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豬仔(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3302 字 8個月前

李紅兵頓時壓力山大, 英雄這個頭銜實在太沉重, 直接將小李同學壓得腰都彎了下來。

他一想到所有人又懷疑又鄙視的眼神, 頓時無比焦躁, 凳子上就跟長的牙齒一樣,咬得他屁股生疼。

他立刻衝下樓,奔到實驗室裡頭去請教秀秀,雖然這個妹妹比自己還小了兩歲, 但李紅兵很能屈能伸, 在關鍵時刻能夠拉下臉,請求妹妹的援助。

把她的筆記本借給他吧。

他聽說了,秀秀的筆記記的特彆認真, 一條條的知識點羅列的清清爽爽。

每回小田老師都拿秀秀來說他們。

高師傅正在給秀秀講解實驗操作要點, 瞧見李紅兵急吼吼地跑進來,嘴裡頭還喊著:“秀秀,救救哥哥啊。”

做事嚴謹的高級研究員立刻拉下了臉,毫不客氣的給了七個字評價:“毛毛躁躁流氓相。”

其實換個人, 高師傅也不會給好臉, 他最討厭自己工作的時候被突然間打擾,況且他壓根不認識李紅兵,自然沒有任何成見可言。

可是倒黴的小李同學剛被小秋大夫打擊過,他立刻自我帶入, 感覺自己遭到了高師傅的嫌棄。

就跟小秋大夫說的那樣,成績不好的小孩才不受待見呢。人家對他笑嗬嗬的,不過是長者對小輩的客氣而已。實際上, 他們就喜歡成績好的小孩。

小秋大夫那麼惡行惡狀,動不動就威脅要剪掉他的**跟蛋蛋,可整個楊樹灣就沒有不喜歡小秋大夫的人。他想告狀,大家都隻會說他活該。

李紅兵失魂落魄地走了,留下秀秀在後麵茫然,他要救什麼命啊?怎麼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呢。

小姑娘疑惑地搖搖頭,低頭又做自己的實驗去了。

李紅兵的人生遭受了重大打擊,他伸一腳前一腳地走到醫院大廳裡,剛好碰上位母親帶著打架打得頭破血流的兒子來看大夫。

當媽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就你這樣啦,長大了也是個小流氓,學不了好的。讓你在學校裡頭是成天跟人打架胡鬨的嗎?你要是生活在舊社會,還上學呢。就你這麼大,大冬天的也得下塘挖藕去。人家喊你挖我,你才有一天飯吃,沒人叫你的話你就餓肚子!”

李紅兵有點兒魔怔了,居然直接走上去沒頭沒腦地問人家:“學習不好就沒出路嗎?”

那當媽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怎麼領會主席精神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其實換個人這麼突兀地跑上去,那正在氣頭上的母親,也會毫不留情。

然而她的態度卻加深了李紅兵的惶恐,完蛋了,果然他很受人嫌棄。

於是秀秀結束白天的工作,跟著餘秋一塊兒去渡口坐船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李紅兵垂頭喪氣的臉。

她悄悄問餘秋:“他怎麼了呀?”

李紅兵向來跟家裡頭的那隻大公雞似的,耀武揚威,就從來沒有沮喪的時候。

餘秋壓根懶得分眼神給了小子,隻叮囑秀秀:“彆管他,老下巴頂著天,脖子會拉斷的。”

她隻忙著勸二妮:“你當然得回家啦,你不回家,誰燒飯給小周吃?你忘了,咱們打了大野豬,得給小周做好吃的補身體呢。”

吳二妮這才聽進去餘秋的話,不彆扭著又要跑回衛生院裡。她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可她住院時候,小周一直守著她的事情,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哎呀,這是多麼難得的美德,能夠記住的全是彆人的好。

渡船靠岸了,王大夫跟李偉民從船上跳下來,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餘秋驚訝:“你倆跑哪去了呀?怎麼才回來?”

李偉民沒好氣:“甭提啦,廖主任簡直是折騰人。”

原來今天一大早,廖主任的電話就直接打到了公社衛生院,點名要赤腳醫生趕緊去縣醫院進行技術援助。

當時餘秋剛睡著,那頭又死活不肯說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隻想要把子孫根給接起來。

這麼複雜的手術,大醫院裡頭的洋大夫肯定做不好,還得依靠人民群眾的智慧,要赤腳醫生上場。

廖主任時刻關心著赤腳醫生們的成長呢,當然知道這個年公社衛生院接連做了兩台子孫根再植術的事,他就點了餘秋的名。

王大夫怎麼好意思再麻煩餘秋?昨天一夜餘秋就壓根沒合眼。於是他主動請纓,表示兩台子孫根都是他接起來的,至於以後能不能恢複正常說不清楚,不過接起來之後,到現在還沒有斷掉。

廖主任在聽說王大夫是餘秋一手帶出來的,頓時心中暗爽。王大夫到縣醫院裡頭來做技術指導的話,那豈不是洋大夫們成了赤腳醫生的徒孫?

於是腦回路清奇的廖主任痛快地答應了王大夫的請求,直接招人上縣醫院開刀去。

餘秋聽到這兒都顧不上吐槽廖主任的不靠譜,她隻好奇一件事:“縣醫院也有人斷了子孫根?”

老實講,雖然都屬於顯微外科範疇,斷子孫根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少見的,畢竟誰不會閒著沒事,大冬天的還到處遛鳥。像那個沈順還有昨天那位被豬咬了的仁兄的遭遇,其實屬於小概率事件。

他不說還好,一說王大夫跟李偉民的表情更古怪了。

李偉民陰陽怪氣道:“這種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是剪刀這回換菜刀,那叫一個乾淨利落,連一邊的鳥蛋都一並切了。”

餘秋目瞪口呆:“她終於對她哥下手了呀。”

雖然手段極端又激烈,但是如此千裡追凶的氣魄,她還是要敬這妹子是條漢子。

李偉民直接翻白眼:“你想哪兒去了?她怎麼可能見到她哥?她哥還在蹲大牢呢。”

李紅兵的頹喪頓時一掃而空,他立刻雙眼亮晶晶:“那她對誰動的手啊?”

餘秋冷笑:“你要不學好的話,將來有一天總會輪到你。”

可憐小李同學瞬間覺得自己的鳥窩又不太平了,趕緊摸著自己的子孫袋恨恨地側到了一邊。

李偉民歎氣:“你說這姑娘不好好在醫院呆著,跑出去做什麼了?簡直是羊入虎口。”

說起來,田芳的命可真談不上好。她從醫院跑出去之後,直接上的渡船,想去縣城給她哥申冤。大家都說他會被槍斃,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痛快,田芳還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戀人死。

可惜的是這姑娘根本沒去過縣城,到了渡口的時候,她也沒反應過來,稀裡糊塗就坐過頭了。

等到天色都擦黑了,她還不見船停下,她就心裡頭直犯嘀咕,終於鼓起勇氣問人,這下子才知道自己已經跑到隔壁縣了。

田芳慌了,趕緊琢磨著要回江縣縣城。可惜那渡船壓根不返航,她身上又沒什麼錢,於是她要求旁邊的漁船帶她回去。

這世間除了有好人之外還有壞人。男人的屋子,男人的車對獨行女人來說都是危險的地方,同樣的,男人的船,對於一個走夜路的落單女子而言也是龍潭虎穴。

那漁民起了色心,等到船到了江上,他就對田芳下了毒手。一個剛開完刀身體極度虛弱的柔弱女子哪有能力反抗?田芳被玷汙了,遭受糟蹋的弱女子拿起了菜刀,直接斬斷了凶手的子孫根。

李紅兵在旁邊狠狠地罵了一句:“活該!就應該直接把他剁成肉片,丟到江裡頭喂王八。”

說著他又憤憤地瞪王大夫跟李偉民,“這種畜牲,你們還給他做手術啊,他就該一輩子當太監。”

李偉民點點頭:“你如願以償了。我們沒給他接。”

餘秋皺眉,一碼歸一碼,很多時候醫生並沒有拒絕的權利,或者說從來就沒有。

李偉民攤手:“他命根子都叫魚給吃了,我們上哪兒給他接去?狗日的又不在電話裡頭說清楚,叫我們白跑一趟。”

當著餘秋的麵,他不敢說,其實在去的路上,他都跟王大夫商量好了,這一回怎麼著也讓他練練手。

一回生二回熟,保不齊下回他就能自己單獨主刀了。

結果到那裡一看,媽呀,就剩了點兒皮子黏在肚皮下麵,子孫根和一邊鳥蛋都沒了。

再問被剁掉的胡蘿卜呢?

答曰,叫那姑娘直接丟進江裡頭喂王八了。

果然,人是吃一塹長一智的動物,田芳第一次剁了沈順的命根子,結果叫大夫給重新接回頭了。

她第二回再下刀就留了心眼,直接將剁下來的東西丟進了江裡頭。

東西都沒了,還接個屁呀。

那人痛得死去活來,差點沒直接掐死田芳。幸虧當時江上有其他船隻看著那漁船不對勁,還以為漁船出了故障,主動過來準備搭救。

這一來就看見個衣衫不整的可憐姑娘叫漁民掐的死去活來,那漁民下麵還在不停的淌血,同樣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

於是施救船隻上的人趕緊將他們一並裹了送去最近的縣醫院。值班大夫見勢不妙趕緊報警,這才問清楚前因後果。

李偉民兀自憤憤不平,遺憾自己痛失練手的機會:“你說他們不是沒事找事嗎?又沒東西可以接,還把我們給叫過去。結果我再問,你猜他們怎麼講?廖主任居然說,沒有手指頭的人都能造出手指頭來,那沒了命根子也可以再造一個嘛。人民群眾智慧無窮儘,一定會有辦法的。你說說看,這人可真是異想天開。”

餘秋點點頭:“沒錯,是有子孫根再造術的,其實還不算太難做。”

李紅兵立刻要跳腳,厲聲警告小秋大夫:“你不許給他做,他是罪有應得,給他做了以後,他再去乾壞事怎麼辦?”

餘秋笑著摸了把小家夥的腦袋,感覺上娃兒難得順眼:“我才不做呢,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從來不做,關我什麼事啊。”

李偉民隻感慨不已:“說起來,田芳可真是夠可憐的,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脖子上青紫了好大一塊,腫得嚇死個人,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公安把他帶走了,我估計這一回,她要兩罪並罰,搞不好要在牢裡頭蹲好幾年。”

如果說沈順那件事,兩家人打定了主意或心靈,把事情定性為小夫妻鬨矛盾不小心失了手,說不定還能混水摸魚,稀裡糊塗翻個篇。

但是這回報複漁民,可就沒那麼好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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