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潤之先生也沒有阻攔蘇嬌楊。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並不是一件壞事,很多驚豔的成果都是源於某些科研人員的‘執念’。
換個角度說,要是他一勸,蘇嬌楊立馬就放棄了自己的立場,那陳潤之老先生反而會覺得失望。
科研人員需要尊重事實,但也需要堅持信仰。
而對於一個優秀的科研人員來說,他們的信仰隻能是自己。如果他們連自己做的東西都不相信,那還會相信什麼?
“年輕人啊,身上又這股較真的勁兒,那便是好事。哪怕是被事實挫挫銳氣,磨磨棱角,也是好事。”陳潤之老先生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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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楊再次銷聲匿跡了,除去偶爾到數學係借一些資料外,其餘時間根本沒人能夠找到她,就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有了之前的經驗,陳潤之老先生便對蘇嬌楊的‘人間消失’見怪不怪了,他將蘇嬌楊的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為單獨定義了一下,就叫‘閉關’。
眨眼又是兩個月過去,第二批高考生走出考場,第一批便考入大學的學生也迎來了大學生涯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試。
國防科大數學係。
被選出來的班長正在統計參加考試的人數,數來數去,始終缺一個,她將所有寢室的人都查了一遍,確認所有人都已經在考試名單裡了,隻能帶著這份考試名單去數學係找任課老師。
那位班長說,“老師,咱當初是不是多統計了一個學生?這都開學一學期了,我們的人數一直都是五十九個,怎麼名單上寫著六十個呢?男生女生我都查過了,一個人都沒漏啊!”
任課老師也是一個剛回國的萌新,他一直都納悶為什麼課堂上總有人缺勤,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有個學生壓根沒來報道,於是他便拿著考試確認名單跑去數學係教務科問了,問完之後,任課老師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教務科的老師同他說,“這名單沒錯,數學係確實是六十個人,不過應該參加考試的人數也沒錯,就是五十九個。缺的那個人就是咱國防科大招到的唯一一個省狀元,係裡批準她不用參加第一學期的考試,也不用上第一學期的課,第二學期才跟著一起上課。”
任課老師有點不明白,“甭管她是不是狀元,這第一學期的課都是給往後上課打基礎的,她怎麼能不來聽課呢?”
“高考考得好,並不代表她的水平真到那兒了,還有可能是高考題目簡單,亦或者是她的運氣好,碰上的題目都是她剛好會的。”
“不說彆的,咱現在用的那套新編的教材很難也很經典,我是授課老師,給學生講課前都得好好備課,裡麵的很多題目都相當有意思,我不認真分析的話,很容易就被出題人引到了溝裡去,課堂上講的很多題目,我自個兒都是對照著參考答案才想明白的。”
“我學那本書都覺得這麼吃力,你說她一個學生,怎麼能不學!怎麼能不學?”
教務科老師:“……”雖然十分不想告訴這位老師真相,但他真的憋不住了。
抹了一把臉,教務科老師哭笑不得地同授課老師講了真相,“你說的那本教材就是那個學生編的,你說人家用不用學?你不是說不知道那個學生叫啥名兒嗎?翻開你手裡的那本教材看看,主編那倆字後麵跟著的名字就是那個學生。你讓那學生去聽你講課,不怕人家反手問一個問題,把你問的下不來台?”
任課老師:“???”
從哪裡來的神仙學生?
這樣的學生他真的不敢教啊,沒底氣教……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在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