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非的話把所有人從找到真正封印方法的喜悅中拉回現實。
若說剛才錯誤的封印方法是大家脫困的救命稻草, 那這個真的封印方法就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劑了。
他們本來就是無力招架外麵的鬼物,才會想要閉眼一試,現在這個方法……誰敢去做?
薑曜無辜地“欸”了一聲, 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握拳打氣,“現在正是需要大家團結起來, 齊心協力的時候呀!”
眾人:“……”
有病吧!
“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呀, 除非生門就在教堂裡, 否則我們肯定是要出去的。而且越拖越不妙不是嗎?”薑曜唆使道, “我們來安排一下怎麼突圍打出結局好不好?”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掙紮。
邢思非無所顧忌, 抬杠道:“大家彆聽她的,她就是想操縱我們打結局拿MVP而已, 現在我們按她說的做,就是為她作嫁衣裳。就算要出去, 咱們還不如直接去找生門……”
牆頭草們再度動搖, 邢思非的看護者扶額。
“思非,你說了這些話又能怎樣呢?”
邢思非嗬嗬:“爽啊。”
看護者:“……”
邢思非和他的團隊都知道那話隻是圖一時口舌之快, 不過還真有傻乎乎的玩家當了真。
“有道理啊,這個時候還去打結局不是更危險更耽誤時間嗎,不如找找生門……”
太不過腦子了。
薑曜聽不下去,抬手打斷他:“生門有這麼好找的話,南區的哥哥姐姐們怎麼可能還在這兒呢?我以為這是用腳趾頭想都足夠清晰的事情,不需要贅述。”
南區眾人:“……”
這嘴雖然損的是那傻子,但放在這個語境裡,南區好像也有被罵到。
“就算是這樣, 我們也不是隻剩你這一個方案可走。”
一小隊人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麵,和薑曜麵對麵。
薑曜看了看那些人,麵孔都相當生疏,不是很活躍的那批人。
膚色黝黑的女人甩了甩麻花辮,雙手抱胸看著薑曜。
她的身高剛過一米六,比薑曜矮幾公分,氣勢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按照我們目前得出的結論,屍塊還會繼續分裂,那等屍塊分裂出去,外頭的鬼物就不會在集中於教堂外堵死我們的去路,它們會像之前一樣去找屍塊,分散開來,到時候有優勢的就是我們……隻要放棄打結局,我們這兒這麼多人齊心協力去找生門,不比這樣保險嗎?”
女人聲音微啞,清脆不足低沉有餘,從音色上也顯得比薑曜靠譜。
天平隱隱往她的方向傾去。
“完全不。”
女人皺眉,“什麼?”
薑曜看著她的眼睛,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再等一次分裂,每棟房子將會製造出十六隻鬼,就算每個十六隻都待在各自的房子裡不動,等著我們逐個擊破……外麵還有那麼多十字架嗎?”
女人一噎,胸有成竹的氣勢潰散。
“第二,就算外麵有那麼多的十字架,我們也來得及逐個擊破,並找到南區的人搜索四個小時都沒搜到的生門,你確定找到生門的那個小隊會及時通知所有人嗎?”
“我們當然要一起行動……”
“保持步調一致要耽誤多少時間,你確定我們麵對不了十六隻鬼的情況,卻能應付三十二隻鬼的場麵?”薑曜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那姐姐你的邏輯判斷能力好厲害哦~”
女人漲紅了臉,又反駁不出來,半晌隻憋出了個“艸”字。
趁著大家反駁不上來,薑曜抓緊時間繼續給大家做最優“分析”。
“我知道大家都很怕受傷,怕死,我也很怕的,如果找生門比打結局更容易,讓我肯定也選這個。但問題是不容易呀,整整四個小時,南區那麼多人一起找了四個小時,他們肯定已經把整個小鎮的角角落落都找過了……”
“這個生門比我們想的都要隱蔽,我們還有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沒有破解,前途一片渺茫……”
“但結局不一樣,結局就送到我們眼前了,隻要我們能夠打出結局,那我們不但能夠拿到額外的積分,還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尋找生門,悠哉離開……”
她揮舞著雙手激情演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力求和每一個猶豫的玩家對視,讓他們堅定起來。
無聲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接近下一個整點,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眾人幻聽到嘀嗒嘀嗒的催命符,心浮氣躁,掙紮不止。
薑曜說著說著,揮動的手臂被剛才出聲反駁的女人一把揪住。
她無辜地睜大眼睛,看著雙眉緊鎖的女人。
“乾什麼呀,說不過人家就要打人嗎?”
女人翻了個白眼,沒心思理會她的嗲聲嗲氣,將她的胳膊扭過來,盯著她朝向手腕那塊袖子猛瞧。
薑曜:“疼疼疼——”
“老實點!”
女人揪起那片布料,死死盯著雪白布料上那個黑色的×看了有三秒,隨即閃電般抓向她的另一隻手,擰著去看衣袖同一個位置。
這邊是個√。
緊盯著他們的眾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