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金蘭開花了又凋謝,花盤裡很快結出了藍寶石一樣的種子。
某一天早上,小狐兔們照例去看融金蘭的時候,種子成熟了。
亮晶晶的種子在陽光下散發出寶石一樣的光芒。
小狐兔們張開嘴巴,瞪圓眼睛,看著這些種子,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它們猛地反應過來,拿爪子抓站在旁邊的江荇的褲子:“嘰嘰!!!”結種子了!
江荇:“是啊。”
狐兔們:“嘰嘰嘰!”種子好漂亮!
狐兔們跑到融金蘭邊上,後腳著地,兩隻前爪伸在身前,探頭看著這些融金蘭,兩隻眼睛亮晶晶。
那是亮晶晶的淚光。
江荇挨個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算是無聲的安慰。
這些融金蘭種子比江荇當初拿到的要漂亮許多。
他當初拿到的種子是墨綠色,因為顏色太過深,看起來偏向黑色,不如現在這樣通透好看,也不如這批種子那麼大。
江荇盯著融金蘭盯了太久。
有一隻小狐兔對他說道:“嘰嘰嘰嘰嘰?”這些種子也可以吃,你要吃嗎?
江荇笑著摸摸小家夥的腦袋:“還是不吃了,留著種新的融金蘭吧。”
融金蘭的花朵和種子都成熟了,江荇收割後給小狐兔們帶走。
他們家雖然好玩,但狐兔們更喜歡自己的老家。
而且,狐兔們有保護當地環境的重任在身,山旬等人還期待著它們回去——狐兔們也算是生態鏈上的重要一環,對它們老家的環境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狐兔們回去了,江荇家的小家夥們都悵然若失。
江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它們,隻能連帶著它們吃了好幾頓好吃的。
在美食的撫慰下,這些小家夥們總是不那麼傷感。
江荇家的酒缸還放在外麵,日曬夜露,哪怕酒缸被封得好好的,他們也能感覺到酒缸裡麵發酵得差不多了。
江荇偶爾還能聽見酒缸裡的刺萢聲,那大概是發酵出來的二氧化碳。
不過很小聲就是,有點像冬天冰凍的河流下麵的水泡
江荇沒辦法判斷酒缸裡麵的情況,杭行一也判斷不了。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請酒叟回來看看。
江荇打了一通電話,酒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酒叟還不用他們去接,說自己能過來。
第二天下午,酒叟果然轉了好幾趟車,背著一個大的旅行包過來了。
酒叟:“我住在哪裡?還住你們家的客房?”
江荇:“對,辛苦了,客房我已經收拾好了。”
見到酒叟,江荇還挺高興,問道:“老爺子晚上想吃什麼?我們準備一下。”
酒叟:“你們家的冬筍還有嗎?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吃冬筍燒雞?”
江荇笑:“有。想吃的話,我們去後山挖就行。”
狗子們最喜歡去後山挖筍,每次挖筍的時候,它們像去找寶藏一樣。
它們一般會比賽哪隻狗子找到的竹筍最多。
絕大多數情況下,冠軍都在大黑或芝麻之中產生,隻有小部分時候才能輪到其他運氣特彆好的狗子。
今天也是如此,江荇一說去後山挖竹筍,狗子們撒開腳丫子,汪汪叫著狂奔上山。
它們找到了竹筍會用爪子將上麵的泥土扒開,做一個記號,方便江荇和杭行一跟在後麵把竹筍挖出來。
螣蛇最近沒有釋放靈氣。
他們家的竹筍都是自然從地下冒出來的,不像靈氣催發出來的筍子那麼鮮嫩,但味道也非常好,更具備竹筍特有的那股清香。
唯一令人遺憾的就是今天挖出來的竹筍有些少,不夠他們一大家子吃。
江荇看了一下挖回來的竹筍,去雜物間掏了一把豆角。
這些豆角都是夏天的時候曬乾存起來的。
彆人家曬的豆角通常發黑,他家的豆角發黃,用水浸泡之後,豆角又香又韌,比鮮豆角多了陽光的味道和濃鬱的風味。
家裡沒外人,酒叟也不是純人類,小家夥們可以跟他們一起吃飯。
江荇乾脆在院子裡架了一口大鐵鍋,用爐子生起了柴火,把鐵鍋放在柴火上。
晚上吃鐵鍋燉雞,裡麵有竹筍、豆角和土豆乾,湯汁燉得很粘稠,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
今天晚上沒有風,天氣並不冷。
他們坐在院子裡,一下一下夾著裡麵鐵鍋裡的食物吃,每個人都吃得微微發汗。
酒叟拿起酒壺給江荇和杭行一倒酒:“你家的雞賣嗎?”
江荇正跟雞腿戰鬥,聞言抬起頭來,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怎麼往外賣,不過有時候朋友過來問,我們也會賣一兩隻。”
江荇很寶貝他家的雞,主要他家的雞都是母雞,一般用來下蛋,賣出去太虧。
不過他的朋友多不少,朋友都幫了它們大忙,想吃一兩隻雞,他也不能太絕情。
老馬和蘭尼偶爾過來買他家的雞和蔬菜,蘭尼還經常買他家的牛奶。
江荇也都答應了。
為了照顧這些老朋友們,他給的價格比較優惠。
酒叟了他們大忙,如果就是想要買雞的話,也可以優惠給他。
江荇這麼想著,問道:“老爺子想著買我們家的雞?要多少隻?我明天去給你捉。”
酒叟擺手:“我就是問一下,暫時還沒有考慮好。”
江荇笑:“那行,你想吃的時候直接打電話給我們就可以了,我們家的雞也可以往外發快遞。”
酒叟若有所思:“你們的日子真好。”
江荇:“都是慢慢建設出來的。”
酒叟過來看了一遍,跟江荇和杭行一說,外麵的酒暫時不用動,再發酵兩月試試。
江荇認真記了下來。
酒叟看完他家的酒又回去了。
隻是,沒過幾天,趙壑找江荇:“你怎麼說服酒叟的,這老爺子居然願意為了你們搬到旁邊的村裡住?!”
江荇聽完,露出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什麼說服酒叟?我沒太聽明白。”
“就是搬家啊。”趙壑說道,“他從他原本住的那個村子裡搬出來了,搬到你們村裡,連家具他都收拾好了搬過來,搬家公司已經卸貨了。”
江荇:“啊?”
江荇:“他沒跟我說過這事,我一點都沒有收到風聲,要不然我現在去問一問他?”
“你去問一問吧。”趙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禿了,“酒叟可是土地神,突然搬過來這裡,我報告都不知道要怎麼寫了。”
江荇:“那我去問問。”
江荇找到酒叟,詢問他怎麼搬家了的事。
酒叟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本來就是為了避開亂世才搬到山裡去,現在天下太平,社會發達,我自然要搬下來,要不然住在山裡有什麼意思?”
江荇挺高興:“那這麼說來,你要住在這裡?”
酒叟:“暫時先住在這裡試試。要是住得不好,我再看能不能搬到彆的地方。”
江荇道:“那我跟趙壑說一聲。”
江荇想了想,又問道:“老爺子,你知道異管局嗎?”
酒叟:“知道。這兩天我正打算跟他們接觸。怎麼?你要牽線搭橋?”
江荇:“沒問題,你願意最好。我跟他說一聲,讓他來拜訪你。”
趙壑正發愁不知道怎麼跟酒叟搭上話。
他打聽過了,這老爺子脾氣古怪,不喜歡生人。
現在江荇幫他牽線,趙壑自然願意。
江荇也挺高興。
酒叟願意住在他們村裡,以後有什麼事要請教酒叟,那就方便多了。
不用像之前那樣,有什麼事,還得勞煩酒叟特地跑一趟。
趙壑跟酒叟應該談得挺愉快。
起碼從酒叟的麵色上看,他們應該聊得挺愉快。
沒過兩天,趙壑又找到江荇。
這次不是請他幫忙,而是跟他說一個好消息:“村裡的修行者越來越多,我已經向上麵申請在這裡開一個支部,應該很快就能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