帕子被水帶著偏向遠方,直到這一行人不見了蹤影,水下才忽的有了動靜,一個男人拽著一個女人爬上了岸,兩個人渾身濕透狼狽極了,但周身綢緞的男人眼中卻發亮,他拂去滿臉水漬,猶如做了美夢一般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