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大最終還是決定把無法掌控的薑曜交出去。
她心裡有恨, 又有能力,剛進本就敢耍這種心眼,接下來更是一波又一波的操作, 即便這次留她一命,也不會為他所用。
薑明說得對, 這樣的人就像定時炸彈,還是毀了更讓人放心。
他們找來紙筆, 放到薑曜麵前。
“寫吧。”金老大曲起手指點了點紙麵,“老實點, 不然……你知道我有多少個兄弟沒開過葷了嗎?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他們能玩死你。”
薑曜看了他一眼,配合地寫下名字。
——薑曜。
鐵畫銀鉤,力透紙背。
金老大讓小弟找來繩子, 把她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為免她出去泄密,還準備了一塊破布。
在把她的嘴堵起來之前, 金老大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要命歸要命,心裡是尊重這樣一個聰慧堅強的姑娘的,不介意為她做些場麵上無關痛癢的小事。
薑曜的眼淚早就乾了, 眼裡的紅色卻還未褪去。
她是紮紮實實哭了一場的, 把所有的感情都哭出來了。
紅通通的眼睛看向薑明,而後者麵無表情。
“哥哥,你後悔嗎?我真的會死的。”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說出口很輕很沒分量,沒有難過,仿佛隻是普通的確認。
薑明彆開臉,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我有機會出去, 我會代替你好好贍養叔叔嬸嬸,每年給你上香。”
薑曜沒有說好的,也沒有說不好。
她好像隻是記住了他的話,然後就對金老大說:“來吧,我說完了。”
金老大微微皺眉,“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殺了他。”
薑曜搖搖頭。
一副心如死灰,一切都無所謂了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金老大後背發涼,心裡有些惴惴的。
絡腮胡的詛咒又在腦海裡回響起來。
他不由罵了聲娘,然後吩咐小弟:“把她的嘴給我堵上,直接交給村民吧,省得到時候時間太趕又出什麼岔子。”
小弟點點頭,粗暴地扣住薑曜的下巴,把臟汙不堪的布條塞進她嘴裡,確保她吐不出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等到村民來送晚飯也下最後通牒的時候,林開把薑曜扔了出去。
被困成粽子的薑曜在地上滾了兩圈,臉朝下蹭了一鼻子灰。
她木木地盯著沙土路麵,一下也沒有掙紮。
“捆得這麼嚴實?”其中一個持槍者皺眉,“嘴巴就不用堵了吧?”
林開冷笑,把簽名紙遞過去。
“我勸你們還是堵著她的嘴,這丫頭可不是什麼好鳥,她登記的時候就耍心眼簽了假名,更是挑撥離間的好手……你們要是不想出什麼岔子,可彆給她張嘴的機會。”
持槍者沒有看到登記那一出,把紙遞給來送飯的村民。
那個村民不認識字,趕緊去把村長請了過來。
老村長趕到後拿著紙細細端詳,“薑曜……嘶,我那兒隻有叫薑陽的名兒啊,到底哪個是真的,你們可彆耍花樣!”
幾把槍口隨即對準林開。
後者也不怵,平靜道:“我們搜過了,她身上沒有身份證,那必然還在包裡,你們去建雄家翻她的包,和身份證上的人名一對便知。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撒謊的必要……我說的都是真的,彆給她開口的機會,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他看似麵對所有人,其實是在暗示村長,此人知道他們的計劃,不要給她拖所有人下水的機會。
村長點點頭,無聲無息地答應了他。
身體直接落地,皮肉所受衝擊力大到薑曜狠狠閉了下眼睛,疼了半分鐘才緩過來。
村民檢查了她身上的繩子,確保牢固無法掙脫後,居高臨下憐憫地望了她一眼。
門關上時,她聽到外麵兩個村民說——
“我就知道最早被交出來的肯定是女的。”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嘖,那你在這兒看著?我得和大家夥一起去把那輛車給搞了,村長說新遊客已經在聯係了……”
“不用看,我把門鎖上就好了。那麼多人得守村長院子,你們人手肯定不夠,時間又不早了,多個人多份力。”
“嗬嗬,什麼多個人多份力,你是擔心有好處被落下吧……”
兩道聲音漸漸走遠,薑曜扭動身體,翻過麵來。
這是一間柴房,就在祭台邊上,搭火架用的木頭和火盆上燒的炭木都存放在這裡。
隻是最近用得太過頻繁,木頭所剩無幾,碳也隻剩下一小堆了。
屋子除了大門,隻開了一扇氣窗,離地兩米多高,此刻陽光隻能照進來一個角落,光影拉得很長,是個兩條邊特長的不規則四邊形。
薑曜把每個角的大小都預估了一遍,又數了一遍目光所及牆板上的木痂,才努力側過身體,挪成麵朝大門的方向。
心念一動,個人麵板便跳了出來。
積分商城裡赫然躺著三樣東西。
一袋黑麵包,一條厚重的棉被,一個隻有手指寬的刀片。
對應積分分彆是:96積分(原100積分),576積分(原600積分),192積分(原200積分)。
棉被正是她買錯了的那一條,異想天開拿去退貨不成,路過交易石屋索性以1積分的價格賣到物品欄裡,當個儲物櫃用了。
刀片則是特地買的,她本來是想買一把閔秋用過的那種大砍刀的,但沒找到,水果刀和菜刀倒是有,價格又不劃算,她找來找去,拿了這把隻要10積分的刀片。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她毫不猶豫選擇購入,刀片直接出現在手邊。
她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慢慢的、仔仔細細的把進副本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