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蘊觀看著不像道觀,它和許多傳統的華夏院落一樣,有著樸實的青磚瓦房和石磚院落。
院子裡有樹有井,屋簷下放著躺椅。
如果不是它的地理位置太深,它看起來和任何的悠閒小院沒什麼兩樣。
江荇甚至沒在院子裡發現神像。
杭行一握住他的手,低聲解釋,說水蘊觀這一脈修道是修心,不供奉祖師爺,不注重形式,不遵道規,走的是道法自然的路子。
江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後麵的小蛟根本不在意這個,它眨巴著眼睛,滿心期待地等著喝茶吃茶點。
淩星辰很快回來了,她端著烏黑的老式托盤,托盤裡麵放著茶壺茶杯和小碟子:“你們那麼遠過來一定餓了,嘗嘗我們這裡的茶點。”
“好香!”江荇誇道,“你手藝真好。”
淩星辰:“還成,夠自己生活用。”
江荇看向小碟子,小碟子裡麵裝了黃色的豆乾、紅色的花生米和綠色的寶塔——那是由野菜汆燙熟摶成的小菜。
茶點不多,配色很好看,看著極為清爽。
江荇家也有許多小茶點,不過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生活情趣,會特地搭配茶點之間的配色以及底下的碟子。
江荇道:“你家這碟子也好看。”
淩星辰:“我自己燒的,庫房裡還有,你要是喜歡的話,走的時候帶幾個回去。”
江荇是真喜歡她的碟子:“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淩星辰這裡不僅茶點好吃,茶也好喝。
這茶裡麵蘊含著靈氣,幾乎可以和江荇家去年的河萬草茶持平。
現在市麵上的靈茶極少,淩星辰隨便泡一壺日常喝的茶都有這麼多靈氣,足以見得她這裡好東西不少。
江荇對馬上要去看到葡萄苗產生了強烈的期待。
他們坐在屋子裡吃茶點,喝茶,風從瓦上吹過,帶來一陣涼意。
江荇喝完杯子裡的茶,擺手拒絕淩星辰的倒茶:“時間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去看葡萄苗吧?”
淩星辰:“也行。我現在你們去看葡萄園,再看葡萄苗。”
江荇:“它們沒種在同一個地方嗎?”
淩星辰搖頭:“葡萄苗種在我專門育苗的地方。”
淩星辰帶著他們往外走,小蛟跟在最後麵。
這裡雖然在深山裡麵,但從道觀出來就有整潔的石子路。
淩星辰提了個籃子:“沒多遠,幾分鐘就到了。”
江荇問:“是在茶園那邊嗎?我們來的時候看到了。”
淩星辰:“要在茶園下麵一點的地方。不過也很近,稍微走一下就知道了。”
他們又走了幾步,山體不再遮擋他們的視線,一片開闊的茶園出現在在他們麵前。
現在已經快到夏天,茶園裡的茶葉長得又多又密。
江荇一眼就看到了好些冒出來的茶葉尖,這讓他不由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他們家的茶樹才剛種下去,今年根本摘不到茶葉,就算勉強摘,也會損傷茶樹,明年還可以盼一盼。
淩星辰這些茶葉完全進入了豐產期,每個季度肯定都能采到不少好茶。
淩星辰轉頭看江荇:“怎麼樣?我們家的茶種得好吧?”
江荇:“厲害。有用什麼特殊的肥料或者種植方法嗎?”
淩星辰:“那個沒有,就是普普通通地種。可能因為在高山上,水土,氣候各方麵都合適,就長得那麼好。”
淩星辰說完,並沒有停留:“我帶你們去看葡萄,我家的葡萄才長得真叫好。”
葡萄園在茶園下麵一點的地方,他們沿著山路走,又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
在密密的山林間,葡萄青翠喜人,杆子很粗,一看就知道是老藤。
走近了看他們才發現,葡萄藤上已經掛上了一串串葡萄。
這些葡萄還遠沒到成熟的時候,又小又青,但掛果很多,每一根藤上都長滿了果子。
彆的不說,這產量真是絕了,成熟後想必非常喜人。
江荇拍著粗糙的葡萄藤:“你家的葡萄種了多少年了?”
淩星辰在心中算了一下:“有一百多年了,我酒都釀了九十年。”
江荇:“這麼久?葡萄藤不會老化嗎?”
淩星辰:“那倒不會,靈植跟凡植不一樣,它們基本不會老化,成精倒是有一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