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爭執的兩人並不領情,甚至還空前一致地一起反駁了他:“這就更不可能了,無論是剛才殺怪後增長的進度條提示還是在這之前的‘最終戰場’提示,不都在告訴我們這是最後一站了嗎?”
“各位各位,說到這裡,我們可以采用反推法,既然這個世界需要我們來消滅怪物,那謎底會不會正是可以幫助我們消滅怪物的工具呢?就像之前在奧爾的世界裡那樣,陽陽姐和她的小……兄弟破解謎語後,不就解決了木屋主人要殺我們的難題嗎?”
“你這不是白說,能反推出什麼來?謎語不還擱這兒架著?”
眾人各執一詞吵吵嚷嚷,薑曜卻完全脫身出來,準備睡覺了。
隻是她環顧四周,除了黑黢黢的人影隻有大大小小的箱包,既沒有彆墅裡柔軟的大床,也沒有書店裡軟和的沙發,地方還小,條件可以說非常艱苦,完全不具備入睡條件。
她的視線掃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傅醒身上。
她剛要說話,哈欠先來了,展現給傅醒看一張張得圓圓的嘴。
都說哈欠會傳染,傅醒本來沒有困意,莫名地就在她的帶動下也打了個哈欠。
兩人打的哈欠規模都甚是浩大,眼角滲出生理淚水,眼睫毛上都亮閃閃的。
秦侯和邢思非正好看到,前者還好,後者直接哈哈笑出聲來。
傅醒:“……”
薑曜:“要是沒有思是姐姐,你的頭會被我摁進地板裡。”
邢思非硬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再發出聲音。
薑曜轉頭,讓傅醒交出自己的老夥計。
這回傅醒沒聽她的,而是召喚出了已經可以變大變小的白饅頭獸。
白饅頭獸膨脹成一張懶人沙發的大小,本來還不太滿意的薑曜往裡一躺就愛上了,火速睡去。
傅醒換了個位置,坐在地板上背靠白饅頭獸,也閉上眼睛。
屋內仍然喧鬨,各種議論爭執不休,而這兩人卻沒受到任何影響,睡得格外安穩。
邢思非嫉妒地看著他們,小聲跟便宜姐夫嗶嗶:“這麼多問題還擺在麵前,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急?塔上的情況都還沒說完吧,怎麼能這樣就睡了?強烈譴責薑陽陽!”
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目光掃射過來。
邢思非抬頭,對上一雙重新睜開的漆黑眼眸,心臟漏跳一拍,差點跌停。
他下意識吞吞口水。
小夜燈的照明度真的太差了,邢思非心想,不然怎麼能把小白臉照得這麼恐怖。
他再次閉嘴了。
秦侯感到欣慰,放心起身找彆的隊長討論全殲怪物的可能性。
角落裡。
程千帆對麵露擔憂的同伴們保證:“傅隊沒事,薑曜知道他在哪裡,大家都彆多想了,我們做好該做的就行。”
“可是……那位的話真的可信嗎?”隊員依然惴惴,“傅隊從來沒有像這樣消失過,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她沒有必要撒謊。”
“可是……”
“沒有可是!”
眾人包括程千帆在內,都轉頭看向忽然插進來說話的唐甜。
唐甜實在是忍不住了,當下伸出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傅隊真的好好的,特彆好,我親眼所見!”
隊友們驚訝的看著她,程千帆同樣驚愕:“你也見過傅隊?”
唐甜:“……對,我也見過。”
眾人激動:“在哪裡什麼時候?!”
竭儘全力暗示隊友卻屢戰屢敗的唐甜深吸一口氣,收回落在遠處的餘光,麵帶微笑:“傅隊不現身當然是他有不能現身的理由,我不能隨便亂說,但有一點可以保證——現在是我進異次元以來感覺最好的時候,以前我們習慣的各種陰謀論,大可先在旁邊放放。”
雖然在薑曜麵前所有人都得低頭,可正是這不平等讓本來階級分明的玩家們又前所未有的平等了起來,每個人都有發言權,大家都在積極地討論,不相互藏私,不背後坑害,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場麵。
程千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總結道:“沒錯,現在我們最大的威脅,隻是副本本身。休息吧,傅隊想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等聚集起來的南區玩家散開,程千帆拍拍唐甜的肩膀。
“你成熟了很多,現在倒像是我們挑戰本玩家了。”
唐甜回神,乾笑。
“是嗎?”
可能也沒有,主要是她知道的……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
翌日。
薑曜被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吵醒,睜開眼睛,外頭的天還沒大亮,玩家們卻都已經起來了。
“姑奶奶你可真能睡!”邢思非終於等到她醒來,第一個衝上去,“你知道嗎,外麵下雨了,從昨天半夜下到現在一直沒停!”
“怪物也沒回地下,大搖大擺地還在地麵上晃蕩!”
“真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