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畢竟這當口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管好為妙。
溫君麗並不氣餒,她一直執著地站在江蘭芳的身邊。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江蘭芳也開始收拾登記的本子和紙筆。
溫君麗這才急了,連忙去碰江蘭芳的胳膊,她發不出聲音,隻能無聲的輕輕推她。
“哦,你還在啊?”江蘭芳回過頭,不太在意道,“你在這乾嘛?”
溫君麗揮著自己的登記報名表,示意自己要參加文藝比武。
江蘭芳仍然沒接她的紙,反而挑起眉笑了笑,“溫君麗,你非要我說得很明白嗎?”
溫君麗一愣,握著報名表,露出一分迷茫之色。
江蘭芳搖搖頭,歎口氣道:“算了,你這麼可憐,我就不挑明了。”
說著,她抱起桌上收拾好的東西,轉身就走。
仍然無視溫君麗,不肯給她一個機會。
江蘭芳想,自己對溫君麗已經夠可以的,至少沒有說出那些難聽的話去紮溫君麗的心。
實際上,也隻能怪溫君麗沒什麼自知之明。
既然來了文工團,憑著烈士遺屬的身份,什麼都有優待,團裡會照顧她,也不用她上台演奏。
拿最豐厚的津貼,卻不用辛苦排練,想休息就休息,日子明明很好過。
可她一個啞巴,怎麼非要上台跟大家比武?
那首長們會怎麼想?其他戰士們會怎麼想?
先不說首長們會不會懷疑器樂隊沒有安置好溫君麗。
就說她們跟一個殘疾人比試,就算再精彩絕倫,也隻會覺得勝之不武。
這是丟器樂隊的臉,也是在丟文工團的臉。
江蘭芳回到隊裡,把今天報名登記的事情往上報,也很自然地忽略掉了溫君麗這件小事。
器樂隊副隊長安排江蘭芳做這件事,見她有條不紊的,登記得規整細致,對她也很滿意。
“蘭芳,好好乾,隻要這次比武你能拿前三名,我就去時隊長那兒給你美言幾句,爭取讓你早日當上鋼琴隊的隊長。”
江蘭芳一聽,連忙欣喜地“誒”了一聲,頓時乾勁滿滿,對這次即將到了的文藝比武更加看重。
這次比武在器樂隊內部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
時蔓也要親自參加,她讓報名的大夥兒各自抽簽,分成三個小組。
先小組內一一比試,每個小組決出第一名。
然後前三名之間再互相比試,分出高下。
比試是由□□和全體不參加比武的器樂隊其他成員一塊兒投票表決的。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也比較公平。
可惜江蘭芳雄赳赳氣昂昂地參加比武,卻在小組內的比試就輸了。
她運氣不好,遇到的是胡春兒。
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票都投給了胡春兒。
極少數的幾張票給江蘭芳,或許還是因為那幾人是江蘭芳為數不多的幾位好朋友。
江蘭芳臉上無光,不敢再麵對副隊長,比試完就躲起來不見人影了。
副隊長讓她拿前三,可她小組比武的第一場就輸了,哪還有臉見人。
江蘭芳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她雖然半路出家,之前一直鑽研舞技,但來了鋼琴隊之後,也非常勤勉努力。
彆人每天練五小時琴,她就練八小時。
彆人每天背琴譜,她就每天默寫琴譜。
她要求自己總要比彆人更用功一些,來彌補自己這些年沒在曲藝隊所落下的基礎。
天道酬勤,她的鋼琴琴藝確實漸漸嶄露頭角。
如果不是和胡春兒比,她不會一下子輸得這麼慘。
可胡春兒,實在太厲害了。
到底是琵琶世家,胡春兒一手琵琶彈得很好。
她來了京北文工團後,聽過她的琵琶,人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彈琵琶”。
所以,她能拿到小組第一,當之無愧。
胡春兒也的確沒有把小組比試放在眼裡。
她自信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果然,如胡春兒自己所料,她一路過關斬將,很快拿到第一,隻需要等待最後前三的角逐。
很快,另外兩組比試的結果也出來了。
時蔓是其中一個小組的第一。
另外一個小組,則是一位拉小提琴的女兵,也是家境好,從小家裡就有小提琴,一直練習的。
三人抽簽,時蔓輪空。
胡春兒先和那位拉小提琴的比。
毫無懸念,胡春兒以超出許多的票數贏了。
聽到副隊長宣布她勝利的結果後,胡春兒看向時蔓,眸子裡鬥誌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