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頭為首, 被懸賞積分數額打動的四人小隊也慌了。
他們本想著自己正躲在射擊蜂巢裡,目標又撞到眼前來了,就算沒打死薑曜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天時地利人和, 不打白不打……
可沒想到薑曜會那麼瘋,暴走後要跟他們同歸於儘了!
“怎麼辦啊!”有人崩潰, “我說了還是彆插手你們非不聽!”
光頭也很後悔, 咬著牙道:“現在說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也瘋了!”
“那還能怎麼辦?!”
“躲、躲起來吧。”有人提議,“那些大隊肯定會去阻止薑曜炸黑匣子的,我們隻要躲起來就好了!”
“那要是阻止不了呢?要是反過來幫薑曜殺了我們出氣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說不能太貪不能太……有人來了!”
蜂巢外傳來一聲槍響,聲音近的好像就是從門口過來的。
四人頭皮發冷,盯著三米外窄小的出入口。
這是個小型蜂巢, 隻有一個出口。
“她殺過來了?!”
“不是她,她往下跳了不可能這麼快……”
外麵的人沒有封堵他們的打算,那聲槍響就是特意給他們提的醒兒。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入口, 對四把槍口視若無睹,徑直走進來。
光頭等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來人那張斯文白皙的臉又覺得不必要退。
陌生人,不認識的,不是薑曜。
“你……停下,你是哪個隊的?”
來人置若罔聞。
好像不止眼睛壞了看不見槍口,耳朵也聾了。
光頭不敢再在資源本裡惹是生非了, 唯恐又碰上個瘋子或惹個大隊。
他一槍打在來人腳邊,“我讓你停下沒聽見嗎?!”
這一聲嘶吼終於換來了青年正眼相看。
青年繃起的臉和冰冷的嗓音互相抵觸又被迫交融,充滿詭異的違和感。
“那薑曜說是私人恩怨你們聽見了嗎?”
腳步還在逼近, 四人徹底慌了,不停後退直到抵住牆麵,才磕磕絆絆反駁:“誰、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瘋拿彆人出氣……”
“她沒想過傷害無辜的人。”
這人是真的一點兒不怕死啊!
四人又怕又氣,“你拉的什麼偏架?!你是瞎了還是聾了還是喜歡她啊?!她都要跟所有人同歸於儘了她還沒想過傷害無辜的人?!”
“你們逼她的。”
“你神經病啊我們逼她什麼了我們?!趕緊滾,不然我們……”
話沒說完,速度極快的一拳打到麵前,光頭下意識想扣扳機,拳頭到臉槍支失守,竟然被瞬間繳械!
其餘人亦是如此,短短三秒所有人的武器都被遠遠地拋了出去。
光頭又驚又怒,“你竟敢在資源本動手……”
他忘了自己說這話何其可笑,憤怒地扯著嗓子吼。
青年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拉起他的手臂往上一提一擰。
“啊——”
殺豬般的慘叫震住了同樣叫囂著的另外三人。
青年鬆手,光頭那條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折了。
“彆……彆過來!”
看出他打算的三人拚命後退掙紮,“沒了右手我們會死的,薑曜鎖死了生門我們必須麵對一波蟲潮,沒有右手我們真的可能會死!我們不想惹你,你也彆逼我們跟你魚死網破……”
青年麵無表情,自然狀態就比常人上翹一些的嘴唇仿佛是對這四人最直接的嘲諷。
沒有什麼魚死網破。
一聲接一聲慘叫響起,所有人的慣用手都廢了。
青年扔下最後一個人。
“在資源本裡動手,破壞規則,這是你們應得的。”
四人痛得死去活來,腦子還很清醒,知道這時候再動手就是死路一條,隻能崩潰哭嚎。
“你管什麼閒事啊,薑曜先動的手,是薑曜先破壞了規則……你怎麼不去擰她胳膊啊?!她在資源本裡殺了那麼多人,你怎麼不去製裁她啊!”
“柿子挑軟的捏嗎?”
“你誰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說話啊——”
薑曜殺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一句歇斯底裡的“你說話啊”。
她在上到這條軌道的時候就聽見亂了陣腳的槍聲了。
這些放冷槍的人躲藏的蜂巢很小,隻有一個出入口,按理說沒得手就會撤退,她本來隻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有人比她還快一步,把人堵裡麵了。
真是天都在幫她。
她退了回去,就近找了個掩體,埋伏起來。
四人狼狽地拖著槍離開蜂巢,打算前往剛來的安全屋躲一陣,等第一波蟲潮過去生門打開,再碰碰運氣看有沒有命回平安小鎮。
“瘋子!”光頭狠狠吐了口痰,“都是瘋子!”
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也出了蜂巢。
“彆再罵了,要不是你摻和進去……還是想想怎麼活下去吧。”
“我說不準就要死了還不能罵——”
高精神力值作用下,毛骨悚然的危機感從前方升起。
電光火石之間,青年飛身上前將光頭踢翻!
光頭猝然摔倒,正要開罵,一聲槍響震得他三魂丟了七魄。
“薑、薑曜!”
有人看到已經起身開始掃射的女孩,麵露驚恐抱頭鼠竄。
槍口已然放出火光,是不管不顧的連射!
偷襲不成,接著數發子彈落空,原本青春漂亮的臉蛋瞬間扭曲,大而亮的眼睛此刻黑得可怕。
薑曜對上那張前不久才見過的臉,尖叫:“滾開!”
槍口被速度極快的人捏住,緊接著整個人被帶倒。
從上方射來的子彈同時落空。
篤的一聲。
碎石飛濺。
追來了!
薑曜第一時間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看一眼有了逃跑機會的四人,抽手錯開身邊那條要來抓自己的胳膊。
“滾!”
她看也不看啞巴,就近跳下又一條軌道。
落下途中看著遠處的黑匣子,她隻恨自己沒有準備炸彈,也沒空去找,不然必要炸一波生門看看是什麼感覺!
身後響起另一個落地聲。
薑曜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見啞巴那張貼滿了善人標簽的臉,胸口的火越燒越烈。
好,要來那就來吧!
她正不爽呢!
算了算下一條軌道的高度和距離,她再次翻出護欄。
眼睜睜看著兩個身影一起消失的劉運昊也發狂了。
“這他媽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