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因那聲音著實太低,幾乎就像歎氣一般,且江善善還在沉醉當中,自然沒有聽清。

隻是,這一次完畢之後,蕭衝鄴便起身先去淨室沐浴了,沒有再碰江善善。自有一旁專侍天子房中事的姑姑,上前扶起承歡後癱軟無力的新後,並取走了驗身的元帕。

皇帝事後半分也不眷念,連一句話也沒有,江善善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江善善也知道,自己不是很漂亮的類型,太後看中她做皇後,除了想要抓江家的兵權,也是因為太後不喜太美的女子做皇後。因此,能嫁給姿容出眾的皇帝,她已是覺得幸運。

但江善善細細回想,她總覺得皇帝的反應太冷淡了些……不知是本身就對這些事不熱衷,還是……心裡有彆的人。

***

太後倒是一直記掛著陸蒔蘭。

皇帝大婚後兩日,她便將陸蒔蘭召進宮中,道:“皇帝大婚,是這入秋以來,舉國的第一件大事。”

陸蒔蘭安靜聽著太後的話。聽她又道:

“下頭雖是不敢懈怠,隻不過,從置辦物資到舉行典禮筵席,收取諸國各方的進獻,中間自是有利可取。雖然禮部有給事中監督著,但給事中始終和禮部的人太熟,同流合汙也容易。”

“陸槿若,你這幾日就留在宮裡,哀家讓人將涉及皇帝大婚的賬目都送過來,你再仔細核查一遍,知道了麼?”

陸蒔蘭便答:“是,太後娘娘。”正好巡學那邊已收了尾,她這兩日已寫好報告。

等陸蒔蘭先下去了,太後便朝身邊的太監總管聶瀚生道:“你說,首輔會不會專程進宮來找這陸槿若?”若是連這都不放心,親自找來,那可真是糟了。

聶瀚生便說:“太後娘娘……奴婢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太後道。

“首輔若是認定一個人,對他好也屬正常。看看首輔對霍家的人,對底下追隨他的人,實是照顧的。既然首輔認了陸槿若這個朋友,奴婢認為,娘娘還是不要動他的好。以免……影響娘娘與首輔感情,就得不償失。”

他又說:“何況首輔已弱冠兩年,隻要他願意成親,哪怕是嘗個鮮……真的在外弄了男子來侍奉他。娘娘該睜隻眼閉隻眼的,還是彆管了。”

太後知道這聶瀚生對自己忠心耿耿,敢說彆人不敢說的話。但她心裡,仍是有自己的主意。便慢慢道:“那就先看看他願不願成親吧。哀家也不先動陸槿若。”

***

陸蒔蘭自然是被安排到侍衛那邊的值房,不可能進入後廷。

霍寧珘接到消息,再處理完事務過來的時候,已是晚上。

他便看到一排侍衛值房光線昏暗,一個個腰圓膀子粗的侍衛聚在外麵聊天,有的打著赤膊在活動身體,有的在講葷笑話,轟然笑成一片。

霍寧珘自己就是在軍中長大的,自然知道武人說話粗俗,閒聊的時候幾句離不開女人。

見到首輔突然來了,侍衛們都懵了懵,立即站起來行禮,都噤了聲。

霍寧珘略微頷首,越過眾人,被內侍引著往裡去了。到了角落的一間屋子,發現他要找的人可不就在裡麵?

“首輔?”陸蒔蘭看到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立即放下賬冊,站起身來。

霍寧珘看看這侍衛值房的環境,麵色實在不好看。

他又看向陸蒔蘭案頭的油燈:“這樣暗的光線,你還看什麼賬冊,看壞了眼睛怎麼辦。”

陸蒔蘭怎能住在這裡?周圍都是些陌生男人,也沒個認識的人照料她,睡覺也好,擦洗也好,做什麼都不方便。

何況,這些侍衛慣來魯莽,才不管淨室有沒有人,就算裡頭有人在沐洗或是方便,說不得就衝進去了。跟陸蒔蘭之前待的環境可都不一樣。

霍寧珘當然不可能留陸蒔蘭在這樣的地方過夜。

他又隨手翻了兩本賬冊,陡然動了怒,眼底寒芒隱隱,道:“當真兒戲。這些賬目豈是能隨意亂搬地方的。”

王奚等人都知道霍寧珘說的是太後,都戰戰兢兢垂下了眼,不敢隨便搭話。陸蒔蘭也察覺到霍寧珘身上隱匿不發的怒意,自然也是不敢吭聲。

霍寧珘沉默片刻,便叫人收拾好所有賬冊,朝陸蒔蘭道:“跟我走。”

陸蒔蘭也不想待在這裡,可是她是奉的懿旨,便道:“首輔,謝謝您。可是太後……”

霍寧珘看著她在油燈光線下格外朦朧的一張小臉,道:“太後那邊自然有我。你不必擔心。”

陸蒔蘭知道自己肯定是擰不過霍寧珘,太後和首輔,哪一個都是帝國塔尖的人,她都反抗不了。便隨著霍寧珘走出來。

剛走到值房外,兩人見到蕭衝鄴迎麵而來。顯然也是為著陸蒔蘭來的。

蕭衝鄴不敢急吼吼地跑來,以免太後也懷疑到他。掐著時間,沒想到稍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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