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們外港當地的女明星還要靚。
時蔓出手也大方,沒事兒就給片場裡的工作人員買糖水、點心之類的,關係近的還會送衣服和包包。
大家都猜測時蔓的家境肯定好得驚人,但也都不問,畢竟時蔓自己也能掙錢,上次和汪導拍的電影大火,她就賺了不少。
再加上時蔓還偶爾出唱片,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她既大方,對身邊的人還好,身邊的人都能受益,自然很喜歡她。
尤其片場裡的女性,無論年長的年少的,都喊時蔓喊得親切得很。
提起她,讚不絕口。
淩振擔心時蔓在外港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外地人,容易被欺負,在出任務的閒暇時候還請外港的兄弟去打聽了一下時蔓那邊的情況。
幾番下來,居然受到了時蔓廣泛受到的好評。
淩振不由有些發愣,他沒想到時蔓這麼快就能和整個片場的人打成一片,並且讓人們都喜歡她。
這讓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上輩子的事兒,他都還沒見過時蔓的時候。
梅姐來找他說媒,說是文工團來了批新的文藝兵,一個個年輕姑娘水嫩的呀,其中有個最漂亮的,和他最搭,娶回去肯定是個好媳婦。
那時候,梅姐說得天花亂墜,但淩振卻沒什麼表情。
老半天也沒點頭應允,隻好讓梅姐說讓他好好考慮考慮,過兩天再來找他。
淩振那時候還在部隊裡像猛獸一樣不知疲憊地訓練著。
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完成更多組動作,又或者怎樣能更完美地做好任務。
他沒想過要結婚,更沒想過要找個女的和自己過一輩子。
他習慣一個人睡,習慣身邊沒有其他呼吸、說話的聲音,習慣安靜,並且討厭改變。
不過秦俊保知道梅姐給他說媒,卻比他本人還要激動上心。
“淩振,你要跟文工團新來的文藝兵相親了?”
“哦,還沒答應呢?沒答應好,得多觀察觀察,拖一段時間看看她進了文工團咋樣再說,到時候哥們給你去打聽!”
......
“淩振,你知道咋?我今兒找文工團的熟人打聽了,那個時蔓,絕對不行啊。”
“你知道她多嬌氣不?練了半小時正步,就不肯走了!腳上居然磨出好幾個血泡!”
“你說血泡算啥啊?咱真刀子見血都不怕,到她那兒就走不了正步了?彆人都能走,就她還裝暈呢。”
“還有啊,她吃飯那個挑剔勁兒,嘖,全食堂都知道,好不容易吃回肉,她還嫌太肥太瘦不肯吃,全給彆人哩!”
“聽說還動不動就哭鼻子,長得又漂亮,給她們新兵訓練的男教官都不好意思訓她了。”
秦俊保越說越搖頭,語重心長地叮囑淩振。
“這樣的可不能相。到時候娶回來的還是媳婦兒嗎?那怕是個祖宗!”
秦俊保拍拍淩振的肩膀,最後歎氣離開。
淩振卻頭一回在做仰臥起坐的時候分了神,他忍不住去想秦俊保說的話。
......居然會有人練半小時正步就磨出一腳的血泡?
......太瘦的肉和太肥的肉為什麼不能吃?
......眼淚的威力有那麼大?
淩振皮糙肉厚,翻山越嶺幾天幾夜也不會劃拉出一道血口子,彆提血泡,那是什麼,他都沒見過。
淩振大口吃肉就心懷滿足,他隻知道肉珍貴又好吃,沒見有人嫌棄過。
淩振更知道教官們有多嚴格,更知道軍中的規矩標準就是規矩標準,他還沒見過有人可以改變什麼,更何況是用那他覺得毫無用處的隻是幾滴水的眼淚。
再後來,梅姐又找來,手裡拿著時蔓的照片。
“小淩啊,考慮好了麼?這姑娘可漂亮著呢,要不你先看看相片?你拒絕的話,我可就給她相彆人了。”
淩振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鬼使神差接過了那照片。
看了一眼,他竟然更鬼使神差地說道:“好,見見。”
一旁秦俊保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朝淩振使著“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的眼神。
淩振置若罔聞,反而問梅姐,“我需要準備什麼?”
梅姐樂開了花,拉著椅子坐在淩振對麵,開始掰著手指絮絮叨叨嘀咕起來。
“……你若合意,就去供銷社買兩盒最時興的白兔奶糖給我捎去。”
“……對了,那姑娘還喜歡吃果丹皮和山楂片,記住了嗎?”
淩振居然聽得很認真,連他自己都意外,時隔很多年後仍然曆曆在目,甚至能將梅姐叮囑過他的話都還能背出來。
那時候的他也不知道——
他以為的,沒什麼用的,隻是幾滴水的眼淚,會對他的兩輩子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隻是故事,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