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2 / 2)

王妃現在不能見人,她便派了身邊的侍女前來傳話。一問和親王如何處置,二問她是否可親自養育女兒。

顧元白反問,“問問你主子是想見還是不想見和親王,想養還是不想養女兒。”

侍女跑回去問了和親王妃,王妃抱著自己的女兒,溫柔地將女兒的小手放在唇前親了一下,回頭道:“我不想見王爺,我隻想安穩地養大我的女兒。”

王妃在知道自己生下的是個女兒後,沒人知道她心中的慶幸。

她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若是個男孩,那必然要養在聖上的身邊,可那樣的沉重又臟汙的罪惡,連她都心中一顫神經緊繃的秘密,聖上時時刻刻看著她的孩子,又怎麼會心中不計較呢?

和親王越是因為顧元白想要一個兒子,王妃越是喜悅自己生的是個女兒。

她的女兒不必承受來自父親那樣扭曲的情感,她是乾乾淨淨的,王妃看著小小的她心中便軟成了一塊,幸福便升了起來。這樣平靜又溫暖的生活,她不希望再被和親王打破。

顧元白聽到了王妃的回答之後,點了點頭,道了一句:“朕知道了。”

賞賜放下之後,顧元白便起身帶著人離開了和親王府。一路上,烈日昭昭,街道之上人來人往,薛遠突然問道:“聖上喜歡繈褓小兒?”

顧元白看了他一眼,薛遠佯裝隨口一問,目光正在周圍商販的攤子上轉悠,如同一點兒也不在意顧元白的回答。

顧元白學著薛遠的樣子,勾起一抹虛假的客氣的笑:“我喜歡幼童的程度,就如同薛將軍喜歡女子素手一般。”

“說清楚,”薛遠俊臉一板,不笑時便有陰煞在眉目蒸騰,他麵上嚇人,卻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上借著袖袍的遮擋,偷偷牽住了顧元白的手,“我何時說過喜歡女子的手了?”

“我要是喜歡,”他想用手指插入顧元白的指縫,含糊帶著輕浮,“也是喜歡這樣的手。”

他的手指骨節總是咯人,粗硬分明,插入顧元白掌心時的酸脹感從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顧元白不喜歡被他握著,疼。也不喜歡被他塞著舌頭,漲。

不在孝期倒還能品出一二分美好,現在?顧元白沒當眾踹他一腳就是好事。

他皺著眉頭,要抽出手,可薛遠卻好似不知道一般,握得更為用力。

袖袍將兩隻手的動作掩埋,薛遠強硬地握了一會兒,又軟了下來,“聖上,您這一個月都不讓臣靠近……”

他壓低聲音:“連握手都不讓臣握。”

才品味過親吻揉捏滋味的薛遠,知道現在是國孝在身,知道顧元白不願意做出格的事,他也不想做,他隻是想要偶爾握一握顧元白的手,去壓一壓至今仍然不安的心。

單單去穩定心神而已。

他歎了口氣,真情實意地道:“臣就隻握著,必然規規矩矩。”

然而這聽在顧元白的耳朵裡,不亞於“蹭蹭不進去”的威力。

顧元白眼皮一跳,毫不留情甩開他的手,轉身讓田福生上前,給他擦擦汗。

田福生在薛大人的瞪視之中,樂嗬嗬地給聖上擦過了汗,麵上帶了喜色,“聖上,您好像又長了一些,小的都快夠不到您了。”

顧元白露出幾分笑意,“真的?”

“小的哪裡敢說假話,”田福生當真覺得聖上是長高了,也好似是更瘦了,他給聖上揮著扇子,聖上的發絲在空中飛舞,被烈日照出幾縷金燦燦的光芒來,田福生突然想到,“小的還記得聖上有一把圖畫得頂好的扇子,山水之色躍然紙上,那把扇子還在去年行宮時被聖上帶在了身上,但也不知從何時起,小的竟然找不到了。”

因為宛太妃的去世,所以今年聖上的壽辰和宮中的宴飲都不再舉辦。行宮避暑,顧元白一想起行宮就會想起宛太妃,他也不願意前去。

如今已是八月份,顧元白早已打算在京城熬過這個盛夏。

田福生一說,顧元白若有所思,“可是褚卿曾獻上的那一把折扇?”

田福生連連點頭,“褚大人那一把扇子當真是一絕,十成十的耗儘了心思,那樣的一把扇子即便是現在,有錢人家也願意畫上千金去買一把,更何況褚大人的名聲響亮,君子六藝,畫技一絕,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

墨寶值千金,說得便是如此吧。顧元白感歎不已,也不由可惜了一番,“那扇子給朕的時候,朕還喜歡得很,但是可惜,如今早就不知丟失何處了。”

聖上的東西,無論哪一樣都會被宮侍收好。這扇子十有八九是顧元白自己弄丟的,除了遺憾,也全無辦法。

薛遠在一旁聽得默不作聲,隻笑意滲人。

*

而在聖上坐鎮京城的時候,遠在沿海的福建水師,正在海麵上和扶桑的水師激戰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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