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珺借病避見年希堯,隻是讓小書好酒好菜地款待著,她實在再無精力去應付這個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年希堯了。
原以為自己能清靜一會兒,誰知那小書卻又不知死活地來敲門:“珺姐,四爺身邊的小善來了,說是四爺吩咐他要親自將東西送到您手上,您見不見?”
天啊!這人有完沒完啊!難道他給我送一顆遙/控/炸/彈過來?胤禛,你就該原地爆炸!
“讓他進來吧!”
比起年希堯,楠珺卻更願意親近小善,也不知為什麼。
“這是血燕,這是千年人參,這是冬蟲夏草,還有,這是阿膠……”看著小善如數家珍一般將大袋小袋的東西一一放在桌上時,楠珺腦門上隻有一行字:這是要讓我吃到噴血而亡?
明明隻是普通感冒發燒,人家卻送來一大堆補品,還是名貴補品,胤禛腦子燒壞了吧。
終於將一大堆東西擺完,小善笑眯眯地對楠珺道:“珺姐,貝勒爺還讓我給您帶句話,他說希望珺姐您快點好起來,不然明天就不好玩了。”
明天就不好玩了?不好玩了……楠珺默念了兩遍終於反應過來,她真的要爆炸了!
楠珺賞了一張臭臉給小善,他莫名其妙地走了。
這一夜,楠珺在那張今日非常出戲的床上輾轉難眠。
璀兒監督她喝下一碗濃濃的湯藥後,便自行回房去了,臨走時,卻問了一句:“珺姐,您說明日四爺會來,那十三爺會來麼?”
楠珺無力地點點頭。那個跟屁蟲,哪有不來的?她已無暇顧及那個傻叉的胤祥,卻沒有發現璀兒眼角已彎成一道弧線。
這是翻了幾個身了?明明退燒藥應該有催眠作用啊,怎麼喝了這一碗反而越來越清醒了?難道古代的藥反其道而行之?窗外的夜風吹得窗紙瑟瑟作響,還是睡不著,關鍵一想明日還要看到胤禛那張萬惡的臉,她就希望這夜長些,再長些……
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迷迷糊糊翻轉了一夜,第二天還是如期而至。燒,好像退了很多,呃,可以陪某人很好的玩耍了。
鑽出被窩,楠珺頂著一對熊貓眼著實讓璀兒嚇了一跳:“珺姐,你這是被誰打了?”
楠珺看著璀兒毫不誇張的表情隻是苦笑了兩下:如果我說是被下一任皇帝給打了,她會信嗎?
勉強爬起床的楠珺內心無比糾結:難能可貴的勾搭嶽鐘琪的機會卻有胤禛和年希堯這兩尊神杵在一邊,該怎麼動手呢?暗送秋波?不行,嶽鐘琪是個大老粗,肯定看不懂。投懷送抱?咳咳,自己是正經人家女子……
浮想聯翩了半天,最終在眼前浮現的胤禛那張陰險的臉麵前打消了以上所有念頭,隻留下四個字:見機行事。
負責給她梳妝的璀兒也看不明白了,這珺姐的臉怎麼一下陰一下子晴?是在學戲麼?
一個上午,她親自到廚房去驗收小書采買的食材,每一樣都驗收過關了才滿意地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小書愣在原地:珺姐發燒還沒好麼?
盼啊盼,怨啊怨,終於到了晚上。賓客紛至,楠珺也無心招呼,一隻腦袋隻看向大門,期待嶽鐘琪能最先出現,這樣還能提前預熱一番。
來了。
一個翩翩佳公子邁著輕盈的步伐來了。其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啪嘰——楠珺從夢幻中將自己拍了回來。
特麼的,胤禛你乾嘛走得這麼風騷?
主人未到,客人先至,他就缺這一頓飯麼?楠珺極不情願地上前迎接。店裡客人眾多,都不曾注意到這裡來了那個傳說中的四爺。
楠珺特意在二樓留了一個位置最佳的房間,不想被外人打擾,關上門自己吃飯就行,如果想看那些姑娘表演,打開一點,便可將場內情況儘收眼底。所以,這間房曆來是客人爭相訂住的房間,價格自然也最貴。
“彆看了,當心脖子扭斷了。”胤禛一本正經地調侃道。
呃,自己這麼明顯麼?不就是回頭了看了幾次而已。偏偏這個胤禛不能明目張膽地留在大廳內,不然她才不會眼巴巴地帶著他上二樓呢。
看著楠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胤禛嚴肅地說:“嶽鐘琪今天不會來了。”
轟——一個驚天巨雷在楠珺頭頂炸響。
她正想說:既然主人不來了,那四爺請回吧……
“是不可能的。”
轟——第二個驚天巨雷再次毫無征兆的炸響。
楠珺迅速強迫自己壓住心中怒火,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四爺,這樣很好玩麼?”
胤禛竟然有些調皮地回道:“我隻是想試試你是不是可以陪我好好地玩了。今日見沈掌櫃氣色很好,看來沒什麼問題。”
想起他昨晚托小善帶來的那句話,楠珺瞬間汗了……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啊,四爺,趁年大人和嶽公子沒來之前,咱們先把賬給結了。”你捉弄我,好,咱們來秋後算賬。
胤禛遲疑道:“賬?什麼賬?”
楠珺嚴肅著一張臉,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給破壞了這種氣氛。
“四爺與小女子達成交易時,不是說過每做一筆生意就是一次任務都會付給酬金的麼?如今咱們高升樓損失最精銳的一個情報人員,四爺是不是該把賬結給小女子了?”