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幼兒血管瘤(捉蟲)(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977 字 8個月前

餘秋哪裡理會後麵的鬼哭狼嚎, 直接把人交給廖組長處理。反正老廖同誌男女通殺,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糾紛問題。對付這些人,野路子比正路子強。

她大踏步往殯儀館外頭走。既然是個小孩子,那自然不好往殯儀館這種地方來。小孩子嘛, 眼睛最乾淨, 說不定真會看見臟東西, 受到了驚嚇就不好了。

她往前走的數10步,扭過頭好奇地問何東勝:“老廖跑去新家坡啦?”

她來海南島之後, 一直沒有看見廖組長的人, 也沒當回事。畢竟海灣島大得很,光是安置華僑的地方就足足有一個縣城大小。老廖這人雖然胖,卻最愛東奔西跑。誰曉得他在哪個旮旯裡頭折騰,反正她也不關心。

“對。”何東勝點頭, “他沒來海南,直接去的新家坡。”

餘秋瞪眼,開什麼玩笑, 作為國字號乾部, 他居然連海南的邊都沒沾,就這麼一聲招呼不打的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

這個陰險狡猾的家夥,是存了心思要躲在後頭,逼著他們出去打頭陣。到時候狼狽的是他們, 施施然出來收拾局麵充當定海神針的是他。怪不要臉的東西。

何東勝苦笑:“廖組長有事,必須得去新家坡一趟。”

餘秋冷笑:“他怎麼想起來去新家坡?”

老實講,挺不倫不類的。按照他的身份, 去新家坡的話應該是出國訪問,好歹也是個國字號乾部。可真要出國訪問的話,他的級彆好像又不太夠,起碼得是主管經濟的副總理才像話。畢竟人家新家坡小歸小,卻是個國家。

何東勝解釋:“其實他過去主要是私事。龔平,龔平烈士你還記得嗎?劉主任托外公幫忙找他家裡人。舅舅一直找人打聽,始終沒在馬來西亞找到人。後來才托朋友輾轉著打聽到消息,龔家老人已經過世。他家裡頭剩下的人現在都在新家坡。廖組長覺得這事不能耽擱,就直接過去了。”

餘秋可不敢相信老廖就為了這點兒事專門跑一趟。

這話說的虧心,龔平烈士好歹是為了抗日事業而犧牲的,而且人家當時是特地從國外回國參加抗日。不過凡事一碼歸一碼。難聽點兒講,烈士已經犧牲這麼久了,尋找他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就卡在這個節骨眼上非得去新家坡。

畢竟眼下海南的情況複雜的很,廖組長作為國字號的乾部應該在海南島上坐鎮才對。要不是老廖拍拍屁股跑了,哪裡需要她如此勞心勞力,居然連安撫毒販子家屬的工作都要接手做了。

問題的關鍵是,老廖壓根就不是如此兒女情長的人。這人是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做什麼事情小算盤都打的劈啪響。

何東勝生怕女友動氣,趕緊給她捶背,小心翼翼地幫領導說好話:“這事兒你也不能怪他,那個,是我讓他最好儘快去一趟新家坡來著。”

餘秋虎目相視,直接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背。

找死呢,開玩笑,不像話,胳膊肘居然敢往外拐!

何東勝被她拍得不輕,卻隻能忍著疼解釋:“我覺得眼下海南島的情況很像建國之初的新家坡。”

新家坡建國曆史短的要命,60年代才正兒八經建國。它是英屬殖民地,算是馬來西亞聯邦的一部分。結果因為馬來族與華族的矛盾,馬來西亞聯邦直接將新家坡踢了出去。結果這個新興的國家在灰頭土臉的情況下,創造了新家坡奇跡,經濟發展迅速,社會建設也卓有成效,成為了世人矚目的亞洲四小龍。

何東勝想的不僅僅是經濟建設:“我覺得現在的海南跟10年前的新家坡很像。你看這麼多華僑從柬埔寨和越南逃難而來,就像當年馬來西亞直接將新家坡攆出去一樣。我們現在要麵臨跟正在麵對的問題,新家坡十之八.九也曾經麵對過。他們當時是怎麼解決?有沒有什麼彎路是要避免的?這都是值得我們借鑒的經驗。”

餘秋眼睛亮了,扭過頭看何東勝。可以啊,她家田螺小夥兒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何東勝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強調:“這些都是外公跟我講的。我們在說柬埔寨撤僑的事情時,外公就講有什麼好怕的,再慘能慘過當年的新家坡嗎?海南島好歹有淡水資源,還有大量的農田。根本不用跟新家坡一樣,現在還在從柔佛州進口水。當時我就留心了,感覺新家坡的情況值得我們借鑒。”

餘秋大力拍著何東勝的後背,老懷甚慰,感覺自己的確撿到寶了。

她家田螺小夥兒不僅賢惠而且能乾,並且還富有前瞻性目光,居然能夠一眼瞅上新家坡。不錯,很好,不愧是另外半邊天的存在啊,可以撐起世界的另一半了。

她對經濟學不在行,也不怎麼出去玩,不過新家坡她總歸還是稍稍了解一點兒的。這不是因為小時候看過新家坡電視劇。而是中國改革開放整個曆史都繞不開新家坡。

據說第2代領導人是同新家坡的國父進行過深入談話之後,才下定決心開始改革開放的。2018年改革開放40周年,正府還給新家坡國父頒發了國際友人勳章,充分肯定了他對於中國改革開放做出的貢獻。

餘秋自己沒有去過新家坡,雖然也曾經有好幾次機會要跟著導師去那裡開會或者是交流,但陰差陽錯,她總是錯過了。不過她對新家坡的印象還不錯。這份好感主要來源於她有位學姐在新家坡工作,差不多的職位,人家的薪水是餘秋的好幾倍。

這個也就算了,萬惡的資本主義嘛,攔不住,國內的醫生非要跟國外收入差距,那不是求侮辱的節奏嗎?再說新家坡的人均GDP,早就趕日超美,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但糟心的事情是,新家坡的房價要比餘秋所在的省城還要低。沒錯,喪心病狂啊!

餘秋買房的時候她還沒有買那種特彆中心的地段,就是圖個地鐵口,方便上班而已。

可她那位學姐因為老公本身是新家坡公民,所以直接購買了130平方米,3房2廳,擁有兩間浴室,配有遊泳池,健身房,網球場和24小時的保安的,在餘秋眼中根本就是豪宅的執行共管公寓。結果總價還比不上餘秋那60平方米的小屋。

噢,因為有偉大的公攤麵積,實際上她的使用麵積連60平方米還不到。

雖然餘秋清楚新家坡房價低是因為特殊的組屋正策,而特殊的祖屋正策又是由於新家坡沒有農村,隻有城市,人們沒有辦法選擇房價更加低廉的農村生活,所以正府必須得維持低房價。但是餘秋還是得做檸檬樹上結檸檬檸檸檬樹下的檸檬精。她不酸才怪。人家的房子單位都是自帶車位的,不用額外花錢買。

哦,跑遠了,其實她想要表達的主題是居者有其屋實在太重要了,十分有利於維持社會穩定,也利於人民深刻認識到自己是國家一份子。

香崗街頭暴亂的時候,就有人拿香崗跟新家坡做了比較,得出的結論是新家坡絕對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為什麼?85%以上的新家坡人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產。他騷亂個屁呀,他砸的是自己的房子,他發神經啊。

香崗的年輕人為什麼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真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麼強烈的正治訴求,最根本的動機是因為香崗的財富與他們無關。

香崗就是歌舞升平繁花似錦,他也沒有片瓦遮頭。那香崗就是沉沒了,又同他有什麼關係呢?不能同甘,千萬不要提什麼共苦。還不如毀掉拉倒,毀掉了起碼圖個心裡痛快。

同為亞洲四小龍,為什麼兩地會走向如此不同的兩條道路?恐怕根本原因就是新家坡擁有強勢的正府,是典型的國度資本主義或者說是全世界都具有個人特色的的國家集中製資本主義。

這就是說決定了國家的命運,或者說國家正策製定牢牢掌握在正府手中。

香崗屬於另外一個極端。因為實行自由經濟製度,所以控製了大量財富的財閥控製了整個城市的走向。這也導致了香崗明明還有大片土地沒有開發,正府偏偏卻不能解決居民的住房問題。

從這個層麵上來講,正府的確應該委屈。它又不能控製擁有土地的財閥到底怎樣利用這片土地。但老百姓的憤怒也不是沒有道理。很簡單,他們每年給正府繳稅,可不是為了過年輕人找不到工作,新一代都沒辦法靠自己買上房的日子。

就因為這個,他們科裡有個教正治經濟學的女病人,就曾經感慨過,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搞經濟改革都應該好好向新家坡取經。

為什麼?因為人家實行的是強勢正府正策。人家不是一黨專正,但也是一黨獨大。這就保證了正府的絕對高效,對國家的絕對控製能力。

大部分國家改著改著社會主義紅旗都換了,就是因為沒搞清楚什麼是根本。正府失去了對國家的控製力,直接導致自己被顛覆了。

餘秋拍了拍何東勝的肩膀,認真地強調:“既然要學習,那你們就好好學習吧。新家坡搞的是有新家坡特色的資本主義,他們的發展證明了不按照西方的套路來走,照樣可以找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咽下了後麵的話,其實這給中國最大的啟示就是,中國也可以走有自己特色的社會主義。不照搬蘇聯,不照搬世界上任何一個曆史更為悠久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可以從自己的國情實際出發,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他們出了殯儀館,上了輛小轎車。

好歹是國字號乾部,廖組長還有專門的車送過來的。

這事兒讓餘秋心生嫉妒,她毫不猶豫地要求司機直接將車開走。

至於老廖同誌自己要如何脫身?那不還有二小姐的兩輛車嘛。反正餘秋是堅決不會讓他們拋下那群家屬獨自逃之夭夭的。深入群眾就得貫徹到底,華僑也是我們的人,領導自然得深入進行調查研究。

老廖說的病人是個小孩兒,剛滿六個月,新家坡人。他爺爺就是龔平的二哥。這回跟著二哥一塊兒到中國準備去祭掃弟弟的墳墓的,是他大兒子一家三口。

餘秋同人打了招呼,然後讓孩子的母親解開孩子身上衣服,方便她查看。

孩子母親有些遲疑,倒是爺爺衝她使了個顏色,她還是解開了孩子身上的衣服。

餘秋假裝沒看見,隻仔細觀察孩子的身體。這小家夥額頭、大腿內側以及肛門周圍都有暗紅色包塊隆起。餘秋伸手壓了壓,又觀察了孩子的反應,然後才抬頭問:“你們先前應該看過醫生吧?這個瞧著比較像新生兒血管瘤。”

孩子的爺爺立刻眼睛發光,拚命點頭:“沒錯,大夫,我們在新家坡看的也是這麼講。”

大概是因為餘秋一眼就診斷出了疾病,所以這家人的態度瞧著明顯熱切了許多。

餘秋也得說自己僥幸,畢竟她又不是皮膚科的醫生,能夠掌握的專科疾病有限的很。隻不過因為血管瘤好發於新生兒,幾乎每年都能碰上這樣的孩子。還有的是出院幾個月之後,家長又抱著孩子過來,想找產科醫生瞧瞧究竟是不是正常現象。所以她才比較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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