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的主角不是椎名彌佑和【江戶川亂步】他們,所以隻這麼提了一句,之後基本就是三刻構想之間的交涉合作,以及對那些據點和巢的後續處理。
在會議結束後離開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又向椎名彌佑強調了一次,讓他去找榊原哲也,並且很明顯地嫌棄了他的進度緩慢。
椎名彌佑被紮心了,轉頭找到津島修治委屈求安慰,結果津島修治看了他一會兒,憐愛地摸了摸頭,讚同了【江戶川亂步】的觀點。
椎名彌佑再被紮一刀,不過他也注意到了,不管是【江戶川亂步】還是津島修治,都提到了進度緩慢這一點,他詢問津島修治,津島修治並不太清楚,他隻是有這樣一種直覺,而明確提到了要椎名彌佑去找榊原哲也的【江戶川亂步】,就明顯知道的更多,但對方在他找到榊原哲也之前不打算告訴他。
“怎麼一個個都搞謎語人這套啊。”椎名彌佑吐槽,但還是認命地打算去找榊原哲也,不過因為他不能獨自出行的原因,武裝偵探社需要出一個人以‘陪同’的名義進行監視。
太宰治反常的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
兩人結伴前往東京,一路上椎名彌佑不得不時不時注意彆讓太宰治搞事,比如邀請女性殉情、試圖用各種方式自殺、對店鋪老板詢問購買自殺工具等行為,這是椎名彌佑第一次和太宰治單獨相處,他以後再也不想和太宰治單獨在一塊兒了。
‘他完全是來折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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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你有著遠超常人許多的頭腦,你的頭腦是一把雙刃劍,你可以拿它救人,也可以用它傷人,”穿著羽織的佩刀男子站在屋簷下,“過往種種,你就將它全部忘掉吧,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新生,你不再是那個無處可去的流浪者了。”
院子裡起了一股微風,將男子的衣袍吹起,也將他身上的血腥氣吹了過來。
“不管以前怎樣,現在我們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你的頭腦不僅是在救他人,也是在救你自己。你可以隻把我當做一個合作者,我需要你的頭腦,去應對那些層出不窮的魔物。”』
【江戶川亂步】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這個夢來得有的晚,按照原本...他應該更早夢見這些記憶的。
他很理智,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的夢境。
那是他在父母死後流浪的第五個年頭,他已經從單純的流浪者,成為了裡世界有名的犯罪導師,他製造了不知道多少起完美犯罪,主導了許多人的死亡,手上染滿了鮮血。
他已經忘記了父母的模樣,在日複一日的罪孽裡,徹底和過去割裂。
他不是一個好孩子,父親明明是優秀的警察,而他卻隻成為了一個臭名昭著的罪犯。
有時候他還會怨恨他們,為什麼要欺騙他,讓他對世界產生錯誤的認知,如果不是他們隱瞞了自己的才能,他就不會在一開始遭遇那麼多的痛苦。
這世上的人明明如此愚蠢,他們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高度,而他卻將自己當做那些蠢貨的同類,一直以這樣愚蠢的想法和那些人生活了好幾年。
直到最後他終於認清,他就是擁有遠超常人的超凡才能,他和那些平凡得不值一提的普通人根本不一樣!
意識到父母的欺騙後,他再也不將父母的話奉為圭臬,也不再遵守他們曾經的教誨,他踏出了那一步,從此成為利用自己才能在裡世界立足的犯罪導師。
在這個魔物橫行的世界,人類有的守望相助,有的卻自甘墮落,他在這十年裡,幾乎走遍了整個日本,最後因為不斷湧現的魔物而放棄尋求生機,留在了橫濱。
也許早就該在父母離世的時候和他們一起死掉的,這樣的話,他不用經曆這麼多的痛苦,也不會給父母蒙羞。
在橫濱被魔物攻破的時候,他想起了曾經和父母在一起時的記憶,他後悔了,或許不該那麼努力的活下去的,人生根本沒什麼意思,即使努力地活那麼久,他依然是孤獨一人,倒不如就這麼死去。
但就在魔物即將把他撕碎時,一道銀白的刀光從他麵前落下,將魔物斬成兩半,救了他的男人是人類抵抗軍的首領,對方將他帶回來抵抗軍大本營,並邀請他加入抵抗軍。
他曾經選擇了墮落這條更簡單的路,將父母的教誨拋之腦後,而這一次,他不想繼續孤獨下去,麵對這個救了自己的人,他決定重新選擇。
這一次,他不想選擇簡單的路了。
即使他們兩人永遠也不會對對方付出全部的信任,但在立場上,他們終究還是同一個陣營。
他們彼此依靠,卻也相互利用,他們是合作者,也隻是合作者。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合作者,也是你的監護人了,亂步。”』
兜兜轉轉,該遇到的人還是遇到了,即使他們彼此遲到了好幾年。
但他和那個偵探不一樣,首領也不是那個為了偵探建立武偵的社長。
終歸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