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曜跟他們的情況都不一樣,那個回歸之門十有八九就是生門,生門對於他們這些平安小鎮的玩家來說是沒有離開門檻的,她已經鎖定了明蕉蕉,不怕等不到她開門,到時候大可離開……
何必在這兒再待兩個星期呢?
平白多了個管理員身份,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
可這也怪不了彆人,是她自己魯莽上門,這燙手山芋現在是不接也得接。
她閉上眼睛,“你們怎麼就選了我呢?”
她這是認命了,郝晴二人自然更加推心置腹,據實已告:“誰讓你是最早盯上蕉蕉的人呢,還成了眾矢之的。有能力又不招人喜歡,不正是管理員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
“對了,你也不用懊惱自己衝動。”郝晴道,“我雖然催眠不了你,給你植入一點心裡暗示還是能夠做到的,再加上你那兩人心智一般,讓他們照我的意思說幾句話,乾擾你的判斷也不是什麼難事。”
薑曜:“……”
還有這出?!
不愧是利用專業知識犯下連環殺人案的心理醫生,她輸得不冤。
不想了。
薑曜揮走無用的悔恨與懊惱,回歸正題:“我們繼續吧,第七天是什麼情況,我從郝醫生你的人口中得知,第七天是所謂的屠殺模式?”
“是也不是。”郝醫生正色道,“第七天的模式和前六天的確不同,嚴格意義上來說,第七天是前六天孵化的六隻獵手共同狩獵,隻有狩獵滿兩個小時,又或者死亡人數提前達到一定數量才會結束。”
“一定數量是多少?”
“不知道。”郝晴和明蕉蕉的臉上都閃過一絲肅殺,“第七天晚上管理員不再有特權,被獵手抓住也是一個死字……為減少風險,我們隻能集結一些人先下手為強,儘可能多的給住戶放血。”
模式不同,但殊途同歸。
第七天走的還是自相殘殺的路。
晚餐時間。
薑曜去晚了一些,餐廳已經沒有一整張空桌可以讓她坐,隻能隨機找了個位置。
不想東西一放下,原本坐著吃飯的兩人看清她的臉後,騰地站起來抱著餐盤就跑了,仿佛被猛獸追趕,快到能破百米衝刺記錄。
四下還有人指指點點,仔細一聽,有說上午發生的事情的,也有說中午揍人事件的,總之都不是做什麼好話,全是襯托惡棍形象的。
對於獨享一桌這個結果,薑曜求之不得,隻是心裡壓著事情,神情難免凝重。
傅醒在一乾人等佩服的視線中坐下時,薑曜已經把盤子裡的鵝肝大卸十六塊,大小均勻的鵝肝一字排開,正排著隊等候被吃。
聽著動靜抬頭,她一眼就看到傅醒樸素的牛肉飯,那幾塊牛肉方方正正,做法肉眼可見的老派,跟傅醒本人一模一樣。
傅醒動作很輕,端正坐好後低頭吃飯,幾乎聽不到咀嚼音。
接收到薑曜的視線後,他看回去。
“有不好的發現?”
不愧是傅叔叔,倒胃口一百年。
薑曜收回視線,懶得跟他說話。
傅醒看著她的肢體語言再接再厲,一猜一個準:“你找到管理員了,但情況不妙?”
薑曜一叉子紮進鵝肝。
“是啊,說出來嚇死你。”
“……”
傅醒看出一點眼色,終於不再詢問另起話題:“我也有發現。”
電光火石之間,薑曜腦海中靈光一閃。
郝醫生她們說第七天是特殊的,管理員不再享有豁免權和讓住戶服從的三次權利,那傅醒的發現不會是……
“和第七天有關?”
“……是。”
相互精準預判。
兩人的發現在這一刻變得一文不值。
薑曜繼續吃鵝肝,傅醒也低頭吃飯。
無言半晌。
最終傅醒主動把自己的發現說了,說完後見薑曜沒有開口的意思也沒追問,隻道:“你的目標是MVP,打的是HE結局,坎坷與困難多一些都是正常的,不必著急。”
毫無技術含量的寬慰入耳,隻剩一個關鍵詞——HE結局。
薑曜半貓著的眼睛睜開,猶如醍醐灌頂。
對呀。
她是玩家,友愛公寓對她來說是一個副本,一個存在HE結局的副本。
隻要把HE結局找出來,什麼不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