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門異物取出術(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9400 字 8個月前

餘秋無奈,隻得先將第一鍋燒好的熱水分給這家夥,否則再讓他賴下去的話,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新想法了。

她可真心實意地等著他早點做好插秧機。

雙搶的時候,全公社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投入到農田當中去。彆說是她一個小小的赤腳醫生了,公社革委會主任都帶頭下田,她還能抄著手在邊上乾看著?

餘秋捶了捶後腰,感覺不舒服。

雖然西醫上沒這種理論,但餘秋還是相信中醫的說法,她腰被踢傷之後又泡在冷水當中,估計是寒氣滲進去了,到現在發不出來,實在難受。

到時候就她這飽經風霜的老腰,再下田插秧,肯定會直接倒在田裡頭。

餘秋往灶膛裡頭又塞了個草把子,感覺水溫差不多了,趕緊招呼田雨:“打水洗澡吧,洗完早點睡,明兒還得早起呢。”

趁著天涼快,她明早看完秀華母子跟桂枝母女,還想趕緊把廁所的選址定下來,再看看到底能在水麵上種什麼菜,最好能砍了蘆葦編好浮床。

這麼掰著手指頭一算,她真是一堆事情等著做,而且還沒摸到給村民建健康檔案的邊。

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忙的時候隻恨自己不是三頭六臂。

她抬頭催田雨:“快點兒啊,彆看書了,傷眼睛。”

小姑娘垂著腦袋,半晌才悶悶地吱出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說怎麼算那個水車的葉輪跟水鬥體積,還有什麼太陽能風力發電,我都不知道。”

其實她原本是打算下班後參加農業勞動的,可是今晚在寶珍家裡頭吃飯,聽餘秋和胡楊還有那個生產隊長說什麼做水車洗衣機,她就開始心裡頭不得勁。

因為他們一個個說出來的公式,她基本上都聽不懂。

胡楊跟生產隊長也就算了,胡楊好歹上到了高二,生產隊長當年也讀完了高中。可餘秋不是跟她一樣,都初中畢業嗎?

田雨有些難受,覺得自己落後了。他們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他們學的東西都派上用場了。自己卻拖了後腿,能做的事情太少。

餘秋心中有說不清的情緒在流淌。

為祖國做貢獻,這種話通常存在於官麵文章當中。在她生活的時代,倘若有誰掛在嘴邊,十之八.九會暗地裡受到嘲笑。

能不能講人話?做人能不能真誠點兒?

她笑著摸摸田雨的腦袋:“那咱們共同進步唄,你好多東西都比我學得好呢,你教我。”

田雨這才歡喜起來,立刻自豪地挺起胸膛:“我是我們學校學□□思想的標兵,我帶你一塊兒學□□語錄吧。”

餘秋立刻點頭。

事實證明,果然所有的政治學習都是催眠利器。

這天晚上,她睡得特彆香。

窗外的風吹雨打,絲毫沒有驚擾到她。

餘大夫頭痛,覺得還是要鼓勵肯定男學生的實習熱情:“你過來,摸宮縮。”

郝建國戰戰兢兢,往船艙裡頭走的時候,壓根連眼睛都不敢睜。雖然白熾燈亮度有限,他睜開眼也隻能看到孕婦身體中間段的方英。

“好好感覺一下,肚子變硬了,硬的跟磚頭鋼板一樣,就是宮縮。”

郝建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剛碰到孕婦的肚子就驚得又縮回頭:“媽呀,這麼硬啊?”

他傻乎乎地問了句孕婦,“你疼不疼啊?”

孕婦已經說不出話來。

餘秋無奈:“你肚子硬成這樣,你疼不疼?”

郝建國老老實實地回答:“應該疼的,像板狀腹,疼得要死。”

喲,這孩子居然還知道板狀腹。《赤腳醫生手冊》沒白看。

餘秋挑挑眉毛:“雖然病因以及發生機製都不一樣,但放在一塊兒理解也行。”

郝建國總算又伸出手去,摸著孕婦的肚子卻忍不住發抖:“生孩子這麼疼啊。這才多長時間才能生?”

“難說,現在宮縮還不規則,可能疼一天一夜都生不下來。”

郝建國頓時臉色煞白。他大哥當年闌尾炎發作,疼了一個下午才開上刀,感覺就生不如死了。

要是一天一夜,這方英會不會活活疼死過去?

“現在知道你媽媽生你們兄弟有多不容易了吧。”餘秋順帶著給孕婦做了個簡單的心肺聽診,也好儘可能排除一些孕婦高發的妊娠期疾病。

其實就是發現了有問題,她現在也沒什麼能做的。缺醫少藥,大隊給她配備的家當醫藥箱堪比雪洞,那點兒藥品壓根就不夠塞牙縫。

還得去化緣,餘秋在心裡頭琢磨著,等這回雨停了,她得去趟公社衛生院,儘可能多要點兒藥過來。最起碼的,降高血壓的藥不能沒有吧。

萬一方英血壓高,生到一半整個人抽起來了,她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當然知道我媽不容易。”郝建國摸了一把宮縮,又追問餘秋,“那咱們就看著她這樣疼下去啊?”

餘秋想翻白眼,她倒是不介意給方英打無痛分娩,可前提是要有麻醉師在啊。當然,就算有麻醉師,那也得有藥能打麻醉。

“這種不規則宮縮持續時間過長,嚴重影響孕婦休息也不利於規則宮縮建立的時候,我們一般會給她推一針安定,讓她好好睡一覺,幫助儘快進入真正的產程。”

不過現在餘秋並不想給她推安定,一個是方英才疼了七個小時,情況還可以。另一個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她真不敢給孕婦輕易用藥。什麼監護搶救條件都沒有,萬一胎兒受藥物影響呼吸抑製了呢?

她隨手抓起床邊的毛巾,準備擦一擦方英額頭上的汗。手一碰到毛巾,她就下意識地甩到邊上去了。

媽呀,這毛巾到底多久沒洗過了?黏糊糊的,她都懷疑上頭長了毛。

郝建國也差點兒沒被毛巾味兒熏暈了。

得,沒的說,餘大夫在給方英做體格檢查,寶珍助產士在做產科檢查,能從方英身邊離開的也就隻有郝建國了。

他憋著氣打水,又一疊聲地催促孕婦的丈夫趕緊燒熱水:“你老婆給你生孩子,疼得要死要活的,你就不能勤快點。好歹收拾出個清爽樣子來吧。”

媽呀,前頭剛上船沒留神,現在他才算看清這船艙究竟有多臟。

昏暗的燈光下,黑灰爬滿了整個艙室,頂上還掛著橫七豎八的蜘蛛網,地上東西更是亂七八糟,人一不留神就能絆到腳。

郝建國一抬腳,差點兒直接踩翻個鋁鍋。這家人做飯的鍋竟然也能放在地上。他腳還沒落地呢,直接碰出砰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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