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甚至讓她們覺得眼前的是什麼享譽國際的鋼琴演奏家,這氣質,範兒十足。
那十根修長纖柔的手指並未按響琴鍵,卻讓她們覺得即將彈響一首很動人的樂曲。
而時蔓也的確沒有讓她們失望。
行雲流水般的琴音從她指尖流淌而出,黑白琴鍵輕巧起落,美妙音符繚繞耳尖。
若說之前都隻是聽著這麼的琴音在選拔,那麼此時此刻,老師們不約而同有了另外的感受,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
享受。
有時候,夢境確實也能幫到時蔓,比如今天。
她模仿著夢境裡看過的鋼琴演出上,那些鋼琴家的坐姿和指法,就唬到了老師們,無形中為時蔓的琴音打了很多加分項。
其實撇開外形、氣質、指法以及前麵那些人的襯托,時蔓知道,自己彈奏鋼琴也不過剛剛入門而已。
所以一曲結束後,麵對老師們讚不絕口的鼓掌聲,時蔓連忙擺手道:“我彈得很一般。”
她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她在夢境裡看過很多場鋼琴演出,也見過很多真正的鋼琴家,所以清楚自己的差距,也在努力地模仿學習著她們。
器樂隊的老師已經覺得時蔓給了她們意想不到的驚喜,眼神裡都是鼓勵與誇讚,“時蔓,你彈得已經很好了,彆謙虛。”
“不愧是咱們文工團一枝花啊,唱歌跳舞甚至連器樂都樣樣拔尖兒,拿得出手。”
“你以後這一個人就能撐起整場演出了啊。”
老師們都紛紛開著玩笑,打趣時蔓幾句後,又接著進行選拔。
時蔓走出琴房,被點到名字的文藝兵依次進去,也都關上了門去彈奏。
她們都不像江蘭芳那樣故意讓外麵的人也聽到琴聲。
沒人問時蔓彈得怎麼樣,都在閒聊著。
而裡麵器樂隊的老師們也沒再遇到像時蔓這麼驚豔的女兵,最後都在昏昏欲睡的沉悶中結束了所有選拔。
張誌新在快結束的時候過來,走進琴房聽了最後幾位的選拔,也不由皺起眉。
等琴房空了,隻剩下老師們,他便開始和他們商量起這次最終名額的確定。
大家都在外麵等著,沒人願意離開,即便是肚子餓的、想上廁所的,也都忍著,隻想看到最終的結果。
終於,在人們期待好奇的眼神下,張誌新走出來,宣布道:“經過這次選拔,我們決定,將鋼琴進修名額給予時蔓同誌!”
他帶頭鼓掌,對著時蔓說道:“希望你去了上滬市一定要好好進修,不辜負這麼好的機會。”
時蔓早對這個名額視為囊中之物,能拿到也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神情淡定感謝道:“謝謝團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文藝兵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們猜測過不少名字,關於誰能拿到這個名額,但誰也沒想到會是時蔓。
這也太驚人了。
難道時蔓除了會跳舞、會唱歌,她還擅長彈鋼琴???
許多文藝兵們嘴巴張開,都忘了合攏,震撼地看著時蔓巧笑嫣然的身影,心裡泛上說不清的滋味。
有崇拜、有驚詫,也有羨慕,許多情緒交織在一塊兒,但都沒有像江蘭芳那樣嫉妒懷疑。
江蘭芳是第一個表示抗議的。
“團長,您和器樂隊的老師們是怎麼確定誰能拿到這個進修名額的啊?難道不應該是憑誰彈得好嗎?”
張誌新莫名其妙地看一眼江蘭芳,“當然是看誰彈得好。”
說著,張誌新又補充,“當然,也要看天賦,這唯一的名額要給既有基礎又有天賦的文藝兵去進修,才不算浪費。”
“意思就是時蔓比我們有天賦咯?”江蘭芳頭一個表示不服,器樂隊的那些文藝兵也跟著委屈起來。
“彈鋼琴的天賦這怎麼看?難道是看誰的手指長?誰坐在那兒更漂亮?”
“如果說樂感的話,我們當初能被選進文工團,樂感都很好,不比時蔓差到哪裡去吧?”yushugU.
“……”
江蘭芳一腔努力全成了空,她什麼都顧不上了,想起什麼就直接說道:“據我所知,淩團長也要去上滬進修。所以時蔓這個所謂的天賦好,不會是擅長沾淩團長的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