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之與宋忠堂這兩個老東西挖人牆角的時候好歹還會顧及一點點情麵,蘇嬌楊不會,她想挖就直接下手挖了,一點臉麵都不給人留。
換個方式說,蘇嬌楊就是一個為了挖人牆角而不擇手段的主兒!
隻不過蘇嬌楊如今的地位有些超然,旁人就算心裡有怨言,也隻能憋著。
蘇嬌楊後來又先後證明了沙躍寧猜想與紐曼猜想,直接摘下了數學界最頂級的明珠,徹底奠定了國防科大在國際數學界的位置,人家已經不再需要同清大比了,因為二者完全不在一條水準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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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楊在國科大待了一陣子,見葛君已經完全融入了國科大少年班的生活,與同學相處得也不錯,便乘上超級列車回國防科大去了。
數學理論與應用國.家重點實驗室已經從成立了將近十個年頭,已經形成了一套十分成熟的運行模式,不管是哪個課題組,如今都可以成長為獨當一麵的研究團隊。
最令蘇嬌楊欣慰的是,其它學校可能一個學校都沒有一個院士團隊,單單是一個國重,便有七個院士團隊。
這還是因為有很多團隊的成果沒有做出來,最遲一兩年,這個人數還會再翻上幾番,甚至會有不少團隊出現‘雙院士’,甚至是‘三院士’的情況。
風風雨雨走過十數年,蘇嬌楊也從一個初出茅廬的科研萌新變成了她之前最不願意成為的‘一方學閥’。
起碼在她擅長的學術領域中,她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
蘇嬌楊並不想成為‘學閥’,她甚至都不願意讓科學研究與權勢沾上邊,可社會便是這樣,當你在某一個領域走到頭的時候,你其它領域欠缺的短板,也都會自動補齊。
科學研究做到頭,能夠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哪怕蘇嬌楊再不願意與‘權勢’沾邊,她說的話的分量還是帶有了雷霆萬鈞之力。
起碼她說自己不看好西山省的煤炭經濟,整個西山省就震了一震。
為了避免自己在權勢的誘迷之下失了本心,蘇嬌楊漸漸將自己的工作重心轉回了科研學術之上。
國重內的研究員已經相當優秀,很多問題都不需要蘇嬌楊再像國重剛開始起步時那樣親力親為,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沒有需要蘇嬌楊解決的問題了。
不論是發展經濟學還是計算材料學,這些因蘇嬌楊發表論文而提出、而完善的學科,哪怕國重的研究員已經將蘇嬌楊的那一套理論翻來覆去地研究明白研究透了,但遇到一些難搞的問題時,這些研究員還是會請蘇嬌楊出馬。
作為這些理論的提出者與完善者,蘇嬌楊始終保持著一種前瞻性,她比彆人更懂這些理論的本質,這是其他人花十年功夫、花二十年功夫都無法補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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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重的第三天,孫主任和慈校長就找上了蘇嬌楊的門。
蘇嬌楊有些詫異,“您兩位怎麼想起來到我這邊了?孫主任,基建項目搞完了?慈校長,那個衛星導航的項目,你們研究的怎麼樣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慈校長與孫主任就給蘇嬌楊表演了一個‘大變苦瓜臉’。
孫主任‘嘿嘿’苦笑著說,“要是研究順利的話,我們找你乾嗎?蘇主任,緊急求助啊!我們這項目進行到山窮水儘的死胡同裡麵去了。”
蘇嬌楊:“……”
“死胡同?有這麼嚴重的麼?”蘇嬌楊皺起眉頭,看向慈校長,“慈校長,孫主任說的是真的?你們遇到什麼問題了,怎麼就變成走進死胡同裡麵去了?”
慈校長點頭說,“確實是死胡同。當初規劃的時候覺得項目不難,但越往深處做,越發現這問題不簡單。怎麼說呢,這個項目在我們原先的構思中,是一隻徐悲鴻畫出來的馬,後來做著做著就覺得隻能做到簡筆畫的層次了,現在遇到瓶頸,感覺怕是臉簡筆畫的馬都畫不出來。”
“衛星導航離不開地麵處理器,可不管是衛星導航的精度也好,衛星上使用的那些器件的壽命也罷,還是說我們地麵設置的那些服務於衛星信息處理的計算機,都無法達標。我們這次麵臨的問題,不僅僅是理論上的問題,還有很多細枝末節的工程問題,包括但不限於材料研究、微電路研究、集成電路研究等等。”
蘇嬌楊想了想,噗嗤一下給樂了,“你給我舉這麼多例子有什麼用?你不妨同我說說,你們攻克了什麼問題吧,我怎麼聽著方方麵麵都有問題待解決呢!”
慈校長老臉一紅,“可不是方方麵麵都有問題待解決麼?當初項目設立時,我們設置了四十多個課題組,幾乎全國所有與航空航天、數字通信技術等領域相關的研究團隊都加入了進來,可前不久我們進行了項目中期彙報,沒有一個團隊達標的。科技部那邊的領導很生氣,說是讓我們想一個辦法……”
不好的預感瞬間將蘇嬌楊給包圍,她一臉驚悚地看向慈校長和孫主任,“彆找我!我很忙!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