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麼拽,看來有料。
楠珺趕緊起身追了上去,直追到廂房門口,那李紱才回頭冷漠道:“掌櫃如此窮追不舍,可是小可未付清房錢麼?”
果然好高冷,楠珺覺得麵前這人就是一坨冰塊。心道:冰塊又不是冰川,撞一撞又何妨?
她當下深深地行了一個萬福禮,這下倒讓李紱有些不知所措,她淺笑道:“公子誤會了,若公子能讓小女子進去坐一坐,小女子自當講明來意。”
楠珺這句話著著實實地讓李紱犯了尷尬症,試問,古代哪個女子會主動登堂入室?
李紱猶豫著並沒有開房門,說道:“這恐怕不好吧!”
“若公子覺著私下會麵易招人閒話,那便請往大廳一敘吧?”
這下李紱被逼得無路可尋,隻得拿著那一包燒餅跟著楠珺回到了大廳,在原先那張桌前落座。
楠珺親自給他斟滿茶,問道:“公子為何不在本店用餐?卻隻去買了這燒餅來充饑?”
李紱看了手中燒餅一眼,應道:“沒錢。”
楠珺真想一口茶給他噴過去,不要這麼直白行不行?
“公子真是快人快語,小女子十分欣賞。”,楠珺尷尬地牽了牽嘴角,“公子因一頓飯都如此捉襟見肘,為何選擇下榻這高升樓?”楠珺心道:難不成你也是為了那噱頭而來?
李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淡然地說道:“不為何,隻因這家房錢便宜,我彆無選擇,才來的這兒。”
什麼叫一句話噎死人不償命,原來在古代就有這樣的高人了!
“公子知道開盤押注的事麼?”
李紱看了一眼牆上的名牌,道:“知道,可我沒錢!彆人願意押就押,不願押便罷。”
“公子真是持重,若小女子願出資為公子下注呢?”楠珺肯定是瘋了,這不是和古代那種糟糠之妻資助丈夫進京趕考一樣了麼?況且她與這李紱素不相識,僅憑直覺,認為他是有真才實學之人,才放出這般言語。
李紱瞬間懵了,定定地看了楠珺半晌,這才冒出了一句讓她畢生難忘的話:“李紱家有糟糠之妻,不敢受掌櫃饋贈,掌櫃的好意李紱心領了,告辭!”
他,他竟然把楠珺當做了追求者,楠珺表情瞬間石化,拿著茶蓋的手在不停地抖啊抖啊……
“李公子請留步!”忽然,從店門外傳來一個雄渾有勁的聲音,將楠珺從尷尬中拉了回來。
楠珺抬眼一看,不得了,隻見一位年紀在二十三歲上下,衣著華麗,相貌十分英俊的公子帶著一個隨從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走得近了,楠珺才倒吸一口涼氣,她敢說,這人是楠珺到這清朝以來目前見過長得最為好看的男人了。儘管那一直為後世之人所詬病的瓜瓢頭一成不變,但見他身著琥珀色暗紫紋雲紋團花四麵開叉長袍,外罩緗色緞子鑲邊寶藍緞麵對襟短褂,腰帶隱在褂子裡,外露一條羊脂雲紋玉佩係以寶藍色穗子,單這一身打扮便完全彌補了發型帶來的缺陷。清俊溫潤的臉龐,筆挺如刀削的鼻梁,棱角分明的紅唇,濃密英挺的劍眉,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更顯得他非凡人。楠珺一直以為清宮戲裡那些長的好看的皇子阿哥是演員長相好的關係,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就見到了這樣一位品相俱佳的人物。
就連他身邊的隨從也是相貌清俊,氣質不同常人。
她敢斷定,此人必須是貴族!而且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嘿,這便是小書口中的特殊人物?哈哈,她仿佛看見此人身上鑲滿了元寶。有貴客到,掌櫃自當相迎,楠珺掏出手絹振臂一揮:“喲——二位爺!是吃飯還是——”
還未靠近那貴客,楠珺便被他身後的隨從揚手打斷並阻攔她靠近他主子。
李紱聞聲回頭,一副疑惑的表情,當下做了個揖,依然淡漠地問道:“這位公子有何貴乾?”
那貴公子並不答話,他身邊的隨從上前幾步,附在李紱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李紱的表情隻是閃過一絲訝異,便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漠。
那隨從輕聲道:“可否到公子房中一敘?”
哪知李紱仍是冷冷的一副模樣,朝著那貴公子行了一禮,言語中仍是不卑不亢地道:“多謝公子的好意,但這種非常時期還是避避嫌,公子請回吧!”
楠珺目視著這一切,深深覺得這李紱絕不是一般的人物,這貴公子明顯是來拉攏他的,他竟然毫不買賬。那隨從可能沒想到遭遇拒絕,眼神中露出不滿,側身望向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