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是在酒店二樓。
駱默選擇的地方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在籠絡軍心這種事情上麵,他從來不會特意給林延這個幕後老板省錢。
飯菜飲料一概都是往好了點,幾乎恨不得把滿漢全席全都給搬桌上來。
隊員們自然一個個吃得都很開心。
畢竟剛剛才從魔鬼般的訓練和比賽節奏當中擺脫出來,趁著季前賽前這樣難得的空檔,這陣子下來因為緊張而缺失的所有胃口好像都瞬間回來了,一頓胡吃海喝之後,土匪進村般直接把一桌子的菜全部掃蕩了一空。
因為之前曾經定過不許拿酒上桌的規矩,喝得再儘興,下肚的終究也不過都是些飲料,倒是沒有影響地把所有人的興致給弄嗨了。
吃完飯後,大家又集體搭乘電梯上了七樓,直奔酒店內部的會所包廂。
前麵在飯桌上大家都沒有說什麼,直到這邊一個個唱上了,才多少有些忍不住了。
簡野被推出來做了代表,小心翼翼地問:“教練,你看……後麵距離季後賽也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難得出來一趟,是不是?”
後麵的話沒有問出口,林延倒是很快領會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瞥了旁邊的景元洲一眼:“景隊,你怎麼看?”
景元洲坐在沙發邊上,正拿著骰子在那擺弄,頭也沒抬,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都行。”
林延轉訴:“你們家隊長說了,都行。”
簡野本來也隻是過來試試,沒想到兩位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還真的解了他們的酒禁。
眉梢一喜,當即歡天喜地地喊服務員下單去了。
林延看到隊員們一個個好不容易開葷的陣仗,遙遙提醒道:“給你們偶爾解個禁而已,也彆喝太瘋。”
簡野遙遙地比了個OK的手勢,在畢姚華鬼哭狼嚎的歌聲下扯著嗓子應道:“放心吧教練,我們會有分寸的!”
林延收回了視線,瞥了旁邊還在那專心研究骰子的景元洲,笑著湊了過去:“怎麼了,不喜歡這年輕人玩的地方?”
景元洲抬了抬眼,對上這樣明知故問的神態,隻覺有一團火瞬間燒了起來。
林延本來就是故意逗弄兩句,見景元洲不吭聲,愈發有了興致。
正欲說些什麼,便見景元洲忽然把骰子推到了他的跟前:“玩嗎?”
林延垂眸看了一眼:“我不太玩這個。”
“很簡單,比大小就好。”景元洲說著,又撈了一罐過來,擺在了自己身上,“反正都解禁了,誰輸了誰就自罰一杯。”
末了,似乎知道林延要說些什麼,又不徐不緩地補充道:“你不會喝酒,用果汁代替就好。”
林延給聽笑了:“你居然喜歡玩這種遊戲。”
“不喜歡。”景元洲回答得也很直接,半點藏著的意思都沒有,“但是長夜難耐,你總得找點事情讓我消磨時間。要不然,確實會真的等不及回去。”
話說得很含糊,但是單單一句“等不及回去”,就已經足以讓周圍躁動的氛圍瞬間沉入曖.昧當中。
至於等什麼,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
當時也是林延自己親口跟景元洲說的,等到打贏了最後一場常規賽,就提前結束那早就已經名存實亡的試用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林延莫名感到嗓子口有些發乾,隨手取了個杯子過來倒上西瓜汁,清咳了兩聲:“行,我陪你玩。”
沒一會兒,服務生端了一些紅酒、啤酒回來。
路過身邊的時候,景元洲隨手留下了幾瓶。
林延看得直挑眉:“拿這麼多做什麼,是準備輸一晚上?”
景元洲打開一瓶紅酒倒了一杯,聞言也不反駁:“開始嗎?”
林延也確實沒有唱歌的興趣。
比起去跟畢姚華他們一起嚎叫,還是覺得跟景元洲在一起舒服多了。
他擼了擼袖子,露出了一截光潔的手臂:“我來了啊!”
說著,林延把骰子罩在蓋子下麵猛烈地搖了搖,打開。
兩個二,四點。
林延:“……操?!”
景元洲瞥了眼這不滿意的小表情,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隨便搖了兩下。
打開。
兩個一,比四還要小上兩點。
林延瞬間樂了:“你這運氣是真不行啊,這都能輸?”
“嗯,玩不過你。”景元洲應了一句,拿過旁邊的杯子來喝了一口。
林延迎了一把,連帶著興致也高了起來:“來,繼續。”
兩人又連著玩了幾把,把把都是景元洲輸。
在這樣
燥熱的氛圍下,林延忍不住地把外套脫了下來。
複盤了一下剛才的過程,看向景元洲的神色也不由有些古怪:“你這到底都是什麼運氣啊,一局都沒贏過?”
景元洲一些紅酒下肚,此時笑起來,眼底也帶著一絲隱約的迷離:“大概是連老天爺都覺得,我就應該栽在你的手裡?”
林延被這樣的視線看得心頭一跳。
要不是旁邊還有人在,恐怕早就控製不住地想要現場吻上去了。
其實林延也已經發現了,這個時候來外麵辦慶功宴或許確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不止是景元洲,就連他,不知什麼時候起就已經在頻頻地看手機上的時間,隻恨不得這個晚上快些過去,趕緊回基地把正事好好地辦上一辦。
周圍彌漫著的是淡淡的酒味。
林延掃過景元洲這看不出來是否帶有醉意的神態,又垂眸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空了大半的紅酒瓶:“還準備繼續玩?一直輸也沒意思吧?”
如果再這麼玩下去,就衝這個男人絕佳的“運氣”,林延非常懷疑這包廂裡的所有酒怕是能叫景元洲一個人給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