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是團隊裡的左膀右臂按住他,平聲道:“思非,你姐姐說過,通關第一。有什麼矛盾,等危機解除再說。”
邢思非氣得發抖,“等危機解除?我等不了!邢思是和她是一夥的!老子就是要現在做了她!”
玩家們麵麵相覷,被他逗得竟然有幾分想笑。
邢思非的混不吝和邢思是護短一樣出名,眾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邢思非喜歡砸積分包養小女孩的傳聞,也的確在他身邊看到過不少青蔥水嫩的小姑娘,但沒接受包養,還能跟人結仇的女中豪傑還是第一次見,不由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角落裡,安安靜靜仿佛與世無爭的南區玩家也多看了幾眼。
徐行嘖了一聲。
放在邢思非肩膀上的那隻手很用力。
邢思非動不了,處在被完全壓製的狀態。
這正好是薑曜的第三個挑戰本,出去後見一見邢思是,她想起自己來必然會幫忙處理掉這個麻煩。
至於眼下,危機解除前看護邢思非的人都不會讓他亂來……
與其擔心邢思非的威脅,不如想一想周雨麟他們為了不惹麻煩把她踢出去怎麼辦。
跳腳的邢思非果然被同伴強勢帶走了,至於他臨走時惡狠狠下達的死亡通牒,相較周雨麟四人看過來的複雜目光,無足輕重。
陳王寅向來話不多,平常也不發表意見,看起來是沉默寬和的大哥模樣,實則不然,他心中極有計較,記仇,且不容於任何威脅。
“你進來前為什麼不說明這麼重要的情況?”
他皺著眉頭,眼神淩厲,“這是邢思非為人還算磊落,要是換了彆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出陰招,我們說不定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這麼能惹事,我們小隊恐怕容不下你!”
氣勢洶洶,毫不客氣,好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薑曜交握著雙手,一臉委屈。
“我沒有惹事,是他先……欺負我的,是他過分了。”
陳王寅神情沒有絲毫軟化:“或許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他不去欺負彆人,而隻……”
“怎麼?拒絕你們男人的侮辱就算惹事是嗎?”
摻著隱忍火氣的女聲打斷他,卷入這一場對峙。
薑曜微微側目,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過的盧曦瑤捏著拳頭,神色極冷地看著陳王寅。
“多大點事,冤有頭債有主,這嬌氣包都不怕,你倒是瑟瑟發抖了。得虧你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凡沒了下麵那二兩肉,你怕不是天天有事兒!”
她這話說得重,完全是因為陳王寅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太戳人痛點。
在沒有法律,沒有任何社會保障,道德水平極其低下的異次元,女性的地位本就尷尬。
要麼早早死了,要麼跟陳慧一樣以色侍人卑躬屈膝,要麼就拋棄涵養扔了矜持做一個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潑婦。
可男人這中生物,在法治社會尚且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嘴,更彆提這中沒有秩序,沒有懲罰的地方了。
就算她們隻是普通地走在平安小鎮的街上,仍有好色的下流胚竄出來動手動腳,更不乏言語侮辱……
盧曦瑤本就一肚子憋屈,陳王寅這些話算是直接撞上槍口了。
“真是惡臭!”
她毫不掩飾性彆立場上的敵意,自詡你情我願淑女獵手的周雨麟歎了口氣,打圓場:“王寅也不是那個意思,曦瑤你彆上火。說起來陽陽確實沒做錯什麼,而且邢思非自己都說他姐姐是認可陽陽的……為了這點事破壞團隊和諧,值得嗎?”
陳王寅麵色不虞,到底沒再說什麼了。
盧曦瑤嗤了一聲。
周雨麟回頭,對上一臉感激崇拜看著自己的薑曜,喉結滾動,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了,彆怕。”
薑曜看看他,又看看陳王寅,露出愧疚之色。
“謝謝雨麟哥哥,不過我還是向王寅哥哥道歉吧,都是我讓他不高興了……”
說著她極其識大體,誠懇無比地對著陳王寅做低伏小。
“王寅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以後一定會像哥哥你學習,更小心做事,不惹那些厲害的人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道歉的話聽著不是很順耳,但又挑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王寅僵著臉,擺了擺手。
“算了。”
而原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周雨麟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他剛才直接把屍塊拋出去的表現。
就是這樣小心做事麼……
看著他們“冰釋前嫌”,盧曦瑤翻了個白眼。
還以為能高看這薑陽陽幾分了,沒想到骨子裡依然是個玩意兒,真是浪費她的口水。
四周的空氣都因為這聲道歉而汙濁了起來,她忍不住往旁邊多挪了幾步,著實不想看見他們。
沒過幾秒,她的手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盧曦瑤蹙眉,眼神如刀,剮向來人。
薑曜揚著笑臉,又碰了碰她的手,隨後湊到她耳邊,聲音又低又快。
“彆生氣啦,我哄他的,下次還敢。”
盧曦瑤眉頭一挑,怒容消散。
“算你識相。”
這一幕一幕儘數落在南區所有人眼中。
徐行衝薑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對隊員們道:“看見沒有,都學著點兒,不過一兩分鐘時間,她就在一個搖搖欲墜的小隊裡重新站穩腳跟了,一個都沒得罪。”
隻得到隊員的應和不夠,他不甘寂寞給了傅醒一個眼神,“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彆的不說,這方麵比你能耐。”
隊伍裡響起一陣低笑。
有人道:“傅隊哪裡會哄人,他們不是一個類型的。”
傅醒依然沒有一句話,安靜的像空氣。
徐行頓覺無趣:“你這嘴不要就捐了吧,長你身上太浪費……”
傅醒忽然出聲:“她在看你。”
徐行即刻回頭,正對上薑曜麵無表情的臉。
後者背對著四人小隊,側臉,閉唇,再度張開,無聲吐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