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淩振很難招架得住這樣的熱情。
這些問題,他沒法答,也不想答。
他很快起身,借口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處理,要先走一步。
蒲母不舍地伸出手,略顯生疏道:“吃了飯再走吧。”
蒲大首長看出淩振的不適應,摟住妻子的肩膀,主動替淩振說話,“算了,孩子剛回來,肯定還有一堆事,讓他先去忙吧。”
說著,他又看向淩振,“等忙完了,帶上你媳婦,一起回家吃飯。”
“好。”淩振點頭,頓了一下,生澀地補充稱呼,“父親。”
這兩個字喊出來,在舌尖好像壓出千鈞的重量。
走出軍區大院,淩振感覺那重量終於輕了些。
他沒有過和家人相處的經驗,起初緊張無措,再回過神來,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溫情。
家人看向他的眼神,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滋味,都很不一樣。
比起在時蔓家裡,和嶽父嶽母相處,也有不同。
……
等淩振走遠,蒲母心神震蕩久久才冷靜下來。
要不是身體原因,她早就和丈夫一起去找淩振了,也不會等到今天才見到兒子。
不過,兒子比她想象中更結實,更優秀。
蒲母擦乾眼角,忽然想起來問:“對了,你剛剛說,讓兒子帶媳婦回家吃飯,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兒媳婦的事。”
蒲衫月在一旁抿著笑插嘴道:“媽,我哥娶的媳婦兒,你見過的。”
“誰?”蒲母愣了愣。
蒲衫月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賣起了關子,“媽,等哥把嫂子帶回來你就知道了,你肯定喜歡。”
這樣一聽,蒲母更好奇了。
但蒲衫月古靈精怪的,就是不肯說。
反倒炫耀當初自己和父親一起去喝了淩振的喜酒,聽得蒲母更遺憾自己錯過了兒子人生很重要的時刻。
蒲永言連忙用手肘碰了碰蒲衫月,“小月,你的咖啡都快涼了,趕緊喝吧。”
蒲母看向他,“永言啊,你知道阿振他的媳婦兒是誰嗎?”
“……”這話像數九寒天的冰棱子往蒲永言心裡紮,嘴巴被凍住似的,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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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知道自己要去公婆家吃飯的時蔓也正有些忐忑不安。
雖然當時答應蒲衫月那會兒應得好好的,而且蒲家以前她也去過,熟門熟路的。
但身份總歸不同,所以她的心理狀態也不一樣。
她開始在乎淩振,就會跟著在乎他的家人,所以才會莫名其妙開始緊張。
要是說給淩振聽,他肯定不會信。
畢竟時蔓去大禮堂演出都沒見她緊張過,不管多大的領導,她都能自信地上台,露出燦爛笑容。
怎麼到了自家人,就反而開始擔心起來了呢?
時蔓知道沒必要擔心,但架不住心裡有個小鼓支起來,沒事兒就捶兩下。
夜裡,小彆勝新婚,淩振的精力出奇旺盛,燎原的火焰仿佛能燒個徹夜。
但他卻察覺到了時蔓的心不在焉。
“怎麼了?”他捉住時蔓的指尖,扣在他跳動的強有力的火熱胸膛上。
時蔓不說話,埋進他懷裡,抱緊他寬闊的肩膀。
淩振停下來,比讓他沉溺的事更重要的,是她此時的狀態。
他沒追問,但低下頭望著她,緊盯她側臉的每一根頭發絲。
時蔓的臉因他凝視的目光被燒得漸漸燙起來,身下也因為陡然抽離空虛而變得難受。
“你、你先弄完再說。”時蔓不喜歡這樣不上不下的感覺。
可她忽略淩振是一隻看似聽話乖順實則披著羊皮的狼。
哪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篤定她心裡有事,又似乎拿捏到她招架不住的地方,淩振開始進攻。
他有他的節奏,讓時蔓毫無防備,猝不及防,又或是在充滿期待時墜落空穀。
時蔓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有,軟成一灘水那樣,窩在淩振懷裡。
她不得不哼唧著,斷斷續續說出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叫醜媳婦見公婆——嗯——”
忽然時蔓悶叫一聲,抬起軟綿綿的拳頭捶他,“你給我下去。”
她覺得,必須好好教訓一下他,彆以為她這麼容易就……
可淩振非但沒後退,反而俯身下來,吻住她頰邊滾落的淚珠。
時蔓不是被他氣得流淚,而是身體上的反應。
無法控製的顫抖,以及在某些時刻過分發達的淚腺。
在腦海裡一片白光閃過的時候,她聽到耳邊響起他沙啞欲沉,帶有潮濕味道的聲音——
“哪裡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