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去拿兩瓶水拿了很久,等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已經心如止水了,不僅心如止水,甚至還有些想去廁所。
他剛剛為了平靜心情,喝太多水了。
杭行一將被褥拿了過來,小台燈拿了過來,桌上的小飾品拿了過來,還帶了他日常看的書。
這麼整整齊齊地一擺放,房間裡瞬間充滿了兩個人的痕跡。
這些痕跡告訴江荇,他們是在談戀愛,兩人表白了心跡,決定住在一起,而不是拚房。
江荇咽咽口水:“我先去洗漱,還是你先?”
“你先。”杭行一說道,“我再收拾一下東西。”
江荇:“房間裡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挪動,我的東西你也可以動,我沒有什麼秘密。”
江荇說完這句話,拉開衣櫃的抽屜要拿內褲。
上一秒他還說這個房間沒什麼秘密。
下一秒他看著抽屜那些寬鬆舒適的內|褲,悄悄往底下藏了藏,抽出性|感又不舒服的那一條。
江荇的身材一直挺不錯,他又高又瘦,身上覆蓋著薄薄的肌肉,這些肌肉到腰部後往中間一縮,勒出一條窄腰來。
大部分人的身材都會有點小特點,比如上半身過長,比如臀|部側麵的肌肉往中間塌等。
江荇是那種骨架小,腿長腰細的身材,一直偏少年感,乾淨又有點小性|感。
江荇仔細洗乾淨澡,穿上內|褲,猶豫了一下,他沒有穿睡衣,而是在身上裹了浴袍。
浴袍收腰,能把身材比較完美地凸顯出來。
他出去後,杭行一卻不在臥室。
江荇去找了一下,才知道杭行一回客房的浴室洗澡去了。
江荇的勇氣徹底散乾淨,打開衣櫃,拿出他常穿的睡衣換上。
穿了一會兒,他又覺得內|褲不夠舒服。
他破罐子破摔,乾脆把平常穿的寬鬆內|褲也一起換上了。
等睡醒的時候,江荇看著床,呆滯了一下。
兩人睡覺的時候,好像中間隔著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連被子角都不會掉到對方的領域去。
江荇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睡姿那麼規矩。
入睡的時候是什麼樣,睡醒的時候就是什麼樣,一點都沒誰滾到誰懷裡的跡象。
同居的第一天,他們愣是弄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覺。
“早。”就在江荇抓著被子懊惱的時候,杭行一在旁邊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們床對麵就是窗戶,春天天亮得早,窗戶那邊已經亮起來,可以看到後麵的山和樹,也能聽到鳥兒清脆的啼鳴。
江荇心頭一下鬆了,他彎起眼睛轉過頭朝杭行一打招呼:“早。”
江荇懶懶地縮在被子裡說道:“昨天睡得很舒服,你呢?”
杭行一:“我也一樣,一|夜無夢。”
“真好。”江荇轉頭看他,“我昨晚還以為我會緊張來著。”
杭行一看著他亮亮的眼睛,傾身過來,輕輕扶住他的肩膀,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溫暖濕潤的早安吻。
江荇抹著自己的額頭,怔怔看著杭行一。
杭行一道:“該你了。”
江荇著了魔一樣,手肘撐著床,抬起上半身,笨拙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杭行一的皮膚同樣溫暖柔軟。
橘貓最先發現江荇不對勁。
這人像傻了一樣,一早上頻頻走神,走神的時候還傻笑。
橘貓邁著貓步走到江荇麵前:“還好吧?”
“嗯?”江荇回神,“挺好的。”
橘貓用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搭了他的手背一下,嘀咕:“你現在的表情好奇怪喵。”
“有什麼好奇怪的?”江荇努力板著臉,“早點吃完飯,我們出門拔蘿卜啊。”
春天來了,他們要將地裡的蔬菜儘快收割完,開始種夏秋蔬菜,比如茄子、辣椒、豆角等。
地裡的蔬菜中,像大白菜,油菜之類的暫時不用管,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每周還要給顧客配送。
蘿卜得拔了,他們的蘿卜已經種了好久,再不拔的話可能會在地裡開花糠掉。
提起蘿卜,橘貓興奮:“我前兩天去地裡看過了,我們的蘿卜好大!”
江荇:“應該比普通的蘿卜大些。”
因為蘿卜可能會特彆大,他們沒辦法憑能力將蘿卜挑回來,江荇特地把家裡新買的小卡車開上。
家裡的小家夥們還是第一次去地裡拔蘿卜,連丹參果們帶狗子們都興奮的跑到後車廂裡了。
狗子們現在長得越發威武健壯,一米多高的候車廂,它們不用借任何的力,直接一躍,就跳上去了。
丹參果們沒辦法爬上去,在地下急得嘰嘰叫,狗子們跑下來,叼著丹參果們跳上去。
大黑叼完小一它們,還想來叼橘貓,橘貓見狀趕緊往前跑兩步,直接跳上車廂去了。
它胖歸胖,但一直是隻矯健的大貓貓。
江荇坐在駕駛室裡,杭行一在副駕駛。
江荇每次掃到旁邊坐著的杭行一的時候,心裡都鼓鼓脹脹,有種莫名的感覺充盈在心中,這讓他非常愉快。
他轉頭問車廂裡的小家夥們:“都坐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汪汪!”
“嘰嘰!”
“喵,都已經好了。”
江荇發動著小卡車,載著小家夥們,沿著他們家新修好的路往田裡開去。
風從車窗裡吹進來,卡車開出了前所未有的輕快感覺。
江荇微微眯起眼睛,眼裡滿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