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牆須當心”五個字就像和尚敲木魚一樣“篤!篤!篤……”地敲在楠珺心上:這輩子就賣給胤禛了麼?啊啊啊……高升樓的姑娘沒賣成,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想起胤禛那張陰險狡詐的臉不時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時,楠珺就渾身毛骨悚然。和胤禛合作搞對象都不行了麼?我這又不是進了中情局,談個戀愛還打報告,領導不批準還得扼殺在萌芽階段啊!不要啊!
楠珺心裡苦啊,曾經有一個高富帥在麵前想要好好把握,可被腹黑總裁棒打鴛鴦,從此二人分道揚鑣……如果能給我再來的機會……呃,還是會被棒打鴛鴦!
去你娘的個鳥蛋!老娘談戀愛關你什麼事!
“沈掌櫃這表情頗耐人尋味啊!”一同出府的年希堯冷不丁從身邊冒了一句話出來,“還在為那枝紅杏的出路冥思苦想麼?”
啊,對啊,嶽鐘琪也在一旁,能不能不要表現得像深宮怨婦一樣?這樣會毀破壞人家在帥哥心中的形象的……
還有這個年希堯,暫時還是不要惹他為妙,誰叫他年家還得風光到雍正登基呢?
楠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年大人說笑了,那是宋朝的紅杏,它出不出牆小女子關心也無用,它再好看,也凋謝了幾百年,比不得嶽元帥流芳百世的美名。”
楠珺故意提嶽飛,當然是要引起嶽鐘琪的注意了。
果然,嶽鐘琪為之一振,閃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楠珺道:“想不到沈掌櫃一介女流也對先祖頗為了解。”
“嶽元帥是漢人的大英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可惜遭奸人所害,‘莫須有’的罪名害了一代忠臣。”
還好嶽飛是大名鼎鼎的抗金英雄,又留有一些文學作品,上曆史課和語文課時老師讓背過,不然以楠珺這麼一個曆史渣,哪輪得到她在這裡賣弄史學?
這時,身後的柳煙輕咳了兩聲:“珺姐,咱們還沒出貝勒府,須謹言慎行。”
嘿,柳煙懂得挺多啊,之前的昭君故事已讓楠珺大感意外,現在她居然知道不能在滿人麵前過多地討論抗金英雄,看來她之前的家世也不簡單。
年希堯四下環顧了一番,輕聲道:“柳煙姑娘說的不錯,須當心隔牆有耳。”
楠珺暗罵:你倆不會合奏一曲《昭君》就開始婦唱夫隨了吧?
大門就在眼前,楠珺還想繼續“勾搭”嶽鐘琪,但如果痕跡太過明顯,說不定會把這個帥哥給嚇跑的。罷了罷了,反正他後日也要來高升樓做東請年希堯吃飯,聽他口吻,他父親雖然是四川提督,但他家似乎就在京城。在京城就好說,不愁沒機會。
年希堯年長,楠珺三人和嶽鐘琪一並目送他先行。待他走後,柳煙和鶯語也上了轎,楠珺有意拖些時間想與嶽鐘琪單獨相處,便讓二人先走。
“嶽公子請留步。”
嶽鐘琪正要上馬離去,卻被楠珺叫住了。
哎呀媽呀,牽馬的姿勢那叫一個帥啊!楠珺眼冒紅心,已經不能用花癡來形容她了。
迅速回神,緩步上前,微微行了一禮:“嶽公子當真要於後日光臨高升樓?”
“嗯,沈掌櫃以為鐘琪在說笑?”
楠珺在心裡掙紮了好久,原是想問嶽鐘琪是否已成婚,但覺得這樣直白的問出來似乎不太適合一個古代待字閨中女子的身份,隻能生生地憋在心裡。
“啊,當然不是,嶽公子能光臨高升樓真是小女子的榮幸,不知嶽公子愛吃些什麼菜?小女子好提前備下。”楠珺深深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隻可惜,她,不,善,廚,藝。
嶽鐘琪一下子被問住了,他撓了撓了頭,笑道:“沈掌櫃這一問,倒讓鐘琪想起來後日是在下請貝勒爺和希堯兄,我愛吃什麼不重要,應當問他們愛吃些什麼才是。”
楠珺心思一轉,立即應道:“貝勒爺處小女子可以從小善子那裡打聽到,可是年大人那裡,小女子今日才相識,卻不熟,不若嶽公子派人打聽後,小女子親自登門討要菜譜如何?”
嘿,找到你家,隨隨便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你有沒有娶妻。
“哪敢讓沈掌櫃親自登門?鐘琪問到希堯兄的喜好後派人將菜譜給沈掌櫃送來便是。”
呃,也是啊,一張菜譜而已,確實沒必要親自登門。
“那就有勞嶽公子了!”
“沈掌櫃不必客氣,鐘琪告辭了!”嶽鐘琪翻身上馬,那動作一氣嗬成,看得楠珺倒抽一口涼氣,太帥了!
回高升樓的路上,楠珺眼前全是嶽鐘琪翻身上馬的動作,嚶嚶嚶,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帥氣的上馬姿勢?
“沈掌櫃,高升樓到了!”轎夫輕喚了一聲,才將楠珺從遊離中拉了回來。
失魂落魄地下了轎,楠珺還不忘打賞兩個轎夫銀子。轎夫謝過之後抬著轎子走了,楠珺卻站在後門口舍不得進去。
月色正好,楠珺心懷暖意,這秋風吹過也不覺得冷。唉呀媽呀,這暗戀的滋味可真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