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自我安慰:“沒事,如果真的酸了,那就做醋。這麼好的米,做出來的醋也一定很酸香可口……”
他話還沒說完,酒叟在旁邊嫌棄道:“誰要做醋了?我是酒叟,又不是醋叟。”
江荇攤手:“這不是沒辦法,要真做壞了,隻能廢物利用一下嘛。”
江荇帶著酒叟去地下室查看。
他們的地下室也是後來挖的,房子修整的時候順手申請的指標。
因為挖得比較晚,地下室很大,還分了各間屋子,算是一個巨大的底下儲藏室。
家裡的壇壇罐罐多,許多都要放在涼爽避光的環境,放在地下室裡最合適不過。
他們下去的時候能聞到封閉久了之後特有的那股塵土味道。
江荇打開牆上的排氣扇,又開了燈。
他們進來的這間房間中,二十個大甕整整齊齊地靠牆角排列。
江荇拿起甕上的木提勺子:“我現在打開啊?”
酒叟:“開吧。這環境,壞掉的可能性不大。”
“主要是老爺子你手藝好,做出來的酒不容易壞。”
江荇順嘴拍了一記馬屁,然後打開大甕的蓋子。
一股濃鬱的酒香味瞬間飄了出來。
他們家釀的這批酒用的是多年生稻,和一般的糯米酒略有區彆,酒味也有所區彆,聞起來味道卻很純正,也很誘人。
江荇探頭去看,酒壇子裡的酒糟帶一點點淺綠色,看起來挺漂亮。
他用木勺子舀了一點酒,懸在嘴巴上方倒下來。
這酒聞起來帶有很重的酒氣,嘗起來也有很重的酒味,甜中帶苦,和那些甜甜的糯米酒不一樣。
江荇咂了一下嘴,分辨不出來這酒到底好不好。
他把木勺子遞給酒叟:“老爺子,你來嘗嘗這酒怎麼樣?”
酒叟不跟他客氣,同樣舀了一勺酒,懸空著倒進自己的嘴巴裡,沒用嘴唇沾到木勺。
喝完了之後,酒叟說道:“質量非常不錯,比我之前釀的還好一些。”
江荇心裡那塊大石頭一下子就放下了。
他說道:“那就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批酒不行,現在這酒差不多可以蒸了吧?”
他們釀的這些酒要經過蒸餾提純,把酒糟變成白酒。
上好的白酒要蒸兩次,甚至還要三次。
江荇家以前蒸過酒,對蒸酒有一定的經驗。
酒叟同意他的判斷,點頭:“今天先吃飯,明天有時間就把這些酒蒸了吧。”
江荇:“好嘞,那我們明天上午蒸?早上應該能把農場的活乾完,十點多應該能開始,老爺子你到時候過來幫我們一把?”
“行。”酒叟道,“你們的蒸籠不太好用,明天我帶個蒸籠過來。”
兩人說好了,又看過其他正在釀著的酒,然後上去吃燒烤。
燒烤要想做得好吃,主要依賴食材的新鮮和美味,個人的燒烤技藝倒不是很重要。
江荇懶得招呼大家,就讓大家自助。
大家過來主要是因為很久沒聚了,這個時間點又正好放鬆一下,對吃倒不是很看重。
自己動手燒烤,大家也沒什麼意見。
正好方便圍坐在一起聊天。
江荇家的小家夥們不太方便動手,很多時候就蹭其他人的燒烤。
尤其小天馬。
它明明是一匹馬,按理來說應該習慣吃草料,然而對於各種燒烤它來者不拒,菜能吃,肉也能吃,甚至是某些特彆辣的烤串,它還能一邊吃一邊嘶嘶吸涼氣。
大家看得樂不可支,越發喜歡拿烤串逗它。
小天馬很受歡迎,許多人都想跟它打好關係,看能不能找機會讓它馱著跑一圈。
狗子們也很受歡迎,尤其大黑,哪個熟悉的客人看到它都會跟它聊幾句。
雖然芝一是撒嬌怪,但其實大黑才是團寵。
吃完燒烤,客人們還幫忙收拾打掃了一下,將所有東西歸位才回去。
江荇他們作為主辦方,辦理了這麼一場盛大的燒烤,一點都不麻煩,尤其吃完燒烤,大家還能過去邊上拆客人們帶來的禮物,作為消食環節。
大黑它們有專門的犬舍。
江荇和杭行一當時建犬舍的時候多建了幾間,小狗們正好住到那裡去。
小狗們看起來還挺不適應,不過很有禮貌地朝江荇道謝。
它們不太聰明,也沒辦法完整地表達意思,隻是能簡單地表達感謝、高興、喜悅之類的情緒。
這已經夠了,江荇也挺喜歡這些小狗。
安頓了小狗之後,江荇和杭行一下山去睡覺。
入睡前,江荇專門拿出工作計劃本在上麵打了個勾:“明天要蒸酒,你還要上山巡視嗎?”
杭行一:“要的,前兩天沒去看,不知道山上現在怎麼樣了,得去看看。”
江荇:“那我明天叫蛇老板過來跟我們一起蒸酒,你上山的話,碰到了野果,帶兩個野果下來吃啊。”
杭行一:“好。這個季節應該有野漿果,我帶一點下來。”
兩人確定好明天的工作計劃,這才心滿意足地關燈睡下。
江荇在入睡前還想蒸酒的話,一定要多蒸兩遍。
他們今年這批酒品質不錯,如果能夠蒸的純一些,說不定還能用來浸泡靈草。
現在還要買酒叟那邊的高度白酒用來浸泡靈草,價格實在太貴了,不如他們自產自足。
第二天在蒸酒之前,江荇跟酒叟說了自己的想法。
酒叟滿口答應下來:“看蒸兩遍還是三遍,裝酒的壇子準備好了嗎?”
江荇當然不會忘記壇子的事:“準備好了。都在這裡,洗過,蒸過,晾過,裡麵無水無油,十分乾燥,也沒有細菌。”
這是陶坪村出產的壇子。
自從他們村火了之後,他們的陶器更加精美,品質也更好,送過來江荇這邊的是精品中的精品。
這樣的壇子用來存放白酒,能直接存二三十年。
酒叟性格嚴謹,聽江荇怎麼說之後還是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疏忽的地方。
江荇跟他一起檢查檢查,檢查完了,有些得意地衝酒叟挑眉:“怎麼樣,沒有什麼漏洞吧?”
酒叟點頭。
他們準備蒸酒的時候,蛇老板也過來了。
蒸酒是個力氣活,他們需要幫手幫著搬搬抬抬。
蛇老板來了正好。
江荇家的廚房不夠大,平時用的灶台也容易沾上油花。
他們在院子裡支起了簡易灶台,放了兩口大鍋,專門用來蒸酒。
小家夥們把木柴抱過來,一邊燒火,一邊看著酒液滴滴答答地灌入壇子中。
新蒸出來的白酒具有一股很濃鬱的香味。
這種酒香味和平時嘗到的酒味略有不同,它是那種糧食酒特有的香醇。
哪怕小家夥們知道這酒喝起來多半很苦,但還是忍不住守著酒壇子發饞。
蛇老板也饞,他咕嘟一下咽了口口水:“這酒聞起來靈氣很足啊?”
酒叟頭也不抬:“你又知道了?”
蛇老板:“謔,這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會釀酒還不會品酒嗎?”
酒叟沒理他。
蛇老板笑嘻嘻:“才蒸第一遍,這酒就那麼好聞,靈氣那麼足,等蒸過兩三遍肯定會更好吧?等會兒蒸好了,先倒一點出來我們嘗嘗?”
江荇大手一揮:“行啊,那我們中午嘗,中午應該能出來。”
蛇老板喜笑顏開:“你們想吃什麼下酒菜,我看看,安排一下。你應該沒空做飯,我讓仰蘭十做一桌菜。”
江荇看了一眼家裡的小家夥們,意有所指地跟蛇老板說:“要做的話,可不止一桌菜。”
蛇老板拍著胸膛保證:“沒問題,兩桌菜還是三桌菜,隻要你說,我都給你安排上。”
蛇老板平時那麼摳門,難得鬆口。
江荇笑著對小一它們說道:“點菜的機會來了,你們想吃什麼直接跟蛇老板說。他說的,今天想吃什麼都給你們報銷。”
小家夥們歡呼一聲,果真不跟蛇老板客氣。
蛇老板連忙打補丁:“太貴的也不行啊,我可不是什麼大戶,如果吃窮了,接下來半個月就要啃方便麵了。”
小一脆聲道:“我才不信,誰吃窮也不會吃窮你。”
螣蛇慢吞吞道:“你請客的話,除了我們點菜,自己不是也應該安排一兩個硬菜讓我們嘗嘗?”
九陰:“對,對對,蛇老板你自己說,要安排什麼硬菜給我們?”
江荇在旁邊笑道:“難得吃一次大戶可不容易,你們不要一下吃的太狠,免得把蛇老板嚇跑,他下次就不願意請客了。”
小家夥們不管,它們跑到邊上跟蛇老板點菜去了。
蛇老板是修行者,每個小家夥說的話他都能聽懂,因此隨著點的菜越來越多,他臉色越來越苦。
江荇在旁邊聽了一耳朵,聽見小家夥們點的菜都不是什麼特彆昂貴的菜,蛇老板應該承受得來,隻是摳門才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於是放下心來,不再聽蛇老板他們那邊討論什麼。
蒸酒的時候產生了大量的水蒸氣,也帶出了濃濃的酒香味。江荇感覺到一個酒壇子滿了,正要換酒壇子。
他把酒壇子抱起來的時候,想著這壇酒要用來浸泡什麼靈植。酒的質量不錯,可以泡靈氣足一點的靈植進去,比如融金蘭,或者正宗的河萬草。
這麼想著,他嘴角不由流露出笑意。
有了這些酒,靈植的靈力溫和多了,可以給狗子們也喝一點。
狗子們這趟出差也辛苦了,正好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