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甜分開後沒過多久, 薑曜又給自己找了輛車。
偌大的城市,還得有車才能跑的更遠。
她自我感覺良好,大佬似的單手轉了轉方向盤。
開車簡單, 她又多了一項技能。
大路筆直,薑曜一邊開一邊東張西望,想找找空投的補給箱在哪兒。
她已經開了老遠的路了,因為害怕遇到那種明顯不正常的怪物, 她沒敢再往實驗大樓去, 暫時把目標定在三個分部, 現在就在前往離這邊最近的一個分部的路上。
越是遠離, 路上的喪屍就越發少。
由此推斷, 實驗大樓的儀器對喪屍的影響程度果真非同小可。
想到那密密麻麻的場麵, 薑曜皺了皺眉頭。
不過……那麼多的喪屍堵在一起,到時候要怎麼到頂樓去呢?
車子逆行碾過一隻沒有腿的喪屍, 車身一抖,後視鏡忽然閃了一下光。
薑曜整個人隨著車身的抖動顛了一下,但她毫不在意,視線緊盯後視鏡,發現了一個半藏在花壇裡的銀色箱子。
來了來了,發現補給!
她一腳刹車踩下去,刹車片與輪胎、地麵與輪胎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引得遠處的喪屍茫然打轉。
紅色汽車在本就淩亂的街道上橫衝直撞,掉頭時給的油門大了點了,整輛車如離弦之箭竄上馬路牙子, 再一腳刹停,碾著半邊花壇轉過彎,車子抖著抖著抖回主路。
她甚為滿意地掉了頭, 倒回去停在那花壇邊上,推門下車。
四周視野開闊,沒有喪屍。
薑曜走過倒在地上的嬰幼兒推車,伸手去拉花壇裡的箱子。
手指即將碰到箱子的把手時,花壇底下簌簌一聲。
一顆沒了大半邊頭皮的小腦袋從花壇的觀賞型灌木裡頭鑽出來,細密尖銳的齧齒比箱子還要銀光雪亮。
它艱難地爬出來,朝著薑曜那雙厚實的軍靴就要來上一口。
薑曜心頭一跳,一腳就把它踹了回去。
嬰兒喪屍聞著味兒卷土重來,薑曜眼疾腳快,死死踩住那顆腦袋!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把分量十足的大箱子拖出來。
她就著踩著小喪屍的姿勢,彆彆扭扭打開箱子。
箱子裡東西不少,除了直升機領導說的抗病毒血清,還有兩把手.槍,一杆機槍,與之匹配的兩種子彈,兩枚炸彈,剩一個小角落塞滿繃帶和藥品。
薑曜把手.槍和機槍都掛到身上,子彈和其他東西也沒給後來人剩下,全裝包裡。
倒騰完後一腳又把小小喪屍踢回灌木叢裡,空箱子也扔了回去。
留給有緣人。
收獲滿滿的感覺令她心情大好,鑽進駕駛室的時候還哼了哼歌。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
轉動鑰匙,發動汽車。
“它永遠不會堵車~”
車子朝實驗分部狂飆,目中無人橫跨三條車道。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我馬上就到家了~”
“它讓我遠離煩惱和憂傷~”
“它帶我重新回到自由天堂~”
車窗降下一半,風呼呼地從臉上吹過,汗水很快就乾了。
四處都沒有人,四處都可以隨便開。
這裡什麼規則都沒有。
開車。
簡單~
實驗中心第三分部。
雖然說是分部,但除了樓層沒有那麼高以外,橫向麵積有過之而無不及,占地超過五萬平方米。
頂端尖尖的欄杆圍了巨大的一周,圈起一棟棟灰色大樓,隻在東麵開了個頗華麗的大門。
日頭高懸,綠化帶的植物都被烤得蔫蔫兒的。
大門口,一場激烈的對峙正在進行中。
一個身材高挑瘦削的女人雙手持槍,麵容冷峻,槍口對準前方四五米處的一行四人。
不對,嚴格來說是三人,其中一名男性處於被三人挾持的狀態。
女人喝令:“放開他。”
“我們不是說了嗎?”三人中麵目最為老成的男人露出一口黃牙,“你帶個頭進研究中心,我們就放了你的小新人,說到做到。”
“做夢!”女人想也不想拒絕,鐵青著臉質問,“我再問一次,放不放人?你們確定要和南區為敵嗎!”
男人故作驚訝:“怎麼會,我們也說過了,你要是掉頭就走,我們絕不阻攔,但是……”
他話鋒一轉,麵上多了幾分惡劣,“這家夥是我們從喪屍堆裡救出來的,你說帶走就帶走,是不是有點兒不講道理?我們北區不是慈善機構,多虧我們才沒讓他早早死了,那讓他給我們趟個雷,有什麼不對嗎?”
“你們救了他,我們深表感激,但跟你們拿他當探路儀是兩碼事!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可以因為能力不足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被當成工具利用至死!”
女人的態度很堅決,持槍瞄準的手穩如泰山。
雖是一對三,但她經過南區相當嚴格的訓練,包括射擊在內,比起這些持槍的門外漢,她不一定會輸。
北區的人對她也有忌憚,挾持著新人的北區玩家低聲道:“老山,程千帆MVP的數量是不多,但我聽說過她的槍法,很準。”
老山冷笑:“放心,除非她真的要跟我們同歸於儘,否則就不會開槍。”
南區新人早已萬念俱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更是哇涼,忍著恐懼道:“千帆姐彆管我了,你走吧……”
“閉嘴。”程千帆怒斥,“連一個新人都保不住,南區顏麵何存?!你們到底放不放人?!”
她把腳掌緊緊地釘在地麵上,肩線繃緊呈現出最強勢的狀態,以一人之力和三人對抗拖延時間。
該死,怎麼還沒人過來!
就在這時,發動機的嗡鳴由遠及近,緊接著一陣刹車後輪胎滑過地麵的響聲,一輛紅色轎車出現在眾人麵前。
兩方人馬心都一沉。
四雙眼睛緊緊盯著車門,等待答案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