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原文受想要顧元白給原文攻賜婚。

無奈好笑之餘, 顧元白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賜婚,除非薛府主動來請, 否則他是不會主動賜下的。

一紙婚姻,難為的是兩個人。這種隨手亂點鴛鴦譜的行為,顧元白不耐得做。

上午剛說完薛遠,下午時分,薛都虞侯便讓人給顧元白送來了一封信,和一件巴掌大小的木雕。

木雕是一把彎刀,彎刀表麵削得光滑平整, 刻有並不精細的花紋。因著小巧, 所以刀刃很厚,無法傷人, 如同哄著幼童的玩具一般。

顧元白將木刀拿在手裡看了看,沒看出蹊蹺, 就把這木刀扔在了一旁, 轉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信封。

信紙潔白, 有隱隱酒香味傳來。顧元白這鼻子敏感得很,一聞到酒香味,腦中就浮現出了薛遠似笑非笑, 拎著酒壺從狀元樓二樓扔下瓶子的畫麵。

他哼笑一聲, 將信紙打開一看, 上方隻有一句話:臣之棋藝勝常玉言良多, 已具局、茶湯,候聖駕臨。

字跡龍飛鳳舞, 整張紙都快要裝不下薛遠這短短一行字了。

病了也能這麼折騰。

顧元白將信給了兩旁人看, 田福生看完之後便噗嗤一笑,樂了, “薛大人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棋藝當真是數一數二了。”

顧元白原先沒有察覺,此時一想,可不是?薛遠自己誇自己,古代君子大多含蓄,這麼一看,可不是臉皮厚到極致了。

顧元白沒忍住勾起了唇。

侍衛長擔憂道:“聖上,薛大人身體不適,想必是無法走動,才邀請聖上駕臨薛府的。”

“朕知道。”顧元白道。

他的手指不由轉上了玉扳指,這玉扳指換了一個,觸手仍是溫潤。顧元白低頭看了一眼瑩白通透的玉塊,想起了薛遠落在水中的樣子,眼皮一跳,道:“那就去瞧瞧吧。”

*

午後清風徐徐,厚雲層層,天色隱隱有發黃之兆。

避暑行宮大極了,內外泉山疊嶂,綠意帶來清涼。王公大臣和百官的府邸就建在行宮不遠處,鳥語花香不斷,鳥鳴蟲叫不絕。

褚衛沉默不語地跟在聖上身旁,他看起來心事重重,偶然抬眸看著聖上背影的眼神,更是猶如失了意的人。

雖然相貌俊美,如此樣子也倍讓人所疼惜。但若是讓他“失意”的人是聖上時,這俊美也讓人欣賞不來了。

侍衛長突然朝褚衛道:“褚大人,有些錯事,你最好要知錯就改。”

褚衛回過神,“張大人這是何意?”

侍衛長硬生生道:“我與褚大人俱身為聖上的臣子,聖上是君,我等是臣。”

“所以?”褚衛表情淡淡,含有幾分疑惑。

見他懂裝不懂,侍衛長臉色漲紅,“褚大人隻記得,無論是我還是薛大人,都不會讓心有惡意的人靠近聖上一步。”

褚衛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中一冷,寒意如同尖冰。

瞧瞧。

褚衛看起來清風霽月,明月皎皎,實則心中晦暗,藏著各種大逆不道的肮臟想法。反觀之薛遠,雖然大膽狂妄得很,但至少光明磊落,表裡如一。

一說穿了他,褚衛臉色這不就變了?

侍衛長對這樣的文人印象又差了一分。

褚衛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臉色正難看著,前方卻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童聲:“侄兒。”

狀元郎的眉頭一跳,下意識抬頭看去。這才知道原來不知何時,他們竟已走到了褚府的門前,而在褚府門口,正有一個穿著乾淨衣袍、舉止規矩的小童,小童見到了他,矜持地笑了起來,大聲道:“子護侄兒!”

褚衛半晌沒有說話,聖上回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倍覺有趣道:“這是狀元郎的長輩?”

褚府的門房見過聖上,此時被嚇得站在一旁不敢亂動,忙低聲提醒道:“叔少爺,這是聖上。”

小童的眼睛慢慢睜大,隨即就連忙跪地,給顧元白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小童見過聖上。”

“快起,”顧元白,“能起得來嗎?”

小童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拘謹地兩手抱在一起,目光掃過褚衛好幾次,著急得想要侄兒教他怎麼跟聖上說話。

這小童莫約五六歲的模樣,看起來卻就像是一個小大人。顧元白走了過去,撩起衣袍坐在了褚府門前的台階上,對著愣在一旁的小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童肉手合在一塊,又規規矩矩地彎了彎身,一板一眼道:“小童名褚議,家中父母喚小童為褚小四。”

“議哥兒,”顧元白笑了笑,特意指了指褚衛,“你喚他侄兒?”

“這是小童的子護侄兒,”褚小四,“子護侄兒厲害,得了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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