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都忘了嫌棄小秋大夫,隻支支吾吾道:“你……你給我,你不許跟任何人說。”
天呐他一小爺們,居然被小秋大夫看光光了。
餘秋拚命憋笑:“放心啦,我看過的比你看過的更多。趕緊老實給我躺著去,彆瞎折騰了,我忙的要死。”
李紅兵委委屈屈地躺在檢查床上,那彆扭小模樣,又羞又怯。好像被土匪搶上山壓寨的黃花大閨女。
這孩子平常跟隻猴兒似的,難得如此安靜羞澀,簡直讓餘秋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感謝她臉上戴著口罩,好歹遮住了自己辦法合上的嘴巴,哎喲喂,這孩子的樣子實在太搞笑了。
可惜口罩能遮住臉,卻遮不住眼睛。李紅兵瞧見了餘秋彎彎的眉眼,內心悲憤不已。
彆以為他不知道,小秋大夫肯定在哈哈大笑。
少年立刻威脅地瞪她:“你不許告訴小田老師,絕對不能說。”
餘秋憋笑:“我跟她說什麼呀?說怎麼給你做個完美的小雀雀?”
李紅兵要跳腳了,他鄭重其事地警告餘秋:“彆以為我不曉得你們的秘密,我看到了,你跟我東勝哥牽手呢!”
她不仁就彆怪他不義,她要是敢出賣自己,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餘秋真是快要笑瘋了,他可是頭回見到病人都躺上手術台,命根子被大夫攥著的時候,居然還敢威脅大夫。
少年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脆弱的。
餘秋笑的直搖頭:“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哦,是啊,你沒看錯,我的確跟他牽手了,怎麼啦?”
李紅兵聽她這副輕描淡寫的口氣,登時要抓狂:“你都跟陳福順親嘴兒了,你怎麼還能牽東勝哥的手?”
餘秋點點頭:“那我還給你洗小雀雀了呢,咱倆要怎麼算?”
李紅兵震驚了,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圈套。天呐,他也做了對不起陳福順的事,好歹也是自家兄弟呀。
要不是手上還戴著手套,餘秋真想一巴掌呼嚕上這熊孩子的腦袋。
中央戲精學院的高材生都比不上他,一個人就能編出整台舞台劇。
“閉上你的嘴巴。”餘秋搖頭,“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許在外頭宣揚。”
李紅兵這會兒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呢,隻委委屈屈地問:“為什麼呀?啊!你也知道東勝哥太老了,會叫人家看笑話的。”
餘秋心裡頭隻喊哎喲喂,才22歲的小夥子,居然就被10來歲的少年嫌棄了,生活真是紅果果的殘酷無情。
“你彆管這麼多。”餘秋白了他一眼,“我照說你照做就行了。”
男女之事本來就容易被說三道四,尤其她一個名義上還隻是16歲小姑娘的女知青,何東勝又是楊樹灣的生產隊長。搞不好就會變成彆人的話頭子,說不定會惹來各種不必要的麻煩。
餘秋沒有秀恩愛的心理需求,完全享受低調的戀愛。
李紅兵來勁了:“憑什麼呀?我才不要聽你的呢。”
餘秋威脅地冷笑:“你以為你下頭處理一次就夠了嗎?”
李紅兵驚恐,覺得自己好像陷入魔掌了。
餘秋歎了口氣:“讓你彆說就彆說,不然會影響你東勝哥進步的。”
李紅兵理解不能:“那你乾嘛相中他呀?他都好老了。”
老你個頭!
開過年就27歲高齡的小秋大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個兔崽子。
怎麼說話呢?姐姐現在也是青春一枝花,怎麼能說姐姐的小嫩草已經是老草了。那姐姐算什麼呀?
李紅兵開始哼哼唧唧:“你得老實告訴我你相中了我東勝哥什麼,不然我可不答應你。”
“因為你東勝哥帥,你東勝哥精神,你東勝哥不像你這樣。”
李紅兵震驚了,感覺自己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小秋大夫都跟東勝哥耍流氓了嗎?
餘秋忍無可忍,直接吼這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閉嘴,不然我拍死你。”
她手裡頭還抓著凶器呢,少年人總算想起自己的命運還掌握在人家手上,識相地閉上了嘴。
張大夫過來找餘秋說事,看到李紅兵的樣子,直接冒了一句:“哎喲,這個消完炎以後得切掉了吧。”
餘秋點頭:“是該切了,開過年,他都13歲了,不能再等下去。不然以後會長不好的。”
李紅兵直接從檢查床上跳下來,眼淚汪汪:“非得割嗎?不是說好了控製炎症就不割的。”
餘秋歎氣:“你這包的都伸不出來,以後也長不出來的,必須得割了。你這叫苞莖,這個年紀了,必須得處理。不然以後你想處理都晚了。”
謝謝姐姐吧,要不是有姐姐在,你以後人生幸福都不要指望了。
李紅兵完全感覺不到幸福,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電閃雷鳴,陰雲密布,轉瞬就是暴雨滂沱,再也看不見天日。
他帶著哭腔喊:“我不要割小**。”
“拔毛剝皮而已,誰要割你的小**呀。”餘秋安慰這小子,“長痛不如短痛,總比你長大了後悔來的強。”
李紅兵還在掉眼淚:“我不要你割小**。”
他現在嚴重懷疑小秋大夫是在報複他,因為剛才他跟小秋大夫頂嘴來著。
張醫生笑得搖頭:“行了,我給你割成不?”
李紅兵一邊抽抽噎噎,一邊反應過來了:“你會弄的對吧?那剛才為什麼不是你給我弄啊?”
張大夫茫然:“你也沒找我弄啊。”
李紅兵悲憤地瞪餘秋:“你就是故意的。”
小秋大夫滿臉無辜:“我哪知道張大夫會呀。”
張醫生明明是麻醉醫生,餘秋剛才滿醫院的問人時,壓根就沒有考慮他。
李紅兵的表情實在太過於豐富了,張大夫笑得厲害。
他安慰了句小夥子:“現在也不遲,等你消上兩個禮拜的炎,我就給你切了。”
李紅兵瞪大了眼睛:“馬上就要過年了呀。”
張大夫點點頭,理所當然:“就是趁著過年前開掉啊。我過完年後就要去省城進修了,還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呢。你要是想過年後割的話,那得上縣城了。”
李紅兵可憐巴巴:“於教授不能給我割嗎?”
餘秋搖搖頭:“不行,我爸爸手受過傷。”
可憐的少年人生陷入了糾結,他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麼重大的人生抉擇呢。
他既不想去縣城,好羞恥的,去了縣城肯定又是一堆醫生護士圍著他看。
他也不想錯過春節,今年可是要放20響的,他一定得是楊樹灣最閃亮的娃。
不過李母可不慣著兒子,聽說兒子的情況要儘早處理,她直接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割!”
過年好啊,就是得趁著過年前割了,省得這崽子一天天的鬨騰。
前年他就差點兒放火燒了大隊的草垛子。
正好做了手術,老老實實安安生生待在家裡頭,哪兒都彆去鬨騰了。
李紅兵眼淚汪汪:“我外婆會想我的。”
“你外婆會過來看你的。”李母從善如流,“到時候看著你在床上看書寫字,你外婆肯定更高興。”
於是臘月二十四,家家戶戶都在歡度小年的時候,可憐的李紅兵躺上手術台,為了他的完美小雀雀而奮鬥。
作者有話要說: 苞皮不是隨便割的,本來想把手術指征放上來,可是我怕被鎖。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林時一 20瓶;taylo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