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家要割麥子了。
他們家種的是冬麥,成熟得本來就早,沒想到他們家的麥子比本地的麥子還要早一個月,五月下旬就可以收割了。
五月天剛剛熱起來,他們整個農場也變得生機勃勃。
尤其桃桃剩下的那六隻狗崽,現在剛斷奶,正是圓滾滾的時候,身上的毛全炸開了,遠遠看上去,像一隻隻小熊貓。
小狗崽們坐不住,又沒有正事乾,每天就邁著小短腿,在農場裡滾來滾去,用小奶音汪汪叫著,可勁兒撒歡。
江荇嘴裡說著煩,實際還挺喜歡這幾隻小狗,隔三差五給它們開小灶,給它們吃牛奶雞肉泡飯。
當然,都是同一個農場裡的小可愛,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小可愛要加餐,大可愛也是要加餐的。
於是,這個加餐行動成了整個農場的活動,每周進行三到五次不等,農場的所有小家夥都吃得圓滾滾,連偶爾過來他們農場玩的小狐兔都變胖了,毛發那叫一個油亮。
江荇確實很喜歡這六隻小家夥,隻是起名的水平一如既往地爛。
他原本想按照芝一它們的命名方式,給六隻小家夥按出生前後順序取名桃一到桃六,被全家堅決製止了。
他們農場裡的數字名字實在太多了。
江荇隻好開動腦筋,最後決定按“風雨雷電霜雪”來給小家夥們取名,都用疊字,例如風風、雨雨。
在農場裡住著的春神句芒看不下去這起名水平,在旁邊給出了起名建議,比如最白的那隻小家夥叫“燕趙雪”、白中帶一點灰的那隻小家夥叫“荊州月”等。
江荇倒是無所謂,但是被農場的小家夥們集體抵製。
尤其芝一它們,汪汪叫著抗議。
大家的名字都那麼土,憑什麼新出生的弟弟妹妹名字就那麼好聽?
杭行一被吵得不耐煩,出來製止這些家夥,一錘定音,現在這個名字當小名,賤名好養活,等它們化形了,再自己取滿意的大名。
小家夥們這才不鬨了。
家裡的狗子們多,麥子熟了,還是它們先聞出來的。
江荇聽到消息,還嚇了一跳:“這就熟了?”
芝一:“汪汪汪!”對,熟透了!
狗子們不光汪汪叫,還牽著江荇的衣角,要帶他去看成熟的麥子。
麥田就在山腳下,連片的麥子組成了金色的海洋,在微風中輕輕起伏。
一般的成熟的麥子並不會讓人聞到麥香味,江荇站在麥田裡卻聞到了——那是一股輕微的,類似於陽光與澱粉一樣的香味,乾淨、乾燥,並散發著成熟的芬芳。
江荇深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稻田:“這也太香了。”
狗子們快樂地咧開嘴,吐出粉色的舌頭,從它們微笑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它們對江荇這話很是讚同。
江荇隨手摸了一下旁邊芝四的腦袋:“那麼香,怪不得你們聞出來了。”
芝四:“汪!”
麥子已經熟透了,再不收割,風一吹,怕要落到地裡。
江荇摸摸麥子,讓蛇老板安排收割機過來。
工廠裡今年上了乾燥果蔬的產品線,收獲的稻麥再不用放到路上曬,直接運去工廠,倒入乾燥管,開循環熱風,直接脫水就行。
由工廠脫水,能省江荇他們很多時間和工序,而且也不受天氣的影響,非常方便,算是現代農業必不可少的一個步驟。
等小麥的含水量降到一定程度,轉入隔壁機器脫殼磨粉一條龍,一點都不費事。
五月份,工廠裡生產的東西不算多,江荇要收麥子,蛇老板直接空了條生產線出來,加緊搶收。
機器運過來,半天就把麥子給收完了。
他們的麥子麥粒比普通的麥粒要大,每一穗裡麵的麥粒也更多,因此,他們的小麥畝產比一般的小麥要高得多。
剛收下來,未脫水的麥子畝產能達到一千六百斤。
哪怕市麵上有高產的品種,他們這個豐收程度也十分客觀。
趙壑得到消息代表異管局,第一個來向江荇道賀:“恭喜你們,種植水平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江荇笑:“這話說早了,這些麥子還沒脫殼,也沒嘗過這批麥子是什麼味道。”
趙壑:“你們種出來的麥子味道還能差?”
江荇:“這可不一定。”
趙壑:“我敢打賭,要不要賭一下?就拿你們農場裡的西瓜來賭好了。”
江荇聽完連連拒絕:“這就算了吧,我看你就是看上了我們農場裡的西瓜。這才是第一批瓜,剛結果,你彆想著截胡。”
趙壑笑起來:“我又不要多,你拿兩個出來打賭嘛。”
江荇:“那也不行,我們的西瓜都是有數的,小一它們天天去數,就盼著哪個瓜熟了可以嘗一嘗。”
他們家今年的西瓜和往年不同,種的是含有靈氣的特殊品種。
彆說家裡的小家夥們,江荇也很期待今年這批瓜,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味道。
趙壑見他死活不賭,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又在電話那邊說道:“總之放心吧,你們農場有句芒大人坐鎮,麥子的品質肯定差不了。”
江荇:“那就借你吉言了,等小麥粉打出來,請你過來吃麵條。手擀麵配農場裡菜蔬做的臊子。”
趙壑:“那我就不客氣了。”
異管局都知道他們家的麥子熟了,各路親朋好友更是早就聽到了消息,一個兩個都打電話過來向他們道賀。
江荇也不小氣,誰要是來恭喜他們,他就請對方到時候來家裡吃麵條。
這麼請了一圈,等小麥粉正式打出來的那天,蛇老板用轎車運了兩袋麵粉回來,懷疑地對江荇說道:“兩袋麵粉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