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楊、小葛君以及蘇爸爸、蘇媽媽全都被安置到了川蜀軍區內的一處軍屬大院中。
蘇媽媽性格爽朗潑辣, 雖然她是地地道道的津市人, 生活習慣同川蜀這邊的當地居民相差不少, 但蘇家人向來就喜歡吃辣, 飲食上沒有隔閡。
再加上蘇媽媽是天生的自來熟, 故而蘇媽媽很快就同軍屬大院的人達成了一片。
每天早起約幾個同院子的老太太去臨近的市場買點菜,下午再找個涼快的地方支一張桌子搓搓麻將,蘇媽媽居然是第一個融入軍旅生活的人。
蘇媽媽在川蜀軍區混得如魚得水,蘇爸爸可就不如意了。
蘇媽媽越浪, 壓在蘇爸爸身上的活兒就越多, 基本上出去買菜做飯之外, 所有活兒都由蘇爸爸‘被迫’承包了, 包括帶孩子。
蘇媽媽倒是有過將小葛君帶到麻將攤子上的打算,可惜被蘇嬌楊直接給拒絕了。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正是該接受教育的時候, 你不說好好教, 居然把孩子往麻將攤子上帶……媽,你怎麼想的?”蘇嬌楊滿臉嫌棄。
蘇媽媽同樣嫌棄蘇嬌楊, “我怎麼想的?你和你弟都是我這樣帶出來的。我向來看不慣那些把孩子當成囚犯一樣管的家長, 孩子就應該有點孩子的樣, 該玩就玩, 該上學的時候就好好學, 該到了結婚的年齡就結婚……”
“咳!”蘇爸爸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蘇媽媽立馬改口,“嬌楊啊,媽沒有催婚的意思, 媽是說,人這一輩子啊,到了哪個年齡,就應該做那個年齡該做的事情!你早做一步身子累,晚做一步心累。像小君這個年齡,就應該和同齡的孩子出去滿世界的玩,你整天把他拘在家裡有啥意思?等孩子長大了之後一想,他們的童年有啥?啥都沒有。”
“我又沒說不讓孩子出去玩,我是說,你不能把孩子帶到麻將攤子上,這麼大的孩子,接受的教育就是賭博,大了之後更難管。”
蘇嬌楊把小葛君喊到身邊,問,“小君兒,你來這川蜀軍區也有幾天了,有沒有認識新的小夥伴?或者說,有沒有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小葛君歪著頭想了想,說,“我想和那些叔叔一起去鍛煉身體,媽,可以麼?”
蘇嬌楊:“……”
小葛君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媽,不行嗎?”
“行,這有啥不行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隻有身體好,做其他事情才有乾勁兒。明天你就跟著我吧,我去技術科那邊,給你找一個新兵營安插進去,不過你量力而行,彆和那些兵蛋子比,跑不動了就緩緩,做不了的動作也不要強求,咱的目的是鍛煉身體,而不是成為兵王,你明白麼?”
小葛君喜笑顏開,“曉得了!”
蘇嬌楊一臉無語地看向蘇媽媽和蘇爸爸,“這一口茬子味的普通話是誰教的?”
蘇媽媽拿上抹布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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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嬌楊同技術科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將小葛君給塞到新兵營去了。
新兵營的人雖然不知道小葛君是何方神聖,但他知道自個兒的領導相當看重這個年紀不大,性格卻沉穩得不像小孩的兔崽子,因此哪怕是平時訓練的時候,這些人都會分出一隻眼睛來盯著小葛君。
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那就是骨頭軟,筋也軟,有些動作年紀稍長的人做不了,小葛君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若說不足,那便是小孩子的耐力遠不及成年人。
可小葛君的性子相當要強,縱然有蘇嬌楊那‘量力而行’的要求在前,他都一遍又一遍地壓榨自己的潛力,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
相應的,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蘇媽媽按照平日裡的規格做的飯就不夠吃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蘇媽媽相當高興,第二天就托炊事班的人給她去外麵買了好幾根脊梁骨,燉好之後給小葛君加了餐。
蘇嬌楊的工資相當高,她每個月都會塞給蘇媽媽好幾百塊的生活費,蘇媽媽起先還拒絕了幾次,後麵發現根本拒絕不了之後,也就略微心虛地接受了。
生兒養女,生的兒子還想著啃爹媽的老骨頭呢,蘇嬌楊這個‘貼心軍大衣’就已經給爹媽贍養費了……蘇媽媽心裡相當熨帖,蘇爸爸每次都訓蘇媽媽說不該收這錢,但從他那上揚的嘴角就能看出,蘇爸爸的心情也相當不錯。
蘇爸爸與蘇媽媽約定說,“每花一筆錢都要記下來,等咱有機會回津市之後,把咱的退休金取出來,把這錢給補上。閨女和兒子都一樣,咱沒幫閨女已經相當虧心了,哪裡能花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